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恣軼一直在一旁看閆烙清忙乎,眸中神色變幻不定,見她終于停下手來,這才將手邊的事情放下,見她狀似要走,趕忙道,“清姑娘,請等一下,趙將軍他的傷勢怎么樣了?”
他無意讓她為難,實在是皇上如今極為看重趙將軍,至少他知道,前段時間皇上派給趙將軍的任務,如今還沒結(jié)果,趙將軍不能就這么死了,就算是要死,也得把知道的秘密先給吐出來再死。
閆烙清腳步一頓,轉(zhuǎn)而朝兩邊官道望去,不見蒼牧云夜的身影,她心下絲毫不慌。
淡淡道,“趙將軍的內(nèi)傷很嚴重,我只是將他體內(nèi)淤積的毒血排了出來,旁的情況世子爺若是想知道,問太醫(yī)比問我的好?!?p> 她不是醫(yī)師,對毒也不精通,世子爺來問她一個閨中被寵壞了的大小姐,實在不是什么明智之舉。
她承認,紈绔草包什么的帽子她不喜歡戴,但是她實在是喜歡原身天不怕地不怕一副“天塌下來有我爹兜著”的性格,實在是...太討喜了!
她現(xiàn)在也在努力往這個方向發(fā)展,只是她比較聰明,不會像原身一樣,沉溺在所謂親情編織的謊言中,最后硬生生把自己給作死了。
祁恣軼見閆烙清一臉不愿意多說的樣子,心下不免也有些煩躁,踢了踢腳邊熬藥的火爐,“動作利落一些,趙將軍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本世子要你們抵命!”
“看什么看,再看本世子把你們眼珠子挖出來泡酒!”
“操!”
閆烙清皺了皺眉,不知道這家伙又抽什么瘋,只是邁開腳步,離他遠了些,嘴中吹著曲調(diào)不明的曲子,不多時便聽得見林中傳來一陣馬蹄聲。
眾人頓時戒備起來。
閆烙清搖了搖頭,朝那方向走去,不多時便見一道于夜色融為一體的身影急急朝她沖來。
“小心!”
祁恣軼剛想有所動作,卻見那匹威風凜凜的黑馬在她面前一個急剎車,溫順地在她掌下蹭了蹭。
小姑娘眉頭一皺,嘟囔著紅唇道。
“真不乖,早就告訴過你,那些個濃妝艷抹的小妖精都配不上你,再有下次,我就把你**給割掉!”
“怎么滴,我還冤枉你了不成?你這一身脂粉味你當我嗅不到?”
“走走走,回家回家,明天罰跑一百公里,先記在賬上?!?p> “什么?你還敢抗議?我以你主人的名義,駁回!抗議無效!”
“......”
在一干人等目瞪口呆的注視下,一人一馬已經(jīng)悠悠進城,遠遠的還聽見少女不厭其煩的聲音,“小夜夜,小云云,小蒼蒼?以后再犯,這幾個名字你就輪流換上?!薄安环??不服來戰(zhàn)!”
祁恣軼回過神來,不由得噗嗤一笑,看著遠去的小小身影,摸了摸下巴,“有點意思?!?p> 而反觀祁染那邊,剛想跟上去卻被一道圣旨截住了去路。
“七皇叔恕罪,陛下有請。”
他眼眸微微瞇起,直看得宣旨的小兵冷汗涔涔。
“祁恣軼手下的?”他突然問道。
小兵不明所以,但還是老實應了一句,“回七皇叔,小的是隸屬世子爺麾下。”
祁染幽幽瞥了一眼遠處的某人,“很好,告訴他,本王記住了?!?p> 送旨的暗衛(wèi)都不敢通報他的行蹤,祁恣軼很好,有膽量。
小兵一臉懵逼,愣在遠處不知如何是好。
七皇叔這是什么意思?
一直到同僚戳了戳他的肩膀,“二蛋,回來啦,愣在這里干嘛呢?世子爺交代的任務完成了沒?”
小兵猛然回過神來,一拍大腿,“我真傻,七皇叔要對世子爺說的話,我這個小角色怎么可能揣測得出來,對對對,要先告訴世子爺!”
說完,一溜煙跑了。
“二蛋進宮一趟,莫不是被嚇傻了?”
幾位小兵相互看了一眼,煞有其事點了點頭。
“等會兒解藥熬好,記得給二蛋留雙份的,我看他是被毒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