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銀花輕輕的點了點頭。
她緩緩的朝著齊皓云走了過去,那嘴角微微的上挑,笑意顯得十分的明顯,一對眸子落在這個少年的身上,好一會都沒有開口說話。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這般瞧著有些別扭的緣故,齊皓云率先的開了口:“你想要對我說什么嗎?”
既然對方已經問了,海銀花也不好在沉默。
“我們應該算得上是朋友吧?”這話說得不是特別的肯定,顯然,海銀花的心里面并沒有譜,人家是再辦好事,這個這么一鬧,造成了多大的損失先不談,至少氣氛是被完全破壞殆盡了。
還真沒有想到對方會這般的問,齊皓云明顯的愣了一下。
那種遲鈍持續(xù)的時間并不是很長,很快,他便笑了笑:“我們當然算是朋友了!”
這樣的答案顯然恨讓海銀花滿意,她那手緩緩的向前伸,似乎想要在對方的肩膀上拍上一拍,但兩個人站在一塊的時候,齊皓足足的要比她高出大半個頭,這種以下拍上的姿態(tài),瞧起來是不怎么的雅觀,所以很快,她又將那手收了回來。
“那我有一句話,可就不再保留了!”
調子放得很深邃,給人的感覺像是她要說點兒什么了不得的東西一般:“我看得出,你心里面有種不開心,但我希望你能夠選擇自個想要的生活,而不是像我這般,壓根就沒得選擇,一切都早已經被人安排好了,就像是一枚棋子一般!”
這話一出口,海銀花還真沒有再做半點的停留。
她身形猛的一側,整個人已經朝著大門外走了去,只留下齊皓云還站在原地,瞧著那背影消失在自個的視線里。
“棋子?”
很快,玉眸兒和那三煞也消失得干干凈凈,要不是大廳里還有些混亂感,剛才那一幕有沒有發(fā)生,還真就說不定了。
“公子,你在想什么呢?”
齊老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站到了他的身后,帶著關心的問道。
“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就只是父親手上的一枚棋子?”
齊皓云問得很直接,這話讓那老人多少有點兒為難感,都不知道該怎么去回應他才好,兩個人就這么的沉默了好一會,老人才接過那話茬:“公子,這話要看怎么說了?”
見他有些摸棱兩可,齊皓云順勢將那頭轉了過來:“那你倒是說說看!”
“老爺的確是想要通過公子你和王室扯上些關系,他是個生意人,而且還是天下少有的生意人,錢這種東西向來是不缺的,少的就是權而已,公子要是順了他的安排,自然一切都妥當了,從這一點來瞧,公子的確像是老爺手上的一枚棋子!”
“那還有呢?”
“可老爺這也是為了公子著想,侯府的地位可不一般啊,要是能成為他家的乘龍快婿,公子可謂是是如虎添翼,到時候前途真的就是可不限量!”
前途?
齊皓云又將那目光轉了回去,瞧著門外的光景:“她讓我做出選擇,去過我自個想要的生活,榮華富貴,功名利祿這些東西,的確是世人都想要得到的,可偏偏的,我去是個不想沾染塵埃的人,這豈不是一種諷刺嗎?”
“公子既然不情愿,為什么不?”
不什么,老人并沒有接著往下說,以他的身份,的確不敢去說那樣的話,至于意思什么的,已經是再明顯不過。
“我齊家雖然也算是個大家族,可和侯府比起來,到底還是太過,胳膊什么時候能扭過大腿,我真要是做出那樣的選擇,恐怕到時候整個齊家都得!”
話也只說了一半便停了下來。
但那調子里的無奈感,估摸著只要能聽到的,都能夠察覺得出來。
少年的身形猛的向前跨了出去,那速度極快,就像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要去做一般。
“公子,你?”
“齊伯,你放心,皓云不是那般沒有分寸的人,不會讓齊家上下為了我一個人為難的,只是我不能選擇,并不代表她不能選擇,既然是朋友,或許我還能再幫她一把吧!”
這話說完的時候,人已經到了門外。
即便是外面的光亮不弱,但大晚上的,也瞧不了太遠,老人瞧著那背影漸漸消失在自個的視線里,忍不住搖了搖頭:“公子你到底還是太仁厚了些,只是這樣,苦的卻是自個呀,夫人她為了這個家已經,沒想到今兒個又輪到你了,老頭子倒是希望你這一去,就真的能夠!”
那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感嘆他又有什么意義呢?
只是對于齊皓云而言,抉擇容易,想要去辦道,卻未必簡單,再這之前,他還必須得去找?guī)讉€幫手才是。
人選倒是很確定,但想要找到他們卻似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畢竟,那就是幾個怪人!
“二娘!”
海銀花的腳步放慢了些。
她甚至回過頭,往那醉仙樓所在的方向望了望,目光里有幾分不舍的味道。
“你用不著管本宮叫二娘,還是拿出你以前的脾氣,吼我一聲母夜叉便可,本宮既然是奉命前來,要將你完完整整的送回去,自然這一路上不會拿你怎么樣,可你也不要和本宮耍什么心眼脾氣,你知道,本宮可不吃那一套!”
這話,海銀花自然知道不假。
按理說,這地方也沒有什么,不過是初來而已,可偏偏的,她就是有些邁不動道:“我既然同意和你們回去,就不會算什么小心眼,只是這連番趕路的,疲乏得緊,咱們是不是應該在這里休息一下,明兒個一早再出發(fā)呢?”
建議算不得過分!
若是換了平時,玉眸兒也斷然不會去拒絕,可今兒個,她卻不愿意在這里停,不知道為什么,瞧著那妮子,再瞧著這地方,她總感覺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一般。
“少主,咱們已經耽擱了這么多天,可不適合再在這里!”
話道這兒,她又稍微的頓了一下:“你很清楚門主的脾氣,要是她生起氣來,恐怕到時候受罪的不只是少主你,就連那小子,也得!”
得什么,玉眸兒沒往下說。
但海銀花的身形卻不由自主的顫了一下,像是瞧見了極為恐怖的一幕一般:“走,走,其實休息啥的,也沒有什么必要,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