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劇烈的震動起來,溶洞里的石塊一塊塊掉落,溫度在劇烈的升高。
“砰!”
夏子和十一峒主兵刃相交之后,倒飛而出,各自震退了近十米后緩緩?fù)O?,夏子衣衫破裂不堪,呼吸急促,而十一峒主半截袖袍震碎,臉色夾雜著一抹淡淡地蒼白。
他們相視而立,都略顯狼狽,卻都在對方眼中看出了森冷的殺意。
十一峒主感受著周圍的變化,看著他們忽然說道:“你知道怎么救你那個小姑娘嗎?”
“你什么意思?”夏子直視他流血的眼睛,譏諷道:“哼!你的‘血瞳’對我無效,精神異能可以相互抵消,這一點,只有…”
話未落,忽然,一個充斥瘋狂的聲音響徹而起,夾雜著瘋狂和血腥,仿佛修羅地獄里畸形的野鬼。
這是茫幾近瘋狂的呼喊!
忽然,霍不財慘叫一聲,大地在顫抖,她跪倒在震動的地上,體內(nèi)的魔鬼正在露出丑陋的獠牙,咆哮著高呼:“來吧!來吧!讓美妙的殺戮再起!把我放出來吧!我們一起狂歡!”
“閉嘴!”霍不財?shù)穆曇艉诎道镯懫?,“我不會讓你出去的!?p> “哈哈哈哈,眾生撩撩,蒼生涂涂,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好啊,好?。♂尫艧o限黑暗的是人心,制造無邊黑暗的也是人心。那就看看誰笑到最后!”
霍不財痛苦的撐在地上,路路通半扶著她,臉色蒼白又難看。
十一峒主目光卻緊鎖著霍不財,忽然他仿佛恍然大悟的狂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天意,天意!諸神都站在我這邊!霍不財,哈哈哈哈,地獄的大門已然開啟,魔鬼一直都在人間…”
他又轉(zhuǎn)頭看著西方,眼神里透露出一種感慨和狂熱,“茫啊,你真是我的好徒兒,好徒兒??!茫然的魔鬼!哈哈哈哈,你們都將會我的腳下乞求!這個世界都會在我胯下顫抖!我要讓這里變成殺戮的天堂!這才是這個世界最美麗的樣子!”
溶洞震動得更加厲害,仿佛下一秒就要坍塌。
“瘋子!居然搞出個魔鬼之孫!”夏子看著他面色陰沉得可以滴出墨來。
路路通有些著急的向周圍看了看,“夏少爺,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走!”夏子抱起霍水沉聲道。
“休走!把我的毒女留下!”十一峒主冷笑了下,忽然對著他們一掌拍出,掌風過處,仿佛連空間都在被撕裂。
正在全力離開的夏子他們身形一滯,霍不財幾乎一個瞬間就將夏子懷里的霍水推了出去。
“水兒!”
“我的毒女!”十一峒主急忙收掌,但那剩余的力道依舊向著他們推出。
霍不財一把將霍水重新扔入夏子懷中,聲帶已經(jīng)變了音色,她嘶吼道:“帶她走!”
“霍不財你…”
夏子話未完就霍不財極為沙啞的嗓音被打斷了,“因為一個信念,我們聚在一起,這是緣分,是幸運,也是命運。但是,今天!我還是老板,你還得聽我的!滾出去!”
滾字聲一落,木劍桃花太阿在半空劃出巨大的不規(guī)則圓弧,劍罡四起的同時,夏子他們還沒來的及說話就被強烈的罡風推了出去。
霍不財以劍抵地,轉(zhuǎn)頭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眸光里閃爍著不舍與決絕。
若我活著,我必然會回來!這是我對你們的承諾。
而此刻十一峒主看著眼前半跪著的霍不財,臉上陰晴難定,最終定格在猙獰和陰寒之上,嗓音陰冷仿佛自地獄里發(fā)出,“這個洞我用玄鐵加固過,塌不了,的確是一個葬身的好歸宿?!?p> “十一峒主,你根本不配當別人的師傅!”霍不財勉力站了起來,幾乎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的外表看似正常,內(nèi)心卻已是一片廢墟。你不僅不配被原諒,你連活著都是種抱歉!”
“呵!你內(nèi)心的魔鬼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怎么?還不承認嗎?我的瘋狂與破壞,鑄就了毀滅與調(diào)亡。真正能囚禁一個人的,就是他的內(nèi)心!你為什么要畫地為牢呢?承認吧!西天十二峒需要的就是你這樣的人,我們一起釋放魔鬼,我親愛的弟弟,他會和我一起以神的姿態(tài)降臨人間!因為你的愿望比我更美!”十一峒主流血的雙眼緊盯著她,聲音陰戾而張狂。
“勾芒!”霍不財沒有理他,而是咬緊牙關(guān),大喝一聲。
桃花太阿瞬間爆發(fā)出強烈的光芒,微綠色的光芒四射,淡淡地暖意散發(fā)開來,溶洞里,寸草不生的巖壁生出碧綠色的枝干,花一朵朵開放,萬紫千紅,美得不可方物,萬花從中,方面人身,腳踏兩蛇的虛影緩緩顯露,他空洞的望著前方,像是力量的承載體。
勾芒,又名勾龍,芒神,《古經(jīng)》曰:“勾芒,木正也”,是神話里的木神,亦為春神。同時,也是霍不財最后的底牌,是她守衛(wèi)內(nèi)心的最后一道防線。
“哼!所有人心中都有著魔鬼和暴徒,他們都渴望著世界的崩塌,為什么要壓抑他們?這個世界教會你的不過是讓你乖順而已,地獄的道路已經(jīng)開啟,魔鬼必將重現(xiàn)人間!你的掙扎沒有任何意義!我們本就是一樣的西天十二峒!”十一峒主伸出雙手,掌中黑色的霧氣騰騰而起,這也是他最后的力量。
“不一樣!”霍不財?shù)穆曇羲粏?,但卻年輕響亮。
墨綠色的光穿梭在整個山洞,他們都已在極限徘徊,光與光在交織,火與火的焚燒著碰撞,唯有匯錦才可以終止。
“木欣欣以向榮,泉娟娟而始流。生命不息,希望就不會終止!”虛影微微一落,霍不財衣袂飛揚,銀龍般的眾多飛劍游弋其間,劍鳴聲破空四起,似玉碎帛裂,浪花千起。
黑色的掌風也如龍卷而出。
在一瞬間,兩者轟然相撞。
與此同時,雪月天都
哲也不知為何突然望向遠方,仿佛受到什么引力般向前走了兩步。
“怎么了?”百書子看著他問道。
哲也仿佛突然驚醒般,頓時他有些尷尬的說道:“呃…沒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了發(fā)財以前在路上說過的話?!?p> 百書子愣了愣,旋即笑著說道:“她眼里幾乎只有酒,說了什么好話對你?”
“呃…其實也不算是什么好話,就是她在路上罵著我說,說我別做什么斂財夢,生活生活,就是生下來就要干活!”哲也有些感慨的說道,“但現(xiàn)在想想,其實她也和她說的莊主一樣是一個柔軟的人?!?p> “柔軟?你才認識這個酒鬼多久?我一直以為她是個沒酒就活不下去的人?!?p> 哲也轉(zhuǎn)頭看著他,突然有些用力的搖了搖頭,“不是的,其實她是一個很柔軟的人,雖然她總說除了酒,其他的都不值得,可是,我還是覺得她是非常在乎這個世界的人,所以,我在想,如果發(fā)生什么事情,她一定需要我們的信任,我們的支持,那么她才有繼續(xù)下去的意義?!?p> “怎么你說的好像她發(fā)生了什么大事一樣?!?p> “沒有沒有,我的意思是,”哲也眨了眨眼睛,嘴角浮起一絲笑意,說出來的話卻擲地有聲,“我相信她!”
“轟!”
夏子他們剛從山洞里滾出來的那一刻,身后的山脈轟然倒塌。
“死酒鬼!”
“霍不財!”
夏子面色慘白,怔怔地望著眼前的廢墟,他的腦子一片空白。靜默一會兒,他突然揚手給自己一個耳光,隨后不聲不響的靜立著。
他們都明白,以地境對天境,縱然你是多么的一個絕世奇才,勝率依舊小的可憐。
路路通緊緊捂著胸口,再也抑制不住的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鮮血,他艱難地開口:“霍老板她…”
“放心!”夏如容咬了咬牙,“作為一個胸前沒肉卻能碎大石的女人不會那么容易死掉!”他面色鐵青地握緊了拳頭,低頭看向懷里蒼白著臉的女人,“悲傷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做完之后,我們,要等她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