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被殺,所有草寇頓時群龍無首,他們望著這支人數(shù)不多的銀甲小隊,又看了看手提滴血長刀一身唳氣的宋獻,一時間進退兩難。
“殺!”
宋獻可不是什么善人,既然世子殿下已經(jīng)發(fā)出了命令,他就要執(zhí)行到底。
銀甲鐵騎氣勢震天,一個小隊猶如一支軍隊般進行著瘋狂的屠戮。草寇們驚慌失措的邊退邊打,已然完全亂了分寸,只見玄天龍的護衛(wèi)隊在宋獻的帶領下急速逼近,收割下一片片的人頭。
“此事有點蹊蹺,”玄天龍看著節(jié)節(jié)敗退的草寇說道,“漢陽古道距離鎮(zhèn)南關不足兩百里地,對方已在此地扎根許久,不可能不認得天玄軍的銀甲制服。且這等戰(zhàn)斗力對于我們沒有任何威脅,他們這舉動倒不像是一個合理的做法?!?p> “你是說還會有人來?”墨沖四周望了望,眉頭開始有些緊鎖,緩緩地說,“氣氛是有些不對了?!?p> “既然這些人準備動手,自然不會做這些無用之功,他們利用這些人來摸清我們的戰(zhàn)斗力,說睿智也談不上,說計謀也沒什么設計。”玄天龍思索著。
“此處位置險要,兩邊皆是天塹,最是容易被人伏擊?!毙忑埢仡^望了一眼來時的路,說道,“此時此刻,想必后路比前方更加危險?!?p> “往前?”
“只能如此了?!毙忑堻c頭說道。
兩人剛敲定主意,只見后路果然濃煙滾滾,兩桿黑色大旗先行,上書狂草“黑風嶺”三字,緊隨其后的,是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蒙面草寇大軍,他們拿著各式各樣的武器,殺聲一片的向著玄天龍的車隊所在處沖來。
“你先上車?!蹦珱_望著后方出現(xiàn)的強力大軍,將玄鐵棍握在了手中,已經(jīng)做好了攻擊的姿態(tài)。
玄天龍當然知道自己什么實力,也深深明白書生在戰(zhàn)場上就是累贅的道理,所以他也不會故作矯情,直接上了馬車,緊閉門簾。
“墨沖大哥,你護好殿下,我在前面替你們開路。”宋獻顯然是發(fā)現(xiàn)了后面的情況,他從遠處殺了回來,先是把玄天龍托付給墨沖,然后又對著天玄軍護衛(wèi)下令道,“所有人都有!以馬車為中心,成斗字形隊列,我們的目標只有一個,用最快的時間打開一條出去的路!”
不用宋獻多說,這些精英中的精英們自然已經(jīng)做好了進攻姿態(tài),他們知道,后方是一個可以以一擋百的男人,后方的所有事情都跟他們無關,他們要做的就是殺出一條血路,讓少府主安然無恙的從這里離開。
宋獻望著前路,目光猙獰,喝聲道:“各將士聽令,突擊!”
“殺!殺!殺!”
鐵甲鏗鏘,所有銀甲護衛(wèi)都斗志昂揚,他們有永不退縮的信念,有久經(jīng)沙場的戾氣,所以當他們手中的武器揚起時,就一定會帶起陣陣漂亮的血花,他們所經(jīng)過的每一寸土地注定要尸骨遍野,哀嚎滿地,血流成河。那些本就是臨時集結的草寇們哪里見過這般鐵血的軍隊,他們平時恃強凌弱慣了,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害怕,可如今對上了在鮮血中歷練出來的天玄軍,他們才知道,原來氣勢是真的可以讓人嚇破膽的。
盡管他們有成千上萬人,但這不是人海戰(zhàn)術就能解決的硬茬,實力、氣勢、勇氣、決心、他們沒有一點能壓得住這幾百人的小隊。他們一往前撲,就只能見到自己這邊的兄弟們鮮血拋灑,然后那些人依舊面無表情的向著前方有序突圍。
這支隊伍就在前后夾擊的形勢下一點一點的向前推進,除開馬車里的玄天龍,所有人都殺紅了眼,沖鋒在最前的宋獻自然是最有干勁的,他堅毅的望著前方,只要有人一出現(xiàn)在視野之中,他定是毫不猶豫的手起刀落,鮮血和骨肉齊飛,那場面,甚是血腥。
墨沖在馬車后一人擋萬軍,草寇們起先還沒有意識到對手的強大,他們見車尾空落,便直接喊打喊殺的沖了過來。墨沖本已是防御姿態(tài),見有不怕死的進攻,他也果斷的回應,直接用最強硬最簡單粗暴的招式,一一敲碎了最先沖到跟前的所有人的肋骨,那場面,所有人用比他們沖鋒還要快兩倍的速度倒飛而回,倒在地上傳出哀嚎聲一片。
礙于墨沖的手段,所有人都有些忌憚,他們拿著長槍短刀猶豫不前,怕自己成了這位大俠棍下的又一亡魂。后車的人手明明是前車的兩倍還要多,都把馬車圍堵得水泄不通了,可這些平日里就欺軟怕硬的東西說到底也就是個山間混飯吃的草寇,誰活著不是為了生存呢?他們不是什么正規(guī)軍,沒有那么多規(guī)矩和忠孝可言,對于這群人而言,判斷形勢,如何保命才是最重要的。
馬車徐徐前進,整個戰(zhàn)場都隨著馬車的動作在慢慢的遷移,眼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可戰(zhàn)場的格局卻沒有什么變化。這時,只聽刷的一聲,一道黃色信號彈從車尾正后方的草寇們身后,沖上了云霄,墨沖只見所有草寇都抖了一個激靈后,又轉過頭來望著他,所有人眼里前進的意味明顯要比之前要強上幾分。
看來草寇方面的領頭人物們也不耐煩了,他們深知如果這里的消息傳了出去,傳到了鎮(zhèn)南關內(nèi),等待他們的下場只有無情的剿滅,所以他們不能失?。”仨氃诖藭r此刻,將玄天龍誅殺在這漢陽古道上!
“騎兵出動!”在太師椅上坐著的領頭人面無表情的下達了命令,他不是不緊張,其實他完全能清晰感覺到自己那加快的心跳,但是他必須鎮(zhèn)定,畢竟他是指揮者,雖然他不怎么擅長安撫人心,但好歹以前也在軍中帶過幾年,對于帶兵之事還是略懂一二。
玄天龍也已經(jīng)在馬車內(nèi)注意到那黃色的信號彈,他撩起門簾觀望了一下現(xiàn)在的形勢,便對墨沖說道:“墨沖大哥,敵人援軍就要到了,照我們這般速度,怕是來不及殺出去就已經(jīng)成了亂劍下的亡魂。目前之計,只有依山而守,我剛才看了看,東北方有一溝谷,入口狹窄,易守難攻,雖不知里面形勢,但已沒有更好的選擇,你意下如何?”
墨沖冷靜的應對著面前的廝殺,他平淡的開口道:“我不懂計謀之事,一切聽你的安排?!?p> 玄天龍點了點頭,吩咐一個護車將士前去通知宋獻他的計劃。
一會兒,前方護衛(wèi)顯然得到了命令,陣型陡然變化,就如同一柄利劍一般,插穿了草寇的隊伍,直直的向那處溝谷而去。
那些草寇大驚失色,望著突然比剛才還要兇猛異常的天玄軍,他們苦苦硬撐缺擋不住這支隊伍前進的步伐,所有的進攻都被這些銀甲護衛(wèi)輕松的化解,還給他們的往往是這些將士防守后的致命一擊。
草寇們有些欲哭無淚,明明是自己們占絕對的優(yōu)勢,但為什么這些家伙毫不害怕,并且越來越心狠手辣,喪心病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