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柒雖不知張老七為何去而復(fù)返,但也并不在意,反而一扭頭睡著了。
張老七也覺得有些沒面子,也不愿意搭理對方,便也睡著了。
(哈哈哈哈,嗝,其實(shí)是這樣的。)
“哼,難不成是遇見野獸,嚇破了膽?”
戚柒見張老七一臉郁悶的樣子,出言嘲諷。
“我會怕?大爺有靈符在手!會怕那些畜生么?”
男人丟掉什么都可以,但唯獨(dú)不能丟了面子,于是張老七就揮動著手中的靈符炫耀,已證明自己有能力。
“果然我猜的沒錯,你是魔國之人!”
戚柒見到那黃色符篆,不由臉色一變,從張老七身上她隱約能夠感覺到輕微的靈力波動,她一直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直到看到那黃色符篆,便瞬間確認(rèn)了。
“魔國?”
張老七是第二次聽見有人這樣稱呼他,當(dāng)下便有些好奇,但卻不愿意主動詢問女子,便冷哼一聲,并未反駁。
“想來是個逃兵吧?”
見對方一直背著一口黑鍋,戚柒出言譏諷道。
“你猜!”
張老七自然不會上當(dāng),此時他似乎察覺到一絲異樣,反而詭異一笑。
“你不認(rèn)識我?”
戚柒微微瞇著眼睛問道。
“我干嘛要認(rèn)識你?不要以為長的漂亮,就全世界都要捧著你!你是誰,關(guān)我屁事,等到明天門口那頭魔熊離開,大路朝天,咱們各走一邊!”
張老七翻了個白眼,再次反擊,接著便自顧自的吃了些熏肉,進(jìn)入夢鄉(xiāng)。
一旁的戚柒原本想從張老七口中套出些話,可這家伙卻是如何都不接招,不禁也有些郁悶。
她一向是天之嬌女,不僅是南遙國第一女武將,更是天機(jī)閣高徒,加上她天生容貌過人,無論到哪里都是被捧在天上,如何見過張老七這種態(tài)度,心中自然郁悶不已,當(dāng)即悶不做聲,一賭氣連飯都不愿吃,便睡著了。
雪原之上的風(fēng),到了夜里尤其迅猛,張老七似是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種情況,即便是狂風(fēng)大作,白雪撲面,也能睡的很沉。
可戚柒卻完全不同,即便是打仗時條件再苦,也總有一頂帳篷,擋風(fēng)遮雨,加之現(xiàn)在肚中饑寒,卻是如何都睡不著了。
“呼呼!”
洞外夜風(fēng)呼嘯,洞內(nèi)張老七的呼嚕震天。
戚柒更加煩悶,便一下子坐起身來,望著那睡得如同死豬一樣的張老七,她恨不得立馬將這個男子殺了。
可轉(zhuǎn)念一想,對方雖然無禮,卻也救了自己,若是下了殺手,豈不成了忘恩負(fù)義之輩?
從小接受天機(jī)閣教育的她,自然不愿做出這種事,也只能強(qiáng)忍著怒氣——去找吃的。
洞穴原本就十分狹小,即便兩人刻意保持距離,但不免移動之時會觸碰到對方,也幸虧戚柒從小修煉武技,加之她之前受的傷并不重,幾處傷痕也多是手臂處,因此還算靈活。
在艱難的越過張老七這座大山之后,成功的從張老七的包裹中拿出了肉干,并學(xué)著張老七的摸樣,吃一口肉,吃一口雪,總算是抵住了饑餓感。
“看符!”
忽的張老七說起了夢話,并且真的將一張靈符捏在了手中。
戚柒不由大驚,慌亂之下摸向腰間,卻想起長劍已斷,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之時,只見那黃色的符篆脫手而出后,竟然被夜風(fēng)一吹,噗的一下,貼在了張老七臉上。
“噗嗤!”
見到這樣滑稽的情景,戚柒之前的緊張感頓時消失,反而是笑出了聲。
不過瞬間她便恢復(fù)了理智,將那張符篆拿在手中,仔細(xì)觀看了起來。
“這的確是魔國使用的符篆,而且是中階靈符!”
戚柒微微皺起了眉頭,跟魔國交手無數(shù)次的她,對敵方的手段自然是熟悉不已。
想到此處她扭頭看了張老七一眼,想不到這個討厭的家伙,竟然是個靈符師!
要知道青嵐魔國雖然擅長用法,但是能成為靈符師的人卻極少,一來是這需要強(qiáng)大的修為做支撐,二來篆寫靈符需要極強(qiáng)的靈感,去感應(yīng)天地之間的五行元素,無一人不是天資過人的奇才,因此靈符師在青嵐魔國也十分稀少,更是地位尊崇。
顯然此刻的張老七跟修為強(qiáng)大,以及天之奇才扯不上關(guān)系。
“難不成是哪個世家弟子偷跑了出來?”
戚柒心中思忖著,順便將靈符收入懷中,打坐恢復(fù)修為。
按理說自己應(yīng)該除掉他,以免將來這家伙制造的靈符殺害南遙的將士,可對方卻偏偏救了他。
“饒你一命,也算是互不相欠?!?p> 就這樣戚柒自顧自的就把救命之恩這件事,一筆勾銷了,也不知張老七知道了會作何感想,雖然他可能并不在乎。
····
次日清晨,下了一夜的雪終于停了,樹枝似乎承受不住那積雪的重量,輕風(fēng)一過,便簌簌的將其抖落下來。
“?。 ?p> 洞穴之中,傳來一人的驚叫聲。
“昨晚你是不是偷我東西了?”
張老七攥著拳頭,死死的盯著緊閉雙目的戚柒,厲聲質(zhì)問道。
戚柒似乎不為所動,別說回答,就連眼睛都不睜一下,不過臉卻是有些微微泛紅。
“行,你裝是吧?那我就搜身了!”
細(xì)微的臉色變化自然被張老七察覺到了,于是便要動手。
“你敢!”
戚柒猛然睜眼,果然見這家伙已經(jīng)伸出了手,幾乎就要碰到自己。
她原本就久經(jīng)沙場,一怒之下殺戮之氣爆發(fā),加之一晚的休養(yǎng),體力和精神都好了許多,就連修為也恢復(fù)了十之有二,因此那兩字一出口,便震得張老七倒退了兩步,一頭撞在了洞頂?shù)膸r石之上。
“哎呦!”
張老七急忙蹲下,用手去揉痛處。
“噗嗤!”
見他那般滑稽的模樣,戚柒沒有忍住,偷笑一聲,又趕忙回復(fù)了正常。
“你笑了?”
“我沒有!”
“你就是笑了!”
“我沒有!”
一人追問,一人死不承認(rèn)。
“哼,沒想到,竟然救了個白眼狼,算了,我認(rèn)倒霉!還將軍呢!我看連個土匪都不如!”
幾番拉鋸之下,張老七也知道自己討不到便宜,一賭氣收拾起東西,就再要走。
“你回來!我承認(rèn)····我賠你就是了!”
戚柒似是做賊心虛,她也知那符篆珍貴,可不知為何她就是不愿交還給對方,只得這般說道。
“賠?你賠的起么?要知道,那對我來說,可是比命都重要!多少錢都不管用!”
張老七冷哼一聲道。
“十萬兩····黃金!”
戚柒擰著眉頭,沉聲道,按理說即便那靈符再珍貴,都不值十萬兩,可是戚柒似乎生怕對方不滿意,便脫口而出這樣一個巨大的數(shù)額。
“啊???你····你確定,你再說一次!”
張老七不由咽了下口水。
“我說十萬兩黃金,不過要我回到都城之后,才能兌現(xiàn)!”
戚柒再次說道。
“好,那立字據(jù)吧!”
張老七頓時眉開眼笑,不過他依舊保持著清醒,先立下字據(jù),就不怕對方抵賴了。
“這里如何有紙筆?”
戚柒不待見他見錢眼開的模樣,卻也心中有一絲歡喜,可仍舊皺著眉說道。
“我有!”
說著張老七從拿出一張靈符,將其反倒背面,接著拿起一根木棍,從黑鍋的鍋底刮了些黑灰,用雪水一摻和,遞到了戚柒面前。
“寫這個上面?”
戚柒見他竟然將靈符的背面用來當(dāng)字據(jù),不由愣了一下。
“怎么?才說過的話,就想抵賴?”
張老七的臉?biāo)查g就耷拉下來,顯示出極為不悅的神情。
“好,我寫?!?p> 戚柒此時算是認(rèn)清了,這就是一個愛財如命的家伙,早知道昨晚就該弄死他,說著便咬著牙,寫下了字據(jù)。
“那個我來說,你來寫!”
見戚柒拿起了木桿,張老七瞬間又換上了笑容。
“我···對了,你叫啥名字來著?”
“戚柒!”
“哦,我戚柒,于今日欠下張琪黃金十萬兩,特立下此借據(jù),回都城之后當(dāng)立刻奉還,如果不還就····就吃飯永遠(yuǎn)淡鹽!”
張老七一邊踱步一邊說道。
戚柒雖然翻了個白眼,卻也按照他所說的,將那些文字一字不差的寫在了符篆的背面,雖然拿的是隨手撿的枯枝,可她的字體卻十分娟秀,可見其寫字的功底。
“好了,完成!喲,想不到字看上去倒是挺溫柔的?!?p> 張老七一邊說著,一邊將符篆收入懷中。
“好了,字據(jù)也立下了,你走吧!”
戚柒實(shí)在不愿意再看見張老七一秒鐘,恨不得這個無恥無賴又貪財?shù)募一铮ⅠR從她眼前消失。
“走?我往哪走?我可是要跟著你要錢的,現(xiàn)在我可是你的債主,萬一你回去之后耍賴,我找誰要錢去?”
張老七不屑的說道。
“我戚柒什么時候說話不算數(shù)過?!”
戚柒怒道。
“沒有?那昨晚誰偷了我的肉干吃?哼,不過也不錯,一兩塊熏肉竟然換來了十萬兩黃金,嘿嘿,真劃算!”
張老七說著拍了拍胸口,那里正放著方才戚柒立下的字據(jù)。
“什么?熏肉?你說的是熏肉?”
戚柒不由愣在那里,久久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不然呢?”
張老七不以為然的聳了下肩膀。
“我殺了你!”
“你··你瘋了,我可是你的債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