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本宮身上背負(fù)著兩國邦交的重任,本宮相信,土司大人和君護將軍的初衷也是如此,可如今這般,到底是在結(jié)親還是結(jié)仇?”
“你們說本宮不按你們的規(guī)矩走,本宮可以很負(fù)責(zé)地告訴你們,本宮來夜姜是為我邊疆百姓謀安然來的,縱然大王逝去,可本宮也說過,本宮可以做寡婦,為他守寡,你們讓本宮殉葬,本宮告訴你們,不可能!”
“和親不是你們嘴上說說就可以的,各位都是夜姜國的重臣,想來都知道其中利害,本宮活著,你們可以得到中原王朝的庇護,本宮豐厚的嫁妝也可以為夜姜國帶來好處,本宮死了,你們得罪的就不止是中原皇室!”
“周邊鄰國都有本宮的親人,突厥的大王妃鹿邑公主是本宮的親姑姑,歸湖的王太后金華公主是本宮堂姑奶奶,列盤的王后青芷公主是本宮的堂姐,姜戎的大將軍夫人月圖公主是本宮的表姑姑,顏鳶的國師夫人天星公主是本宮的表姨母,她們都是我大瑾國出來的,所在離夜姜不遠(yuǎn),都是夜姜周圍鄰國,你們倒是敢碰本宮一下試試!”金珂冷喝一聲,這些都是賓嬤嬤給她科普的,雖然她和她們不熟,可出自同一皇室,用來嚇唬嚇唬這些人是足夠了。
“到時候,你們夜姜國又能得到什么好,那可真是成了四面楚歌!”
“或許不用土司大人卜算國運,說不定什么時候本宮的父皇和皇兄一聲令下,本宮那些親人們聯(lián)手,這個世上就沒了夜姜這個國家!”
“住口!”君護將軍怒吼。
金珂冷視了他一眼,“住口?你們都要將本宮殉葬了,就不許本宮多說幾句?”
她將視線轉(zhuǎn)回土司,冷笑說“土司大人,不瞞你說,本宮早已知道你們這里無子之妃殉葬的陋習(xí),父皇也勸本宮不要來,可本宮還是來了!”
“土司大人,本宮不為別的,只是為了我大瑾國邊境百姓能有一個安然的生活,至于克夫一說,本宮從來不信命數(shù)之說!”
“本宮能為你們帶來溫飽,能給你們帶來庇護,你們將本宮殉葬,是真的不想讓夜姜國存在了?”
土司冷眸閃爍,“公主,命數(shù)是存在的!”
他并未反駁金珂的話,只是莫名其妙說了這么一句話,讓除了金珂以外的人摸不著頭腦。
金珂笑,還是不死心?命數(shù)是存在的?她當(dāng)然知道,以委托者克了那么多無病無災(zāi)的男人來看,若不是命數(shù)也說不通那些男人的死因。
“可命數(shù)是可以改變的,本宮只信:吾命由我不由天!”金珂提唇清聲說道。
嗯,不知道是那個狂拽霸說的話,她先借用一下。
“吾命由我不由天?”土司低念一聲,道“呵!公主,你錯了,命!從來都由不得自己,就像你,哪怕出身優(yōu)越,血脈高貴,可還是逃不過遠(yuǎn)離家國和親夜姜的命運,命數(shù),它就是一條河流,湍急而莫不可測的河流,你永遠(yuǎn)不知道自己下一刻如何,可命數(shù)卻安排好了你的一切,它……改變不了,就像河流改變不了向低處流走一樣!”
“至于殉葬的事,公主,你既然說自己愿意給我王守寡,為何就不愿給我王殉葬,守寡,雖然人是活的,可也跟死沒多大區(qū)別,死了還能與我王合葬,至少你不會孤獨一人了!”土司繼續(xù)洗腦。
可金珂心里對他沒有一點好感,又怎么會聽得進去他的廢言廢語。
倒是那句生死沒有兩樣的話讓金珂三觀有些炸裂,能活著,誰他么愿意死?圣人還說過好死不如賴活著呢!
她是來做任務(wù)的,更加不能死。
“反正本宮不會殉葬,不是本宮不盡人意,而是,本宮盡不了人意,若是本宮活著,本宮可以幫你們解決冬天吃不飽穿不暖的生活,還能讓底下的人教你們紡織,刺繡,音律和廚藝,本宮從大瑾國帶來的能人不少,可以說方方面面都顧及的到,若是本宮死了,本宮保證,不出十年,夜姜……必亡!”既然勸說不了,就冷話威脅吧。
君護將軍都快氣炸,他想不到這次從中原帶來的公主這么彪悍,讓她給王殉葬,恐怕成不了了!
而金珂一席話,卻讓有些臣子動搖了,他們低聲交頭接耳,時不時看看金珂,耳尖的金珂聽到了令她滿意的答案,她勾唇淺笑。
就是抓住了他們的軟肋,其實再不通情達(dá)理的人,只要把話說到了他的心坎上,都會有所猶豫,而猶豫過后就是認(rèn)同。
“其實,我覺得新王妃說的挺對的,聽說中原能人異士輩出,要是我們真將她殉葬了,要是他們打過來可如何是好?”有人小聲說道。
“是呀,而且這周邊列國都與大瑾國有姻親關(guān)系,要是真惹惱了中原皇室,他們聯(lián)合周邊各國攻打我們,搶奪我們的牛羊怎么辦?”有人附和,他是牧官,手下最大的財產(chǎn)就是牛羊馬兒,他養(yǎng)的不容易,被人搶走不是虧死了!
“對對對!就是這個理兒,我們要不…勸勸土司大人,就算他能算到我們每年收成如何,可卻增加不了我們的收成,像新王妃所說的,她來自富得流油的中原皇室,就看那嫁妝都能嚇?biāo)廊耍堑玫街性谋幼o和幫助,夜姜談何強盛不了!”
“是呀是呀,應(yīng)該如此,應(yīng)該如此!”細(xì)細(xì)碎碎的聲音傳來,金珂越聽越滿意,看來,這中原人嘴里的蠻族里面,聰明人還是很多的,像君護將軍這種拎不清的也不多。
“公主,你們中原的貴女都這么兇殘嗎?”一個年輕的夜姜官員用不標(biāo)準(zhǔn)的中原官話問了聲金珂,這話說的,將她雷的不輕。
她哪里兇殘了?
“兇殘?”她問那人。
那人臉一紅,“不對,是彪悍!”
越說越離譜!
聽得懂中原話的周圍人眼色都變得微妙起來,那人迷茫了半天,呵呵一笑,“那……是惡毒?”
“噗!”金珂一看那人的樣子就知道他對中原話說的不熟。
她咳了聲,糾正道,“不,這叫善解人意。”
那人點點頭,“那…公主,你們中原貴女都是這么善解人意?”
“對!”金珂笑笑。
“好了,公主,你好好想想,殉葬是一種神圣的禮節(jié),我相信你若是真心是來和親的,一定會答應(yīng)!”土司開口,其他人都閉了嘴。
金珂可沒忽略那些朝臣的動作,一個個沒了先前的盛氣凌人,只是猶豫不決。
“癡心妄想!”沈統(tǒng)領(lǐng)開口,冷意襲人。
土司搖搖頭,看著金珂道“命數(shù)!是存在的!”
轉(zhuǎn)身,漸行漸遠(yuǎn),直至消失在他們的視線里,那些朝臣見土司回去,也一個個離去,只是在離去時還記得給金珂行個禮。
良氏和賓嬤嬤過來圍住金珂,賓嬤嬤一臉擔(dān)心加憂慮“公主,這可如何是好,這…這…這蠻族之地沒想到有如此陋習(xí)!”
“要不,我們修書皇上,讓皇上派兵來鎮(zhèn)壓他們?”
金珂擺頭,“不用麻煩父皇,這次的難關(guān)本宮自己度過!”
等夜姜國王下葬的那天,她還有場好戲要上演呢。
“微臣也必定會保護公主!”沈統(tǒng)領(lǐng)堅定道。
夜姜國如此不知禮數(shù),妄想讓他們的公主陪葬,這不僅危害了公主的利益,還大大下了大瑾國的面子,作為天朝的臣子,他有責(zé)任為天朝效命!
“那就麻煩沈統(tǒng)領(lǐng)多呆兩天了!”金珂笑道。
“何來的麻煩,保護公主是微臣的職責(zé)!”沈統(tǒng)領(lǐng)拱手躬腰道。
“走吧,回去,沈統(tǒng)領(lǐng)也帶你的馬兒去吃些草,跑了那么久,肯定也餓了?!?p> 回到她的帳篷里,她脫掉鞋子,坐在軟榻上,向良氏問道,“良嬤嬤,不知你的繡藝外傳嗎?”
良氏笑笑,“哪有外傳不外傳的,就是門藝術(shù),公主是想讓奴婢就教夜姜國的婦女刺繡嗎?”
金珂搖頭,“本宮的意思是本宮想學(xué),不外傳的話本宮找別人,既然外傳,以后就教本宮刺繡吧,一天兩個時辰。”
“至于教夜姜國的人刺繡,這個不用你操心,和親隊伍里那么多繡娘,足夠了?!?p> 良氏沒想到是這個原因,她點頭笑道,“承蒙公主看重,不嫌棄奴婢粗鄙之藝,公主想學(xué),奴婢自然是傾囊相授,絕不敢藏私!”
“那就有勞良嬤嬤了!”金珂今天總算找到一件讓自己歡喜的事。
接下來,良氏找來針線,教她刺繡,金珂有楊巳琚的記憶在,她不用先學(xué)習(xí)穿針引線,直接學(xué)著繡花樣,良氏是個好老師,不過短短半日,金珂就對雙面繡加深了了解,又因為楊巳琚的潛在天賦,她對于良氏的教導(dǎo)一點就通。
刺繡本是個枯燥的活,對于性子好玩的人是折磨,可對于金珂這個萬年老宅來說,卻是一種不錯的消遣。
看著自己手上栩栩如生的花樣,她覺得很奇妙,想不到她也有拿起針線繡花的一天。
月上仙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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