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呀,我還是把之前的想法給收回吧,沒想到呀?jīng)]想到,這位豪邁的江湖朋友酒量竟然這樣地淺,是我高估了。”顧凝珠道。
“她也不過是個小姑娘家罷了,凝珠你就別打趣她了?!鳖欜v譽道。
聽著二人一唱一和,香染有怒不敢言,畢竟這里是將軍府,自己是他們的地盤里,清謠也提醒過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為了不給清謠丟臉,她只好能少說一句就少說一句了。
這里拘謹,自己也實在是討厭這里,只望能早些離開就好。
場中三人言笑他物一番,又舉杯同飲。香染急急忙忙舉杯,迎著眾人,將杯子舉到唇邊,而后又猶豫著,看著杯中晃動的光影。
“之前已經(jīng)是被嗆得昏天暗地,如今又要舉杯……一口悶嗎?”顧騰譽見香染猶猶豫豫,似乎有些害怕的意思在,于是乎,就順勢挖苦她。
香染瞪了一眼顧騰譽,道:“誰說我被嗆得昏天暗地了啊?區(qū)區(qū)一杯小酒,我才不怕!”說罷,一杯酒入口,香染緊閉著眼,將酒吞下。
“好!”場中響起了兩三聲掌聲,她想也不用想,知道定是那個顧騰譽拍的掌,只是他這樣是要如何,她是想不到了。
掌聲一畢,他又道:“香染姑娘好酒力,當真是巾幗不讓須眉呀!來,顧某再敬香染姑娘一杯?!?p> 什……什么??
香染一聽,茶點就又咳出聲來。
這一杯勉勉強強喝下肚,怎地還要來?
只見顧騰譽已經(jīng)舉起酒杯,要拒絕也已經(jīng)是來不及了。
清謠見香染如此,也就道:“香染不勝酒力,還是我來替香染敬顧公子一杯?!?p> 清謠舉杯,被香染給攔下。香染堅毅地看著她,目中所言所道,只有三個字——讓我來!
香染不言,拿起一旁的長頸酒壺滿了酒杯,隨后舉起,與顧騰譽的酒杯相碰,而后閉起眼,再飲盡。
顧凝珠看得有些呆了,臉上漸漸有了贊賞的笑意,拍了拍掌,有些欽佩的意味。“香染姐姐果然厲害,凝珠這次是心服口服了!”
顧騰譽倒是沒想到這個丫頭竟然倔強到這樣的地步,心中也是意外。
悶著咳了兩聲,香染抬頭,得意地看著顧騰譽。
方德若看了兩人一眼,道:“譽哥哥能得二位朋友,今日如此高興,德若也不能輸了,就先飲一杯敬各位了?!?p> 呵呵呵……咳咳,這一仗,還是我贏了!香染盯著顧騰譽,如此想道。
眾人再飲一杯,之后就開始夾菜。
終于進入正題,香染自然也就歡喜著提筷。
……
……
酒,在喝喝進去的一刻,除了體會著味道以外,什么也沒有。
但在時間慢慢的推移之下,酒在腹中慢慢散發(fā),最后侵占著所有的知覺。先是頭昏,再是腹中覺著漲得厲害,最后攪得人不得安寧。
這,是香染的感覺。
這是她第一次醉酒。
她才喝了三杯而已。當然,不算嗆著自己咳得直不起腰的那一杯的話……
香染扶著雕花圍欄一旁的柱子,看著天,又看看地。
“香染,你怎么了?”清謠扶住她,問道。
她指了指天,又指向了院中,皺著眉,似乎是在極力地要看清什么?!疤燹D……地轉……嗝……為什么……我也跟著轉……”
晃了兩晃,香染支撐不住,手里抓著圍欄,坐到了地上。幸好有清謠扶住,她才沒有摔在地上。
身后的顧凝珠也走上前來幫忙,扶起了香染。
“我看她喝得不多呀,怎么醉成這個樣子?!鞭D念之間,她想到了什么,于是道:“她醉成這樣,也是見不了將軍大人的了,不如就讓我陪她去廂房休息,等她好一些了再帶她去找你們。不知這樣如何?”
顧騰譽道:“不錯,她醉成這樣,也是到不了前廳見我父親的了,就請清謠姑娘將香染交給我妹妹,讓她二人歇息一陣。”
清謠道:“我們此次而來,不過是為了完成賈公子的交代而已,最重要的,還是將物件送到,如此,就麻煩顧二小姐了?!?p> “清謠姐姐是我哥哥的朋友,又是貴客,姐姐無需客氣!”
顧凝珠吩咐了人將香染扶住,讓她們送香染去廂房,點頭示意之后,隨后離去。
目送了香染和顧凝珠離開之后,顧騰譽言道一聲“請”,三人就往那前廳走去。
在到達前廳之時,一穿著官服的人從廳前走出,見著了一旁廊中的顧騰譽,俯身行了官禮,顧騰譽也回之一禮。
進了廳中,顧騰譽先眾人一步,走到前方,行了禮,道:“父親?!?p> 廳中那人坐在一副福星圖前,品茗著茶。廳中檀香的味道讓人不覺心神松弛,倒讓人心中的拘謹分散了不少。
“哦?譽兒是有何事?”他抬頭,見著他身后的二人,又道,“若兒也來啦,還有這位是……”
顧騰譽回道:“是兒子的一個朋友,也是替山河玉莊的賈少當家送父親定制的東西過來的一位客人。”
“原來是賈少當家的朋友,姑娘你也無需拘禮,譽兒快請這位姑娘入座。”
“是,”回了父親的話,他請著清謠入了座。
待三人都坐下,清謠道:“賈少當家不能親自將貨物送到顧將軍手中,他實在是深感抱歉,托我替他向顧將軍說明,并在不期之內(nèi),定會上府致歉?!?p> 顧全道:“既然有因,貨物亦如期至,也就請姑娘告訴賈少當家,無需因此掛心就是?!?p> “顧將軍的話,清謠必定相告?!?p> 清謠將木盒交給了顧騰譽,再由顧騰譽將木盒呈上?!斑@就是賈少當家交托予我的物件,請顧將軍過目?!?p> 顧全接過盒子,打開,將里面的玉器拿了出來細看了一番,道:“果然是好玉,雕工上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這山河玉莊的手藝,當真爐火純青?!?p> “是的呀,德若第一眼見了這玉,也是喜歡得緊?!?p> “哦?德若也見過這玉?”
“嗯,因為這位姐姐沒有玉莊的信物,起初讓侍衛(wèi)給攔了下來,后來也是德若見了這玉,才清楚這位姐姐所言是真,也就讓姐姐隨同德若入府了?!?p> “原來是這樣,老夫的士兵也是奉命行事,若是委屈了姑娘,望姑娘海涵。”
“顧將軍言重了,最重要的也是將玉送到顧將軍手中,能完成賈少當家所托,如今已經(jīng)了了,在下也是安心了?!?p> “路途遙遠,還勞煩姑娘相送,就讓顧某設宴款待姑娘,也讓犬兒帶姑娘領略一番都城風景,也算不費此行,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清謠想了一番,覺著推脫一位朝廷重臣的邀請實在是不妥,于是就答應了下來。
如此也好,也可以了了香染游玩的心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