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zhǔn)確的說,是他放了我們一馬?!贝笪嵘裆?zhèn)靜,接著回憶到。
山谷外,半空中,大吾,渡和剛出現(xiàn)的齊冽三人沉默對峙著。渡出身龍使一族,很明白齊冽的出現(xiàn)代表著什么。盜獵者工會的人從來都是無利不起早,月石精母這樣的東西,他們不派人來那才真的是奇怪。
現(xiàn)在這么看來,襲擊眾人的暗黑訓(xùn)練家,就是來自于盜獵者工會的了。
“你們,實(shí)在是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饼R冽的聲音很沒有溫度,讓人不自覺的打了個冷顫。
“你們就合該出現(xiàn)在這里嗎?”渡反問道,他看似平靜,但微微顫抖的手臂說明,他的內(nèi)心并不似面上這般平靜。
“山谷里的東西已經(jīng)在我們手里了,你們現(xiàn)在走還來得及。”齊冽并不在乎渡的嘲諷,還是冷冷的說道,對于行動造成的傷亡,從來都不是他們考慮的范疇。
三人在空中說話的同時,又有一些黑影從山谷中飛了出來,看樣子還是朝著三人所在的方向過來了。
“還不走,就別走了?!饼R冽話音落下,藍(lán)色光芒在水晶燈火靈的眼睛中亮起,水晶燈火靈發(fā)動了念力帶著齊冽飄遠(yuǎn),只剩下大吾和渡兩人還愣在原地。
“你們都回來吧。走吧,這里不能待了。”大吾先回過神來,收回了自己的寶可夢,然后連忙招呼渡離開此地。暗黑訓(xùn)練家可不是好相處的,就算兩人都有強(qiáng)大寶可夢暗中守護(hù),但對方人多勢眾,還是先走為上。
離開了山谷,兩人指引自己的寶可夢順著來時的方向飛行,可剛離開山谷沒多遠(yuǎn),一道橘黃色黃色從兩人后方追來,徑直落在了兩人左前方,劇烈的爆炸隨之而來,產(chǎn)生的氣浪差點(diǎn)就掀翻了大吾騎乘的盔甲鳥。
回首望去,追來的是一只駝著訓(xùn)練家的比雕。這只比雕的體型比尋常的大些,氣勢也更足,一股肅殺的氣息從它身上傳來,抬手就是破壞死光攔路,明顯是來者不善。
“這之后的事情就沒什么好說的了。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那比雕絕對是大師級寶可夢,我和渡全力出手,也不過是勉強(qiáng)逃命,等我睜眼的時候,就已經(jīng)在這里了?!贝笪釆檴櫟幕貞浀溃爸劣诙?,應(yīng)該也是逃出去了吧。他逃命的手段可比我要強(qiáng)多了?!?p> “比雕…那是侵蝕者王從,是齊冽手下的得力干將之一?!痹把凵裼纳?,讓人看不不穿情緒,“送葬者,好像并不像你說的那樣?!毖酝庵馐牵R冽可沒打算放你們一馬。
而這恰恰就是,原野思索的地方。
盜獵者工會對于原野來說,可以說是非常的熟悉了。旅行那三年,原野沒少在那邊出沒,甚至在盜獵者工會里,還擁有自己虛構(gòu)的一個身份,是一位等級最低的盜獵者。原因是原野的這個偽裝,從沒有成功的完成過任何一次任務(wù)。
那是自然了,畢竟原野的初衷從來都不是販賣寶可夢,而是為了拿到強(qiáng)大寶可夢的居住地的線索,從而去那邊探索挑戰(zhàn)。至于從沒有完成過任務(wù)而要被取消盜獵者資格這事情,自然是有高層幫原野擋了下來。
那個高層,就是齊冽。
原野記得父親只是說過,要是自己和媽媽都不在,工會里遇到麻煩,可以直接找齊冽幫忙解圍。原野很清楚自己父親的高明手段,知道父親這么說,就代表著齊冽也是父親的人,是可以信任的。
不過那三年,原野獨(dú)自前往工會的次數(shù)少之又少,也很幸運(yùn)的沒有遇到什么麻煩,所以從來沒有找過齊冽。現(xiàn)在也是聽大吾提起,原野才想起這么一出兒,才覺得奇怪。
按理說,這次月見山的事情,是百問閣在全權(quán)操作的,甚至還有三位閣老也來到了這里,和那些大家族們一起進(jìn)了山谷。齊冽也是父親的人,為何要率人襲擊山谷?就不怕這些大家族的人懷疑百問閣和盜獵者工會暗通款曲?
或者說…父親根本就知道此事,還默許了他們這么做?可這樣對雙方都沒有好處啊…
“還有吃的嗎?”大吾雖然覺得原野應(yīng)該是知道些什么,但他有分寸,沒有直接詢問,反而是岔開了話題。
“鍋里還有蔬菜湯,你自便即可。”原野說完拿出了通訊器,還是準(zhǔn)備聯(lián)系一下渡。原野認(rèn)可渡這個朋友,他不希望渡因?yàn)楦赣H的手下出現(xiàn)什么意外,盡管渡并不知道那些人和自己有關(guān)系。
很遺憾的是,沒有從渡那邊得到任何回復(fù),不禁讓原野的心情又沉重了一些??墒虑橐呀?jīng)是這樣了,心情沉重也沒有辦法改變既定的事實(shí),只能等待渡主動聯(lián)系自己了。
大吾吃過晚飯也就離開了。在月見山遇襲是很嚴(yán)重的事情,而且事涉暗黑世界,就算是他也需要即刻趕回家里,把這邊的情況告知他父親。和大吾約定好,不論誰收到了渡的消息都要通知對方,原野就目送大吾騎著盔甲鳥離開了。
大吾離開之后,原野試著聯(lián)系了父親,但也沒有任何回應(yīng)。父親常年難聯(lián)系,要是平時也就算了,可這一次原野心中有很多疑問要問,聯(lián)系不到父親反而讓他有一些心煩意亂,就連例行的寶可夢訓(xùn)練都有些分神,只匆匆結(jié)束了訓(xùn)練就睡下了。
原野又一次做了那個古怪的夢。
漆黑的空間,分不清天上地下。突然有藍(lán)色,綠色,黃色和粉色四個光團(tuán)在這個空間里出現(xiàn),肆意的竄動,而原野就站在這個空間的中央。不知過了多久,好像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間,漆黑的空間變了。
這是一個古樸的房間,原野正站在這個房間的中央。四顧望去,四周的墻壁是質(zhì)樸的灰色,淡淡的青苔爬滿了斑駁的墻,一股亙古的氣息侵襲而來。地板上繪著一些字符,看起來也已經(jīng)很久了,字符的邊緣都已經(jīng)磨平。原野沒能辨別出字符的含義,只覺得多看一會兒就心神耗損,不得不移開了視線。
抬頭看去,灰色的天花板陰雕著一副奇怪的畫面。原野正上方是雕了一個一寸大小的白色的圓。在這個圓的外面,又雕了三個依次大一些的圈兒,就像是石子落水激蕩出的漣漪一樣。在三個圈兒的外圍,依稀看得出雕有一些凹槽。最大的圈兒外面有九個凹糟,中間的圈兒外面有五個,最里面的,也就是最靠近白色圓的那個圈兒外面,有三個凹槽。
天花板上一共有十七個凹槽,在夢中總出現(xiàn)的四個光點(diǎn),此刻正嵌在其中四個凹槽之中。
在最里圈兒的三個凹槽中,分別嵌著黃色,藍(lán)色和綠色的光點(diǎn),這是最一開始出現(xiàn)在原野夢中的三個光點(diǎn)。然后中間那圈兒的五個凹槽里,有一個凹槽正嵌著粉色的光點(diǎn),剩下的四個凹槽和最外面一圈兒的凹槽,卻還空空如也。
不知怎么的,原野的心神都被最中央的那個白色的圓吸引了。他總覺得哪里有些什么,但又找不到,漸漸的他的視線變的模糊,像是霧里看花一樣,再也望不真切了。
霧?
原野四顧,不知道什么時候,這房間里充滿了白霧,就連遍布青苔的墻壁都看不清了。
“布咿~”
‘老大~’
“嗯?”原野有些懵了。自己不是在做夢嗎?每次都一樣的那個夢。不對,好像這次不太一樣,那個房間是怎么回事?天花板那三個圈兒還有那些凹槽?還有這白霧?那聲音?是伊布的叫聲?水君送伊布回來了?不是在夢里嗎?怎么還能聽到伊布的聲音?
“布咿布咿?”
‘怎么啦老大?’
原野從一堆疑問中回過神來,本能的順著伊布聲音傳來的方向跑去。這次沒跑幾步,就已經(jīng)看到了那個藍(lán)色的高貴身影,還有撲入自己懷里的毛茸茸的伊布。
‘還是伊布摸起來最舒服啊…’伊布入懷,原野滿腦子的疑惑都消散了,不自主的感嘆了一句。
“多謝前輩,這幾天麻煩您了。”僅僅是通過伊布的毛,原野就判斷出這幾天伊布過得不錯,當(dāng)即開口像前方的那個藍(lán)色身影道謝,稱呼也變得尊敬了。
‘不用,我也是為自己結(jié)下善緣?!遒穆曇粼谀X海中響起,還是那么多直接。原野現(xiàn)在覺得,這么直接反而挺好,和傳說中的寶可夢說話還要勾心斗角留心眼,那也太累了。
“請問前輩,往后對這家伙的訓(xùn)練,我需要注意些什么嗎?”原野接著問道。五天時間,想來沒有什么修行是能在五天時間里完成的。最有可能的就是水君給伊布種下了一顆‘種子’,灌溉發(fā)芽到茁壯成長應(yīng)該需要很多功夫吧。
‘你很聰明,也很誠實(shí)。其實(shí)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以前如何,以后就如何。至于我教給這個小家伙的東西,時間到了,你就懂了?!遒穆曇繇懫?,但得到的答案確讓原野更摸不著頭腦了。
‘人類,以后再會了。’水君的聲音傳來,白霧涌動遮住了它的身影。白霧散去的時候,原野抱著伊布,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那個山洞里。
走出山洞,太陽已經(jīng)升起,原野抱著伊布,心里不住地感慨,這世界上還有很多未知的東西等著自己去探索。百問閣和齊冽,還有那個夢,那個房間,還有那些字符和陰雕。
只要往前走,總有辦法找到答案的,不是嗎?
“滴滴~滴滴~”
通訊器響起,原野掏出通訊器,看清了上面顯示的名字,迎著朝陽,他露出了喜悅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