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立刻心情激動的哆嗦著全身,向著對面的小樓悄悄靠近了過去。
對面小樓里面的趙小山,可不是步驚塵嘴中所說的那種笨蛋,他也曾一溜煙地沖進了廁所里面,拿著打濕了的毛巾捂住整個臉龐。
不過出于對步驚塵所擁有的血脈,所擁有的功法覬覦心態(tài),他可沒有一頭扎進廁所里面就沒出來。
而是兢兢業(yè)業(yè)的又返回到了那破損的窗戶后面,趁著辣椒堿與催淚瓦斯不是太濃烈的空檔,時不時地偷窺著對面小樓的動靜。
當他親眼目睹的看到,步驚塵被五花大綁的拖出了小樓之后,整個人都警覺起來。
在看到三個年輕男子,全副武裝的向著自己這棟小樓而來以后,他立刻就明白了面前這三人的來意。
隨后伸手抄起了地面之上,那些沒有被沖擊波粉碎掉的水泥石塊,靜靜地潛伏在另一間房屋的暗影里面,等待著這三個自以為是的家伙向著他靠近過來。
當這三個自以為將要發(fā)一大筆橫財的男子走進小樓以后,毫無任何發(fā)現的覺得安全之時,隱藏在暗處的趙小山立刻從旁邊的房間中躥跳了出來。
毫不客氣的將手中兩塊堅硬的水泥石塊,接連砸向了走在最前面的兩人。
兩個頭戴防毒面具的年青男子,立即就毫無懸念地被兩塊好幾斤重的水泥石塊,給砸到了腦袋上面。
頓時那行走在最前面的兩個年青男子,一下子就因為自己的膽大與冒失而丟掉了性命,剎那間腦袋就被那尖嘯著的水泥塊給砸了個稀爛!
位于最后面的年輕男子,還沒有看清是誰砸死了自己的同伴,早已經尖叫著轉過身去撒腿狂逃了。
一下子砸死了兩人的趙小山開始猶豫起來,他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頂著被抓捕的風險,去將步驚塵給拯救下來?
畢竟步驚塵的那一身血脈之力與殘缺功法,正是他自己苦苦追尋想要得到的東西??!
當直升飛機上面的王姓男子,看到那驚慌失措逃出小樓的年青男子以后,立刻就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他立刻警覺的詢問起了男子,另外兩人怎么樣了?
當他得知另外兩人剛進入小樓沒有發(fā)現危險之后,就被飛來的水泥塊砸死掉了,一時之間也是一驚!
害怕小樓中這與狒狒怪物對決的家伙出來搗亂,將狒狒怪物救走的他。立刻抬起了手槍對準了駕駛著直升飛機的男子大吼:“快點飛走,快點飛走,要不然老子一槍就把你給崩了!”
位于駕駛倉中的年輕男子忍不住反問了一句:“那地上剩下的那一個兄弟咋辦???”
王姓男子已經憤怒至極的咆哮著大吼:“涼拌,TM的既不是我親戚,也不是我朋友,我管他咋辦?”
“你給老子記住了,在這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無論是親情、友情、或者愛情,有幾個人能夠經歷得住生死利益的考驗?”
“所以在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背叛親情友情愛情都不是什么不可饒恕的罪行,它們全部僅僅不過是人性自我保護的本能而已!沒有經歷過這些考驗的人,根本就沒有資格去指責任何人?!?p> 聽著王姓男子這貌似有理的自我辯解,轉頭瞅了一眼那指著自己腦袋的黑洞洞槍口,直升飛機駕駛員再不猶豫的駕駛著直升機,迅速的向著高空飛行而去。
被直升機拖拽著的步驚塵,立刻就被拉扯著懸掛到了半空之中。
地面之上那幸存下來的男子,立刻揮舞著雙手向著王姓男子,使用著耳麥大吼:“王主任,等一等我呀!我還沒有上飛機???”
但是位于直升機中的王姓男子,卻根本就不在乎他的死活。
使用著非常冷漠的口吻,調笑著回答:“兄弟,祝你好運!希望你能夠從那些變異的怪魚嘴中逃出一命。再見,此身不需再見了,我至親至愛的生死兄弟?!?p> 當地面之上的年輕男子,一邊蹦跳著去抓那懸浮在空中的繩梯,一邊聽到王姓男子那冰冷的話語時,整個人都徹底懵了:
說好的意氣相投,說好的生死與共,說好的手足之情呢?原來在真正面對生死的時候,全都TM的盡是扯淡???
一想起王姓男子出發(fā)之前,那一番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虛偽模樣,幸存下來的男子就覺得全身都惡心得非常難受。
忍不住替自己的愚蠢而懊惱,忍不住替自己的無知而后悔,忍不住替人情的輕薄而惡心,忍不住胸腔之中的冰冷寒意而張口嘔吐了起來……
他真想將自己這身軀里面所擁有的人性與智慧全都嘔吐一空,讓自己成為一頭實實在在的禽獸才肯干休!
所以在你遇到困難的時候,別人伸出了援手請謹記于心。人家支援你,救援你是人家高尚,人家不支援你,不救援你才是人性的本能!
無論這一位幸存下來的男子去怎樣后悔,怎樣自責,怎樣呼天搶地的詛咒王姓男子與人類,這一個世界都沒有一個人,會在這種時候向他伸出希望的手!
步驚塵昏昏沉沉的懸掛在直升飛機下面的繩梯上,吹拂著這時速遠超兩百公里速度的凜冽寒風。
一時之間也被凍得,渾身不由自主的劇烈顫抖起來,伴隨著這侵入骨髓的冰冷寒意不停地刺激,原本意識不清的他逐漸恢復了清醒的意識。
當他恍恍惚惚的明白自己現在的處境以后,他整個人除去懊惱了一陣子以后,剩下的全部都是在瘋狂的思索著,怎樣從這惡劣的境遇中逃離出去。
伴隨著腦海里面那惡魔分析法的迅速計算分析,步驚塵終于有了一個逃離開這險惡處境的初步計劃。
首先無論他現在有多么的狂妄自大,也不可能利用十指上面的鋒銳利爪撕扯開這尼龍網繩子,從這上千米高的空中跳落下去,因為這無異于是愚蠢的找死行為。
其次他也不可能依仗著這變異強化了的身體,現在就攀爬到直升飛機上面的機艙中去,因為他即使料理掉了直升飛機上面的邪惡家伙,也沒有知識經驗駕駛直升飛機??!
所以暫時只能凄苦不堪的拖拽在飛機下面,直面這寒冬里面的凜冽寒風。
不說含著金鑰匙長大吧,至少步驚塵這十七年以來基本上還算不愁吃喝,不懼風寒。他還從未明白過一個詞組的真正含義: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人,原來真的可以,被凍死在凜冽的寒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