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卻意外地讓他輕松。
自從君主任命,他好久不曾有這樣的感覺。
幾乎是控制不住自己,他沖著姬黎伸出手,又在她錯愕的眼神中揉了揉她的腦袋,一臉寵溺,也不管姬黎此時臉色多么古怪,忍不住笑出聲來:“小家伙,我之前倒不知道你這么皮?!?p> 姬黎:“……”好生莫名其妙!看在原主的面子上,不跟你一般計較!
白發(fā)老嫗卻趁著兩人牽扯這個時間,帶著李時瑾跳出了窗去。
期間,因為弄出來的聲響巨大,姬黎與皇甫戰(zhàn)只能是歇了打探的念頭,免得待會跟將軍府巡邏的侍衛(wèi)對上。
“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飛檐走壁時,姬黎漫不經(jīng)心地問了一句。
皇甫戰(zhàn)好脾氣地回過頭:“怎么了?”
姬黎在一戶人家房頂坐了下來,聽他這樣回答,身子便往瓦片上靠去,整個人看起來懶洋洋的,痞氣又灑脫。
皇甫戰(zhàn)有些理解她之前為什么要把衣裙折騰成那個樣子了。
就這種作風,不卷起來還不廢了——雖說,現(xiàn)在也沒有好到哪里去。
他在姬黎的旁邊坐下:“畢竟那是我?guī)煾???偛荒鼙扑?。?p> 他跟姬黎不一樣。
白發(fā)老嫗是他師傅,也是他的恩人。
沒有她的話也不會有今天的皇甫戰(zhàn)。
所以皇甫戰(zhàn)對她向來懷有敬畏之心,只不過,今天這份敬畏在看見她毅然決然站在了李時瑾那邊的確有所動彈。
他幽幽地嘆了口氣:“你可有興趣聽我的故事。”
姬黎看著他,黑色眸子里仿佛能映出他喜怒的認真,說出來的話卻讓皇甫戰(zhàn)再次哭笑不得:“實話說,聽故事我沒興趣,不過——”她拉長了聲音,腦袋微微往旁邊歪了歪,更好地看清皇甫戰(zhàn)的臉,“你想說的話,我就勉強聽聽?!?p> 皇甫戰(zhàn)眼睛一彎,繼而笑得越發(fā)溫柔。
這故作老成的姿態(tài),在他眼里,怎么就那么可愛呢。
他第一次遇見這樣的女孩子,突然覺得,這周遭似了浮生若夢,亦真亦假,虛虛實實無法探知,也不敢去探。
姬黎打掉了他想觸碰自己額頭的手,惡聲惡氣地催促他:“想說就快點說!”
生平第一次有了難為情的念頭。
往日里,哪里有男人敢碰她腦袋,還想摸她臉的。
皇甫戰(zhàn)學(xué)著她的姿勢躺下:“我從有記憶起便是跟著師傅山中學(xué)武功,學(xué)兵法。在我能照顧自己之后,她每個月都會離開山中云游,一直到十五歲那年,她把我送進了合江軍·營中。
她這些年的教導(dǎo)對我而言,哪怕是想在軍·營中大展宏圖也能有底氣出手。
很快,我從一個籍籍無名的小將爬上了將軍的位置。
當時的合江主帥是貴妃之父,深受君主猜忌,于是,我自動請纓,設(shè)計將其取而代之。
那一年,我二十三歲。
如今,我已有二十七。
大概功高震主,皇帝覬覦我手中兵權(quán)卻有不好明著來,怕我造反,一次次將我派出,企圖消耗盡我手中兵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