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哲咬牙,雙手揮起,泛著黑色利芒的爪子交叉相握,渾身內(nèi)力一涌而出,他嘶聲怒吼:“四兇咒——青龍?jiān)E!”
兩人交手僅過了幾息,林墨哲竟然被那林墨書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甚至使出了底牌四兇咒。
不愧是林墨哲的底牌,墨書浮在空中,平日慵懶清澈的眼眸閃過絲絲震撼。
青龍?jiān)E一出,林默哲體內(nèi)的內(nèi)力全化成了點(diǎn)點(diǎn)白光,散落在四周的空間里,彌漫在天地間的白霧頓時波動起來,內(nèi)力呼嘯而下。
剎那間,仿若地動山搖,滄海變遷,兇戾的白龍盛著璀璨金光而起,在空中憤怒咆哮。
此招,已成。
林墨哲噴出一口暗紅的鮮血,嘶吼道:“去,給我殺了她!”
鮮血淋漓,撒在兇戾的白龍身上,白龍嘶吼,噴出熾熱霞光,化成巖漿,席卷八方。
墨書一個扶搖而上,躲過漫天的火焰,柳眉輕蹙,眼中寒芒爆射:“想死?我成全你?!?p> 心念再動,青玉流浮現(xiàn)在空中,素手輕撥。
墨書緩緩閉眼,青玉流光芒大盛,碧玉般流光再一次鋪天蓋地襲來,詛咒之力四溢,貪婪的涌向那嘶吼的白龍。
“陣法空間,起——!”
仿若遠(yuǎn)古洪荒的怒號,響徹云霄。
刷!
通天碧玉般的空間,死死鎖住兩人所在的戰(zhàn)場。
林墨哲咬牙撐著,囂張的神情不在,只有淋漓而出凝重和淡淡絕望。
“陣法空間......”
他無措的等著,瞳孔內(nèi)縮,透著絲絲絕望。
詛咒陣師,林墨書啊。
“呵呵”
墨書笑著,仿若刀子一般割著林默哲的心臟,冷峻得令人戰(zhàn)栗。
林墨哲雙手緊握,額上青筋暴起,再次喝到:“青龍?jiān)E出!”
嘶吼的白龍,再一次帶著熾熱的巖漿涌來,隆隆作響,絢爛如輝。
“林墨哲,在陣師的空間里,你還能掙扎嗎?”墨書似笑非笑的說著:“疏影橫斜!”
碧玉的空間閃爍著,流光攏合,再次發(fā)出熾盛的光芒,兩個撫琴而坐的人,悄然浮在空中。
“錚——”
“錚——”
“錚——”
一聲又一聲低沉的嗡鳴,盤旋在碧玉之間。
他們祭出手中的七弦琴,兇猛的詛咒之力,噴涌而出,直直沖向炙熱的巖漿。
仿若山洪奔涌而來,詛咒之力兇猛而至,帶著閃爍不惜的綠意,摧枯拉朽般侵蝕開來。
眨眼間,空間地動山搖,碧玉的流光再盛,七弦琴音起。
接連幾聲音響,壓迫著嘶吼的白龍,支離破碎。
“不——!”
林墨哲無力的立在原地,看著一涌而上的碧玉流光,絕望的閉上了眼。
“不戰(zhàn)而屈,林墨哲,你有什么資格以墨家天才自居?!?p> 只在頃刻間,被死亡環(huán)繞的碧玉流光停住,離那張驚恐的臉,只差分厘。
墨書淡淡的聲音在空間響徹,落在地上,厭惡的看了林墨哲一眼。手一揮,碧玉的空間徹底消失不見,頭也不轉(zhuǎn)的走開。
林墨哲一口氣沒緩上來,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雙眼無神的看著墨書離開,往日傲然的天資,在此刻分崩離析。
“墨書。”寧柏笑著揮揮手。
墨書歪頭,沖著他們微微一笑。
她并不驚訝,寧柏和木家少主木長安交好,也肯定和木家其他人相熟。
木池友好的沖她打招呼:“寧柏,這位是?”
寧柏啊了一聲,猶豫的看了看墨書:“她是......”
“你好。”墨書笑著打斷寧柏的話,面對木池的友好,她也報以善意:“我是林墨書?!?p> 寧柏感激的看了她一眼,那濕漉漉的眼神,真是看得墨書母性大發(fā)。
木池劍眉輕揚(yáng),帶著友好的笑意:“林家二脈的小公主?你好,我是木池,今天謝謝你幫忙了?!?p> 又來,墨書偷偷翻白眼,皮笑肉不笑的說:“感謝倒是不用,我早就想教訓(xùn)林墨哲了。”
在一眾人的目光中,墨書轉(zhuǎn)過身,盯著其中強(qiáng)裝鎮(zhèn)定的程氏兄妹,面帶嘲諷:“程葉心,還想爬著林家上位?趁早死了這條心?!?p> 程葉心在她的目光逼視下,臉上表情瞬息萬變,她雙手緊握,將所有的憤恨嫉妒,隱藏在凄慘的面容下。
程葉祁早就被嚇破了膽,在她的掃視下,一動都不敢動。
嗤,墨書不屑的瞥開眼,慵懶的眸子掃向他處。
跟著林墨哲的那群人,敢怒不敢言,自然是沒人搭理凄慘無助的程氏兄妹。
“我說,是不是該來算下總賬了。”墨書懶懶的說著,隨意的靠在一旁的樹上,她無聊的玩著自己的手指。
包括程氏兄妹在內(nèi)的七人,站在那一邊,尷尬的不知道說些什么。
他們互相對視一眼,咬著牙妥協(xié)了,推搡著走出來一個人。
那人還未走上前來,剛剛癱倒在地的林墨哲,掙扎的站了起來。
焦灼的視線再次轉(zhuǎn)移到他身上,在一眾目光中,林墨哲頹喪的站到墨書面前。
“你很強(qiáng),我認(rèn)輸?!绷帜艿拖买湴恋念^,在墨書面前屈服了。
墨書依舊倚靠在樹上,冰冷的眼色漸漸染上了溫意:“沒病入膏肓,還有的救?!?p> 輕輕巧巧的笑聲落在林墨哲的耳中,他驚愕的抬起腦袋。
原先囂張的樣子全無,呆愣的樣子反倒有些可愛。
“切,直接說你心軟不就行了?!惫艠浜蠓?,傳來一道嬉笑聲,在眾人愕然的目光下,紅衣颯爽的女子瀟灑的走了出來。
“蕭茹?”木池反應(yīng)過來,有些意外的說著:“我說這聲音怎么這么熟悉呢,原來是你?!?p> 蕭茹卻毫不意外,不客氣的笑罵:“也就你能搞出這么大的動靜了!”
木池不好意思的撓頭:“我也不是故意的,多虧了墨書,你們認(rèn)識?”
他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兩個少女,清澈的眼神沒有絲毫異樣。
“她?”蕭茹挑眉:“當(dāng)然認(rèn)識!把我一個人丟在空間里,自己跑來挑事玩?!?p> 接到蕭茹怨念的眼神,墨書毫無愧疚,懶洋洋的靠在樹上。
蕭茹切的一聲,無聊的撇嘴。
看到眼前談笑自如的兩人,林墨哲的眼神徹底暗淡了下來,自從找到了本命武器,他在本家中的地位與日俱增。往日的所有榮光與自傲,在今天,被打擊的支離破碎,寸土不留。
“林墨哲,我姓林,你也是。林家子弟在外,只有榮辱與共,沒有生爭死斗?!?p> 墨書淡淡的說著,她微仰著,蔥郁的葉子下,細(xì)碎的湛藍(lán)落在眼中。
她想起泉爺爺?shù)哪蔷湓?,一股淡淡的悲意從心中淌過。
‘如果可以,實(shí)力強(qiáng)勁后留一脈和三脈的小輩一條命.......’
林家弟子啊,若不是林墨哲還有悔過之心,若不是一切還沒有糟糕到絕境,她還會留他一條命嗎?
林家派系爭斗愈發(fā)明朗,此刻殺了林墨哲,除了讓三脈怒起決裂,沒有半分好處。
蕭茹抿緊嘴唇,有些煩躁的轉(zhuǎn)頭,若不是為了家族,她也不會放蕭依云活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