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一群人能不能合在一起,看的并不是性格是否相似,而是要看否能有共鳴,情感上南轅北轍,性格再相似也無用。”葉澤感嘆道。
“一群?”龐萬春側(cè)過頭來看這葉澤:“你總是在嘗試著招攬各種各樣有本事的人,你到底想干什么?”
葉澤沒有回答,揚鞭抽馬大笑著往五臺山去了。
到了山下,找了間店存好馬,兩人背著銀錢上了山。
“能行嗎,聽說山上都是高人,不在乎這些錢財?shù)?,咱們這么做,惹惱了人家怎么辦?”行走江湖多年,龐萬春對這些道道門清。
“別處不知道,這里肯定行得通?!迸牧伺谋成瞎墓哪夷业陌~澤笑道:“這東西就是敲門磚,誰看到都會動心的?!?p> “看來這里不是什么好寺廟了?!饼嬋f春有些意興闌珊。
“這你還真就說錯了!”葉澤哈哈大笑道:“這文殊寺,還真就有那么一位得道高僧,手段深不可測!”
說話間兩人便上了半山,那門口打值的沙彌遠(yuǎn)遠(yuǎn)的見了,忙跑進(jìn)去和監(jiān)寺報告,監(jiān)寺又去和長老商議,等葉澤龐萬春二人到了門口,已經(jīng)整整齊齊站著五六百號僧人在等著,為首的是個中等身材的老和尚,瞧著二人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
朝老和尚拱了拱手,掃視了周圍一圈,葉澤大抵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一個個的沙彌俱都瘦削的很,葉澤看的清楚,中間有幾個都要瘦脫相了,搖搖欲墜的全靠周圍的人暗地里扶著才不會摔倒。
見葉澤笑瞇瞇地看著他們,老和尚便伸手邀請二人進(jìn)去,邊走邊說道:“代州這半年遭了旱災(zāi)和蝗災(zāi),周圍的百姓自己尚且吃不飽,更別說來供奉我們這群和尚了,不怕小官人笑話,文殊寺整一年沒有受過香火了?!?p> “大災(zāi)大難,自顧不暇??!”葉澤回了一句。
進(jìn)了山門,才發(fā)現(xiàn)文殊寺一點也不小,叢木掩映,頗有一副佛門古剎的模樣,地上也收拾的十分干凈,灰塵不見,落葉不見,鐘樓經(jīng)閣一應(yīng)俱全,葉澤不由地在心底暗暗點了點頭。
說了一會話才知道身邊這個中等身材的和尚就是智真長老,葉澤心里一凜,說話行事在肚子里過三遍才肯說,只因身邊這個老和尚名頭太響了。
吃了齋飯,長老帶著首座,監(jiān)寺,都寺等人坐好,葉澤也去沐浴焚香更衣,換上居士服裝,一應(yīng)事宜都做好,這才把銀錢全拿了出來,不多不少,整二百兩銀子。
吩咐引童把錢拿下去,長老嘆息道:“卻正救了我文殊寺六百條性命啊!如此大恩,不知該如何報答!”
葉澤瞧得心里也不是個滋味,好歹也是一代高僧,因為幾口吃食幾兩銀子就得折腰來迎,一路上親自相陪,想來他心里也不舒服吧。
倘若這文殊寺就智真長老一個人,葉澤絕對相信他寧可餓死也不會來來做這等事,可是文殊寺還有六百口人呢?。×贄l性命啊!
想歸想,該爭取的權(quán)益還是要爭的,葉澤略一沉吟道:“我見文殊寺風(fēng)水甚好,頗合我心意,倒想請長老答應(yīng)我一事?!?p> “請講,只要不違背戒律清規(guī),敝寺都可答應(yīng)?!?p> 葉澤點了點頭道:“自然?!?p> “還請長老答應(yīng)我將來可剃度一僧在寺里,其他別無所求?!?p> 周圍的沙彌們靜靜地看著,氣氛頗有些凝重,生怕葉澤趁機(jī)獅子大開口,聽了這番話才暗舒口氣,只是剃度一人,不算什么難做的事。
長老卻沒答話,瞧了葉澤很久以后忽地笑道:“說也奇怪,我這里卻正好還有一張五花度牒,就帶在身上,莫不是天意如此?”
葉澤做大驚狀,又道:“啊也!倘若如此,卻是一道天大的善緣,只是今日香火帶的不多,改日需正正經(jīng)經(jīng)再拜一次!”
當(dāng)下夸下??谝院笠獮榉鹱嬷厮芙鹕恚煌▉y吹把龐萬春聽的直翻白眼,把和尚們聽的激動不已。
趁著氣氛好葉澤拉住智真長老不由分說非要拜為兄長,當(dāng)著一眾沙彌的面智真長老也不愿拂了葉澤的臉面,半推半就應(yīng)了下來。
又侃了一會,見天色不早了,葉澤和龐萬春這才慢悠悠地下了山。
“真是個難纏的人?。 鼻浦鴥扇俗吡?,智真長老才悠悠說了一句。
“有什么難纏的,我卻覺得這人挺好。”監(jiān)寺笑瞇瞇地道:“終于能吃口飽飯了,咱們還得謝他!”
“這也倒是實話?!敝钦骈L老笑著轉(zhuǎn)身徑直回了禪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