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書曲起食指,輕輕的敲著圍欄,她沒什么表情的應(yīng)了聲:“說說看?!?p> “明天的考核,臧卓和寧柏,你敢賭嗎?”程葉心勾起唇角,指了下站在木池旁邊的寧柏。
墨書俯趴在圍欄上,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行啊,我賭寧柏,你隨意?!闭f完,她有點納悶兒的側(cè)過頭,撐在自己的手掌上:“其實,我一直搞不懂,你哪來的自信心,就憑一個愣頭青嗎?”
程葉心嗤笑一聲:“我自信,因為你不是我的對手?!?p> “聽過一句話嗎?”墨書歪歪頭,黑眸微微彎起,宛若十分無害的樣子,薄唇輕啟:“蚍蜉撼樹,不自量力?!?p> 程葉心冷下一張臉,還未來得及反駁,就被一連串笑聲打斷了。
“哈哈哈,不自量力,說的好?!?p> 這一句話,在靈力的激蕩下傳遍整個考核場。
程葉心臉色微變,微垂的眼中閃著復(fù)雜的神色,不知道是厭惡還是害怕,她側(cè)轉(zhuǎn)身子,等著那人從場邊走過來。
考核場內(nèi)還有許多人,大部分安靜的坐在看臺上,看著熱鬧,現(xiàn)在全都齊齊的望了過去。
看到那人的長相,有少數(shù)人驚駭?shù)牡纱箅p眼,然后跟旁邊不知情的人悄悄耳語幾句。
隨著討論聲的漸漸增多,場面頓時有些失控。
墨書表情沒變,依舊撐在圍欄上,靜靜的看著那人。
來人依舊黃裙在身,明亮的金黃,哪怕在漸漸暗下去的黑夜,照樣肆意的張揚,只是沒人敢抬頭正眼看她。
“戚憶學(xué)姐?!?p> “戚憶學(xué)姐”
跟著程葉心身后的幾人紛紛抬頭叫著,然后迅速的低下頭去。
程葉祁也跟著叫了一聲,被她不屑的眼神一刺,顫抖了一下,退到了一邊,
“戚憶學(xué)姐?!背倘~心微微低頭,退后一步,站到她的身邊。
戚憶微斜著眼睛,看了她一眼譏諷的笑著:“程葉心啊程葉心,收起你那點小心思,我能捧你上位,同樣能把你丟到地獄?!?p> 程葉心抿唇,掩在袖子下的手指,死死的捏住青白分明。她沒有反駁,只是頭略低了一些,站在那里一聲不吭。
戚憶冷漠的看了她一眼,然后輕蔑的收回視線。
她傲慢的抬起頭,眉峰高挑:“林墨書,我跟你賭這局,你敢賭嗎?!?p> “你輸了,從此后遠離宿白,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有什么不敢?!蹦珪鄙碜?,一臉平靜的看著她:“你輸了,就退出新生的爭斗?!?p> 聞言,戚憶似是有些嘲弄的笑了下:“新生爭斗?原來這種人也值得你斗?”她斜瞟一眼,望著身后的程葉心,有些不屑。
墨書挑眉,來了些興趣:“這種人,也值得你扶持?”
戚憶:“都是些殘銅爛鐵,你身后的那些人,才值得我扶持,可惜啊,跟著你敗壞自己的前程?!?p> 從寧柏到景谷蘭,她一一掃視過去,略有些遺憾的搖搖頭。
這一眼,綠階的實力直接壓了過去,被掃到的幾人不自覺變了臉色——好強的威壓。
首當(dāng)其沖的蕭茹猛地咬緊牙關(guān),精神力和緩緩溢出裹在周身,盡管如此,那仿佛是野狼般的視線,依舊穿透精神力,籠罩在他們身上。
冰冷,刺骨。
這種威脅感,令他們渾身一顫。
墨書不動聲色的立直身子,詛咒之力涌出,透明的詛咒之力在他們身前形成數(shù)道屏障,不著痕跡的擋下戚憶的威壓。
“雖然我對宿白學(xué)長沒什么想法,不過你做的一些事,讓我很不爽。”墨書站在高處,淡淡的說著。
戚憶無所謂的扯著嘴角:“我才不管你對他有沒有想法,任何關(guān)于他的事,我一概喜歡直接扼殺苗頭?!?p> 墨書:“你的喜歡,確實很偏激,宿白這些年夠慘的?!?p> 戚憶傲笑兩聲:“偏激?我喜歡這個詞?!?p> 墨書突然嗤笑一聲,在她的注視下,一字一頓的說:“戚憶,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笑起來,真惡心。”
“呵,你是第一個?!逼輵浝浜叩?,長長的睫毛上下交錯,她往后掃了一下,帶著幾分無趣:“他們這樣想,不過沒人敢說?!?p> “林墨書,蚍蜉撼樹不自量。你現(xiàn)在這點實力,還不夠給我看的。”
墨書也笑了起來,贊同的點點頭:“我的實力確實不夠,不過對付你,剛剛好。”
“......”戚憶頓了一下,莫名的想笑,跟她的視線對上:“我等著,輸了,滾出學(xué)院。”
墨書依舊不動聲色:“行,你的戰(zhàn)書,我接了?!?p> “天靈盟選拔賽,給你一年時間,到時候,誰都救不了你?!?p> 戚憶甩下這句話,直接轉(zhuǎn)身,在一眾人的注視下離開了考核場地。
一瞬間,看臺內(nèi)安靜了下來。若有若無的目光,都瞄向站在臺下的幾人。
程葉心尷尬的站在原地,在那些打量的視線下,她幾乎被諷刺的一無是處。
羞恥,憤怒,不甘。
一陣又一陣無力感從四肢傳來,程葉心眼前漸漸朦朧,她恨恨的咬著牙。
“我們走?!?p> 戚憶,林墨書——!
等著,都給我等著,我遲早將你們踩在腳下!
墨書在高臺,低頭看著她壓抑怒火,不甘心的離開,有些無聊的搖搖頭,“我們也走吧。”
她迎著一浪高過一浪的打量,目不斜視,帶頭走出考核場。
林墨哲跟了上去,隨后是蕭茹、云安康、景谷蘭。
寧柏走了幾步,回頭看了一眼導(dǎo)師區(qū)域,那一片離得很遠,這里發(fā)生的事情,根本沒有影響到那邊的學(xué)生。
他嘆了口氣,在木池的催促下,也離開了場地。
等他們都走了,考核場內(nèi)壓抑的氣氛瞬間爆發(fā),剛剛那件事,所有人議論紛紛。
走了一陣,幾人都有些沉默,對于剛剛那種野獸般冰冷的觸感,依舊心有余悸。
“這就怕了?”墨書走在前面,頭也不回的問道。
平時最跳脫的云安康,在這一刻也沉默了。
蕭茹張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實力差距太大了,大到只有仰望。
墨書感覺額頭在突突的跳動,她轉(zhuǎn)身,看著越走越慢的幾人,有些無奈的:“她比你們大五歲,五年后,你們沒信心站在她那個高度?”
“最起碼,我有信心,一年后把她踩在腳下。”墨書淡然的說著,平靜的黑眸中帶著無盡的自信。
“一次威壓,就能讓你們喪失自尊自信?”
“既然如此,我不如現(xiàn)在就將你們廢了,與其讓人感慨江郎才盡,不如徹底的做個廢物?!?p> 墨書冷下臉,說出的話,一句比一句殘酷。
“修煉此途,難如登天,連一顆堅定的心都沒有,你們憑什么踏上那至尊之位!”
“好好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