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要告訴我們這些!”
齊皓云是個習(xí)武之人,如何能察覺不到海銀花的氣息變化,所以他猛的將那調(diào)子一抬,又試著將這個氛圍給拉回來。
被他這么一問,汪植臉上的笑意似乎更加明顯了些。
他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瞧著眼前這個少年人,似乎有點兒無辜的感覺在里面:“難道不是你們逼我說的嗎?”
“逼你?”
齊皓云也跟著將那頭搖了搖:“像你這般連死都不怕的人,我們逼你有用嗎?”
這反問來得,還真有些用。
或許是因為心思被人瞧破的緣故,汪植那種偽裝的感覺瞬間減少了幾分,連帶著臉色都陰沉了下來。
為難,就代表有所隱瞞!
“小心!”
就這樣的沉默了一小會,汪植突然間將那手往齊皓云的身上扣,嘴里面也緊跟著叫了一聲。
當(dāng)然了,雖然他的舉動啥的來得很突然,但齊皓云畢竟是習(xí)武之人,又豈是他這樣的‘偷襲’就能夠成功得了的。
那身形往后一躍,整個人瞬間在一米開外。
而他的手也沒有停,一個翻轉(zhuǎn)之間,劍鞘橫掃,已經(jīng)將身后襲來之物招架了住,只聽到鐺的一聲,那調(diào)子啥的,來得相當(dāng)?shù)那宕唷?p> 顯然,來的是暗器!
而且呢,還不是一般的暗器,因為它落地的那一瞬間,齊皓云的眼神余角能夠很清楚的瞧見它那刃口折射出來的光,冰冷鋒利,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姿態(tài)。
“汪老頭,你不會忘記自個說過的話吧?”
緊接著,傳來的是一個女人的聲音,那調(diào)子,也很清脆,如果不用回過頭去瞧的話,齊皓云猜測她大概也就是十六七歲的樣子。
當(dāng)然了,這并不是重點。
歲數(shù)不大,并不代表她不是壞人,甚至這樣的人壞起來,那破壞性更加的夸張一些,畢竟沒有人會去相信,想她這般的存在,會做出些什么預(yù)料之外的事情。
海銀花頭轉(zhuǎn)得相當(dāng)?shù)目臁?p> 和一個男人比起來,往往女人更在意女人一些,當(dāng)瞧見那一張臉的時候,她的神情啥的,似乎并不怎么的好瞧。
那個女人,不高。
當(dāng)然了,也不算是太矮,只是她的旁邊站在一竿子牛高馬大的男人,對比之下,可就顯得她的身形十分的瘦小了。
即便是如此,她卻能站在男人的中間,成為率先說話的人,海銀花有一種直覺,這樣的女人可不怎么的好對付。
而且呢,她的裝扮啥的,也顯得十分的奇怪!
那是藍(lán)色的衣服,掛在女人的身上,并不怎么的好看,而且呢,很大,基本上從肩膀所在,能夠一直拖到了地面上。
這樣一來,更是讓她的身形有些尷尬,而在衣領(lǐng)啊,袖口啊之類的地方,又用暗紅色的針線勾勒出些顏色艷麗的圖案來,怎么瞧,怎么都覺得有些詭異。
比這個還夸張的是,她的頭上那兩個辮子,一邊一個,斜著往后矗立著,這姿態(tài),怎么瞧,怎么都和江湖人扯不上關(guān)系,更確切的,有點兒像那些個沒有品味的山野村婦,得了些碎布沒出安放一般。
汪植的神情本來就很凝重,此時此刻無疑變得更加夸張了些。
他急切的將那頭點了點,就像是在回應(yīng)對方的話,而那張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害怕的緣由,居然都不知道該怎么去開口才好,只能無端的蠕動著。
女人的手微微的往后舉了舉。
那一大隊人立時便停了下來,整整的好幾排,要數(shù)過去的話,足足的有五六十人,而打發(fā)了他們之后,女人的腳步才繼續(xù)的往這邊緩緩而來。
那速度很慢,就算是就離不是特別的遠(yuǎn),她也得花費一點兒功夫才成,而她的手上,還拿捏著一枚暗器,結(jié)構(gòu)形狀,基本上和地面上的那一支是一模一樣,很顯然,先前偷襲齊皓云的人,就是她!
“這些人可不是什么山賊!”
齊皓云微微的將那頭朝著海銀花湊了湊,他的聲音也放得很小,就像是在悄悄的傳遞著某種消息一般。
這話一入耳,海銀花多少有點兒驚訝。
從昨兒個不小心被卷入這事開始,他們得到的訊息就是山賊,而且就眼下那群人的裝扮來瞧,似乎也和山賊這兩個字脫不了干系。
對方既然這般說,自然有自個的理由。
所以只是稍微的頓了一下,海銀花又直截了當(dāng)?shù)淖穯柕溃骸盀槭裁茨???p> 眼下的處境很是兇險,自然沒有必要再在這些個事情上遮遮掩掩的。
當(dāng)然了,她的聲音還是壓得很低,兩個人之間的秘密,怎么能讓多余的人聽到呢?
“什么是山賊,不過是一群人拉幫結(jié)派,然后隨意的占個山頭,干些劫財營生的買賣,他們一般都是鄉(xiāng)里橫行的地痞流氓,又或者是走投無路的無名棄徒,湊湊合合而來,粗鄙得很,又哪兒懂什么規(guī)矩方圓,你再瞧瞧他們!”
這個海銀花還真沒有在意,此刻被齊皓云提醒下,她的注意力明顯的精細(xì)了幾分。
的確,那姿態(tài)也太齊整了些,沒有絲毫的言語約束,幾十個人就那般的站著,筆直著身軀,紋絲不動,沒有半點的寧亂感。
就沖著這個,的確都不像是一般山賊該有的樣!
可如果他們不是山賊,又會是什么呢,海銀花可想不明白,所以她的目光只能又轉(zhuǎn)回到了齊皓云的身上,就像是再等著他接下來的解釋一般。
少年又如何能不明白她的意思呢?
他微微的將那頭搖了搖,似乎也有點兒無奈感:“老實說,我也瞧不出他們到底是什么樣的來歷,不過就沖著那個女人和這般嚴(yán)整的隊伍,恐怕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所以咱們必須得更加的謹(jǐn)慎才成,稍微有點兒疏忽,恐怕立時就得!”
就得什么,齊皓云并沒有繼續(xù)的往下說。
意思只要彼此明白了就成,本來就已經(jīng)有些沉重的局面,若是把所有的話都說滿了,恐怕會連最后一點信心都打擊得干干凈凈,處境或許也會更加的尷尬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