第八十七章
花園里,兩人并肩走著,從最開始的憂思到最后的釋然微笑……朋友間的坦陳相對,心里深處的相互理解,讓這對朋友很是欣悅,卻又無關(guān)男女之情……
然而,不明真相的人將這一切看成了情人間散步。
“我要是那女的就好,既能深得凌家人的喜愛,又能找到這樣家世的男朋友……”
“就是說啊,真是羨慕死人了……”
陽臺邊上,兩個手舉酒杯的靚麗女人一面望著花園下方,一面念念有詞的交談,卻不曾想,這段對話引來一陣批語。
“不要去羨慕別人,說不定人家還羨慕你呢?”
這兩人女人隨即轉(zhuǎn)身,卻見,一個著穿灰白套裝的年老婦人,滿頭的青絲白的都差不多了,年紀看上去雖然很大,但那雙眼睛卻甚是明亮,兩人顯然是對于老婦人的出現(xiàn)有些驚訝,漂亮的臉蛋僵硬了老半天,才慢慢有了反應(yīng)。
“羨慕我們,我們有什么好羨慕的,她那才是璀璨人生?!逼渲幸蝗思怃J的辯解著。而身旁的那女子也跟著連點頭表示認同。
老婦人卻搖搖頭,道:“如果有一天,你也遭遇了她的人生,怕就不會這么說了?!?p> “什么?”
老婦人的話顯然是將這兩人給震住了,兩人相繼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等到回過神看向老婦人時,已經(jīng)走遠了。
是啊,女孩們羨慕顧若琳此時的風(fēng)光時,又怎么會想象得到,她在過去遭受著非一般常人忍受的折磨。一場車禍,因為懷著孩子,落下嚴重的婦科病,吃了將近三年的中藥,才算是免除了手術(shù)摘除子宮的危險,又因當時車速太過快,她的雙腿也被撞殘廢,若不是憑著頑強的毅力,到如今她可能依然還坐在輪椅上。后背上那一大片的疤痕,現(xiàn)如今依然像個證據(jù)一樣的停留在那,任憑歲月蹉跎,依舊不改它的面目,那一年里,她自殺過,一次又一次……手腕上的割痕便是由然而來,因此,才會有了后來尹諾送給她的手表,可那不是情物,而是替她遮掩割痕的飾物。她從最初的哀默大于心死,到如今的坦然之,其中之心酸女孩們又怎會看的到。
更或者說,顧若琳是個很了不起的女人,面對苦痛,她釋然的太好,她沒有因過去變的哀怨,反而越加懂得處事之道,也沒有因那些不幸變的冷漠,而是更加懂得憐惜他人,卻又不失分寸。劫難過后,她依然在笑,笑的真,笑的理性。
且說這兩個靚麗女人,眼見老婦人已經(jīng)走遠,心里縱然感到不解,也無它法,轉(zhuǎn)過眼瞧了眼樓下的那對身影,便嘟著嘴雙雙離去。
就在客廳恢復(fù)安靜之時,一個渾厚的聲音突然響起。
“真是想不到,兜了一個大圈,顧若琳竟然是逸陽的朋友?!币簧砗谏鞣那厝穑齼A斜身子靠在沙發(fā)上,手中還閑散的舉著一杯紅酒。犀利的目光卻似有似無的落在舉杯上。與他對面而坐的則正是安逸辰。
事實上,安逸辰與秦瑞是先后到達二樓的客廳,從某種意義上可以說成巧遇。只是這二人還未在沙發(fā)上坐熱,其后便跟著來了兩個女人,因為角度問題,后來進來的人并不知道客廳里還有人在。
此時的安逸辰,一如既往的淡默微笑著,整張臉平靜的讓人看不出一點波瀾。他緩慢的搖搖杯中的紅酒,良久,才將酒杯送入唇邊,輕輕湛上一口。一連串的動作,紳士而優(yōu)雅。仿佛顧若琳制造的影響根本就不存在。
就在這安靜的時隔中,秦瑞犀利的目光有意的向他看來。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安逸辰驟然迎上了他的目光,不躲不閃。仿佛,對方的心思都了明于心。
“你說,那老婦人的話是什么意思?”四目碰觸,秦瑞將頭一偏,輕緩的湛上一口紅酒。眸中的神色卻顯得有幾分咄咄逼人。
安逸辰卻淡淡一笑,緩緩說道:“我怎么會知道?”
他說的不以為然,不急不躁,末了再次將酒杯送入唇邊,輕湛著紅酒。
秦瑞撇過他一眼,道:“那是……你要知道那不是有大問題了。”
說到這里,秦瑞將目光從安逸辰身上挪開,站立起身子朝向不遠處的陽臺走去……直至,看見樓下的那對身影。方才再次說道:
“說真的,她是我至今為止見到過最難捉摸的女人。一個人,除去青春年少那會,后來的心性就會隨著欲望逐漸變的貪婪,虛偽??墒俏以谒难劬铮瑓s很難捉摸到這些影子。一開始,以為是她偽裝的太好,所以認為她跟那些女人沒有什么區(qū)別,甚至覺得她比那些人還要讓人惡心。不管是過去還是現(xiàn)在,我都認為一個將貪婪毫不掩飾的寫在臉上的人遠比一個將貪婪深深隱藏的人要可愛些。雖貪婪,但真實??墒俏覜]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有看走眼的時候……我想,就是那天晚上的那些個殺手也都被她給震住了吧……”
月色下的秦瑞在說這番話時,那雙凌厲的眼眸卓然然變得深遠,悠長……
‘
……
不遠處,安逸辰依舊是淡漠的輕湛著紅酒,似乎,不論秦瑞說的有多感性,始終都是一副不受影響的姿態(tài)。直至過了許久,他才抽開交叉的雙腿,起身走向來到陽臺,眨眼看去,秦瑞的背影正專注望著某一處,一動不動。
“到現(xiàn)在我都沒想不明白,她是如何在一群狼的面前做到臨危不亂的?”秦瑞說著話時,仿佛知道安逸辰就在他的后面。
安逸辰這時說道:“有心情來研究女人,看來你公司的事并沒有對你造成什么困擾。”
他看似說的不經(jīng)意,但目光里卻很明顯的閃著一絲冷凌的光芒。只待他說完這句,便無視秦瑞的背影向前走了幾步,不時,燈光下的那對身影瞬間就像一根刺刺入了安逸辰的胸口,眼睛,他冷凌的眸光隨即變得陰冷,恐怖……
秦瑞卻在這時候笑了,只是那笑意里儼然寫著一股逼人的煞氣:“困擾我的并不是泰源損失了多少,而是誰在后面搗鬼,要至我秦家于死地,雖然到現(xiàn)在我還沒有對這個人完全掌握,但是沒關(guān)系,相信過不了多久,這個人就會被揪出水面……你說,到時候怎樣報復(fù)才能泄我心頭之恨呢?”
他說著,目光已然看向了安逸辰,
只見,安逸辰輕輕一笑,剛才還陰冷的眸光轉(zhuǎn)而變得寧和,他緩緩的側(cè)過頭,毫不避諱的迎上秦瑞逼視的目光,淡淡說道:“怎么做都好,決定權(quán)在你。”
“沒錯?!鼻厝鹦χc了點頭,就仿佛是不經(jīng)意的,他將目光看向樓下那道身影,緩緩說道:“所謂知己知彼,方能大勝?!?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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