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哥,你是真的陰險!”鄒明笑嘻嘻道。
鄒明本就打算動武的,但堂哥一示意,也就懂了,看了場精彩的變臉表演,趙高的臉色變化確實太精彩了。
嘴上說的好聽,不敬重人,實際上也就是一草包,有何能力或者自信能夠不尊重老師?
鄒瑜其實并不想這樣,不僅僅是對老師的不尊重,也是對教師的價值的否定,張敏發(fā)怒的一瞬間,鄒瑜聽懂了那一絲顫抖的意味:
殤
時間推移,兩輛黑色轎車快速駛進校園,極具侵略性的速度似乎是忙碌非常的大人物駕到了。
司機恭敬地打開車門,首先出來的是一雙黑色皮鞋,一絲灰塵都不敢浸染,一根雜草都不敢攀附,似乎它的主人是多么的尊貴無雙,極具代表性。
正在上課的校園里,安靜非常,只有偶爾傳來的老師講課的聲音和一陣皮鞋踢踏踢踏的聲音,聲音極具旋律,卻不急躁繁雜,顯露著閑淡的心情。
兩人閑亭漫步般走到了初一辦公室,基本禮儀似乎都沒有忽略。
“咚咚咚”
“請進!”張敏清麗的聲音響起。
“張老師你好,我是陳亮的爸爸,”男子挺直的腰板似乎是加入了鋼筋,伸出手與張敏握了握。
“我是趙高的父親,也是陳先生的司機?!壁w司機一臉的自豪,似乎是作為陳先生的司機有多光榮似的。
“你們好,請坐,”張敏讓兩人坐在會客用的茶幾旁,繼續(xù)道:“今天請兩位來,主要是關于兩同學打架的事情,他們……”
“張老師,是吧?那兩同學沒受什么傷吧?”陳亮的父親打斷張敏的話,問道。
“額,也就皮外傷,沒受什么傷,但是……”張敏有些不舒服,交談時打斷她人就是不尊重別人的行為,但今天張敏應該是遇上了奇葩。
“沒有什么但是!”陳亮的父親繼續(xù)打斷道:“有傷賠錢,沒傷那就沒啥事了,我還忙,就不奉陪了?”
“等一下!”張敏一看兩人準備離開了,那怎么行,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了人,不可能事情沒處理完就放他們走。
“還有什么事?張老師?”司機不耐煩道,與老板錯位站一起,似虎王身后的狐貍般。
“關于陳亮和趙高犯紀律的情況,我打算給他們一個記過處分,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張敏不知道為什么,見兩人此般模樣,忍不住地想笑,或許是見多了這樣的不知何為低調的人吧。
“哦?張老師是吧,我們還沒有自我介紹呢,”陳亮的父親,理了理衣領,挺直了腰板道:
“鄙人西城教育局科長陳道平,請老師別記過了,沒必要?!?p> 張敏見對方擠眉弄眼,似乎是很平淡的拉家常攀關系似的,本能的覺得惡心,道:“別,咱們實事求是,OK,該怎么就怎么,不能慣壞了孩子。”
聽到了張敏的話,陳道平有些不高興,沒有回話。
司機卻有些氣憤了,習慣性道:“張老師別不識抬舉,你要是肆意妄為的話,你可能就失業(yè)了哦?”
習慣性的沒有半點磕絆的話語,道出來的卻是權利的霸道。
張敏一聽,立馬就黑了臉,語氣堅硬道:“請便,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你……”陳道平看了看張敏的臉色,說了個字便扭頭就走。
哼,張敏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越想越不是滋味,頭一次被人威脅,即氣氛又新鮮,也是很是搞笑。
想了想還是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
“喂?”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成熟的聲音。
“二叔,你是不是跟西城教育局局長是朋友?。俊?p> 張敏也是有點緊張,對方敢威脅,肯定是有一定的實力,可能會對自己的教育資格下手,只能找外援,終止他們的行動才是。最有效的就是找他們的老大,嘿嘿,是不是有點耍無奈?。?p> “對啊,還挺巧,他就在我身邊,你有啥事你就說,我讓他幫忙,肯定沒問題的?!睆埥ㄖ覐妱莸?,
張敏一聽,就知道二叔在和人喝酒,話里都帶著一股淡淡的酒味,不然他能這么強勢?不可能的,二叔家還是女子當家呢。
張敏沒讓張建忠多等,把事情一說,張建忠聽后道:“沒事,那家伙敢威脅我的侄女,我讓老郭收拾他,嘿嘿,你放心教書哈?!?p> 電話一掛,張建忠立馬收拾了笑容,皺著眉道:“老郭,聽到了吧?你們的人啊,不老實呢,幫幫忙?!?p> 一旁一個胖胖的地中海道:“老張,你放心,我立馬擺平……”
幾個電話,攻守易位,有時候真的感覺到,世事無常……
下午,第二節(jié)班會總結完,讓同學們自習,張敏愣愣地看著窗外景色。
她沒有看見,校門口進來一輛緩緩行駛的汽車,司機開門,下來的依舊是一雙皮鞋。
似乎是沒了精力清理,鞋面灰塵攀附,鞋底雜草夾雜,一下來,對方就立馬往教師辦公室跑去,完全不負上午的悠閑。
“張老師!你好。”見到張敏,陳道平連忙彎腰向前握手。
“你好,有事?”張敏明知故問,臉帶嬌笑道。
“張老師,我們兩有眼不識泰山,請你高抬貴手?。 标惖榔秸酒饋?,佝僂著身子,說道,
一旁的司機則兩眼看向窗外,假裝看不到。也是狐貍享受的最多,付出的卻最少。
“好了,知道了,其他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學生,你們回去后好好教育吧,同時他們也需要轉學!”張敏堅定道,犯錯就要接受懲罰,敢罵老娘老巫婆,沒眼光的學生我不稀罕。
“好!”陳道平弱弱應到,轉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