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書妍忙活了好幾天,吃過早飯她終于得了空,把豬肺拿了出來。
她預備把它燉成豬肺湯來喝。
人到了年紀肺部就容易有毛病,好幾次晚上她都聽見奶的壓抑不住的咳嗽聲。
豬肺這些個東西吃了對老人家身體子好,所以她才買了回來。
不過這里的人都不怎么吃豬內臟,說吃起來有臭味受不了那滋味。
趙書妍作為現(xiàn)代人,當然知道有臭味那是因為沒做好,于是她便自己處理了起來。
她按照現(xiàn)代清洗豬肺那樣,把豬肺灌滿水來回洗了十多次,直到豬肺變了白。
再把豬肺切成小塊后,往鍋里放幾瓢涼水,將切好的豬肺塊倒進鍋里煮開,撈起濾水沖洗干凈。
然后鍋里放油,放上姜片蒜頭和豬肺塊一起翻炒。
她聞了下味道有些腥氣,便跑到便宜爹門口找了個空酒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從中滴了兩滴酒下去。
最后一步加水燉煮。
做完這些,她到菜園子拔了兩個蘿卜,削好皮切塊放在了一邊。
燉熟至少要三個多小時,她去跟奶呼了下讓她看著火,等鍋里頭快燉熟了就把蘿卜和鹽巴、蔥花放進去。
乘這個空擋時間她便拉著弟弟一起去了山上挖筍,再過十來天就要送貨,涼曬不干交不了貨就不好了。
趙綺君第一次跟她上山,很是興奮,背著個小背簍,拎著個鐮刀蹦蹦跳跳的,兩姐弟一路嘰嘰喳喳,并未發(fā)現(xiàn)背后有一雙惡毒的眼睛跟隨。
這雙惡毒的眼睛就是趙二狗。
自從上次書妍打了他,他便懷恨在心了,這段時間一直想找機會報復。
根據(jù)他這幾天觀察,這個死丫頭不知怎么似乎變得有銀子了,家里人穿著打扮不僅與以往不同。
他跟他們鄰居套了下話,不得了他們竟然還聞見她家有油腥氣兒。
所以他便一直跟著,看看她們在搞什么鬼。
有弟弟幫忙,不一會兒倆人就挖了兩百來個筍,男子漢確實不一樣,力氣還是有的,這兩百多個筍倆人一趟就背回家了。
她倆到院門口,似乎聽見廚房有輕微的說話聲,是誰來了嗎?
趙書妍疑惑的走到了院子里,這時屋里的人聽見響聲走了出來。
只見一胖一瘦,一男一女從廚房迎了出來。
那女人,嘴巴里吧唧著東西還說個不停,唾沫腥子向書妍噴射過來,嚇得趙書妍趕緊躲開。
“哎呀,我們舒顏回來了,趕緊休息會,可別給累著了?!?p> 胖子三嬸一邊說著話一邊還想要伸手來接過趙書妍的背簍。
趙書妍閃身一躲,將背簍放下,不可思議地望著眼前這個胖婦人。
“三嬸子,是我聽錯了嗎?你沒病吧?”
說完這話又看向那邊的男人,方臉,看起來老實巴交的,也是一嘴的油。
奶隨后從廚房跟了出來,趙書妍看了她臉色,似乎也有些不高興。
趙書妍隨即道,
“三叔,三嬸可真是稀客,不知兩位突然到我家來所謂何事?”
“乖侄女,跟我們這么見外作甚,咋們可是一家人哩!”
“呵!誰跟你們是一家人?自作多情!”
“趙舒顏,你這樣說可不對了,一家人有了好處可要一起分,你可不要吃獨食兒。
“你看你一家都穿著新衣服,吃著肉,把你三叔憋下可不像話!”
“什么都穿著新衣吃著肉?你可別亂講!”
趙書妍疑惑了,她咋曉得的?這肥婆眼睛可不是一般的尖呢。
“別不認賬,我可是親眼瞅見的,娘,你爹,你大伯,還有君小子哪個沒穿新衣服?這鍋里還燉著肉哩。”
“我剛才翻了一下油罐子,可是滿滿一罐子油...娘可都告訴我了,你賣那毛疙瘩可賺了些銀子的...”
趙書妍轉頭看向了奶,奶有些神情不自然的撇過了臉。
趙書妍心里有些打鼓,跑到廚房一看,鍋里的豬肺湯見底了,估摸著就還有一碗的樣子。
她又跑到渣爹屋子一看,果然沒人,被子也是煥然一新。
她有些明白了,難怪這幾天每天晚上睡覺時,老太太總讓他們先睡,說她睡不著要晚點睡。
她突然有些火冒三丈,
“銀子是我賺的,我想給誰花就給誰花,你管不著!”
“想要銀子那就自己賺,媽的,從哪來滾哪去,別逼我動手趕人!”
“怎么說話的,我可是你三叔!”
男人忽地鼓起眼睛,似乎要動粗了!
呵,這個時候是三叔了。
之前家里可是連影都見不著。一直冒充老實巴交的模樣,其實人自私又自利。
“三叔?我可沒有三叔,要不從小到大怎么沒見過!大伯我到經(jīng)常見!”
“你...”
胖三嬸見趙書妍油鹽不進,還出言不遜,便想要出手收拾她了。
“你這個死丫頭,對長輩不敬不孝、出言不遜,看我不打死你這個小賤人!”
“老娘要撕爛你的嘴...”
胖子三嬸說罷,挽起袖子要來打人。
趙書妍雙手叉腰,有模有樣的朝地上吐了兩口唾沫,也準備好了互K。
來呀,互相傷害呀,老娘也是練過的,誰怕誰,身子肥就厲害啊,誰贏還不一定。
這時院子門口已圍了三三兩兩好事的婦人,對著他們在指指點點了。
三叔瞄了一眼四周,扯著那肥女人走了。
趙書妍覺著,他可能怕影響到他在村子里那副老實巴交的形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