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離開十天之后,重新回到了弘毅書院,同孟老太閉門談了許久,出來就直奔京城附近接回差點淪落成野人的孟家子弟。
很快大家發(fā)現(xiàn)十六脈山里多出一排屋舍,那是孟老太伴那群護衛(wèi)暫住的地方。
孟氏一族的事解沒解決大家不清楚,但是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回來之后的院長變得不一樣了。
經(jīng)常記錯時辰,偶爾對著某處發(fā)呆,曾將性格開朗如朝陽,如今沉穩(wěn)淡然像山頂?shù)哪侵昵嗨桑写纹铺斦业街樽拥钠凭`又纏上老和尚,被她手段凌厲充滿殺氣的收拾了一頓,差點沒把那膽小鬼嚇死。
不過,再怎么變她也還是書院的院長,尤其修真弟子把京城之事說給大家聽后,他們更覺得容華的變化情有可原,畢竟也算是死里逃生一回,這些都是小事,紛紛安慰道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千萬不要把自己崩太緊。
對于每走過一個人都得過來述說自己當年遭受的種種磨難以勸她早早平復心境的情況,容華簡直滿臉黑線,她總不能說自己是因為過了近千年獨自殺戮的日子,一時有些難以適應現(xiàn)在的生活才這樣。
流沙地的意外,帝狩叮囑不可與旁人知道,她只能咽下這個秘密,再無奈的應承大伙的安慰。
隱約中記得是因為有人相救才能走出那里,也記得之后陷入夢境之中的痛苦,奇怪的是再次醒過來,獨身千年的無望心境好像射進大片的陽光,豁然開朗起來。
不論心中對那些場景是否還有所忌憚,不論現(xiàn)實是不是才過去四五天時間,所有的經(jīng)歷都被全盤接受,并且消化良好。
如果說這種變化沒人幫忙的話,她絕對不相信,只是那人既然不愿意現(xiàn)身,她也就愿意等。
總有一天,會等到揭開面紗的時候。
“咳咳”,山洞中晏明的氣息更加虛弱,面前的幻境中是他的阿寶捏著一根白發(fā)沉思的模樣,真是可愛又聰明的小姑娘啊,白發(fā)是她將醒時從自己頭上扯去的。
可是怎么就偏偏捏住了那根因為虛弱而褪色的白發(fā)呢?
晏明怏怏不樂,他只是沒控制住而已,并不是真的年紀大了,所以阿寶,你萬萬不可再嫌棄知道嗎?
邢臺站在他身后看著這一幕沉默無語,姑姑她當年是因為年紀才跑的嗎!老祖他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抓住要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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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之事其實牽扯重大,現(xiàn)在被幾界聯(lián)手看管著,只是被救的陳生不知為何一直沒有消息,容華確信自己打開的隧道通往天界,至于人到底在哪她也不清楚。
帝狩來過一回,只字不提失蹤的陳生,而是態(tài)度誠懇的為自己魯莽讓他們進京道了歉,又簡單說了孟家如今情形。
總的大意便是讓她別管這事了,安撫好孟老太一行人便可。
容華說好,放任自己松懈兩天,開始重新把目光放在書院里,她先是去青州接回許曠,順便聯(lián)系上秦哥,然后把每位授課先生的錄影都看了一遍。
大家整體上都在逐漸形成各自的風格,條理也比較清晰,這么一來,早先想好的編寫教材可以放心的提上日程了。
這天,她通知書院所有先生去會客室開會,等人到齊之后,把寫著教材編寫大概的紙張分發(fā)下去道:
“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書院的發(fā)展勢態(tài)很好,每位先生基本上都進入了狀態(tài),這一點我要感謝這里的每一位,謝謝你們真正的把弘毅書院看做自己的家,真正的把它當做家一樣愛護?!?p> 說著,她站起來對著大伙深深鞠了一躬。
“今天讓大家過來,除了感謝之外其實還有另外一件事想和你們商量,咱們開設的各界通俗課雖然很多都淺顯易懂,但是相比于識字課來說還是缺少正規(guī)的教學體系,所以接下來還要麻煩大家一起來編寫一套綜合各界基本常識的通俗教材?!?p> 結合各界基本常識的通俗教材?
這個觀念一說出來就引起了大家的好奇,等容華把讓他們看完發(fā)下去的紙上內容,再把具體的意思解釋一遍,心中便都有了計較。
“這樣啊......”
花傾城轉了轉眼睛,感慨從前怎么就沒人想的出來,要知道真的編寫出來這樣的書籍,用處可不是一般的大。
顯然大伙基本上都想到了這一點,各界中人往往只專注于修行之事,倒還真沒關注過其他地方的風俗,所以偶爾也會鬧出些不愉快來,有了通俗志,這樣的情況絕對可以大大減少。
容華心知編寫通俗教材不會有幾個人反對,問題在于誰編寫,體系怎么羅列,以及最重要的,這樣的教材是否能夠被六界接受?
如果可以接受,皆大歡喜,如果不能被接受,連帶著書院都會遭到排斥。
思前想后她把解決這事的關鍵點放在了教材編寫的“度”和“詞匯”上,首先,一些密辛肯定要避開,就算說也只能在課堂上說,教材中只能寫出一些基本的無傷大雅的事項。
其次,描寫的詞匯要中性化,不偏不倚,這樣不僅容易讓六界接受,對你小精怪的未來種族選擇的幫助也會比較客觀。
把這兩點想法說出來后,大家忙點頭同意,他們從未接觸過類似的東西,很多地方都要靠容華帶著往前走,包括誰來編寫,通俗志的內容還有所謂的“度”和“中性詞匯”等等。
已經(jīng)快要到半夜了,具體的細節(jié)還有很多沒有確定下來,容華收拾好東西讓大家先回去休息,剩下的明后兩天接著討論,目標是下個月至少要把大綱定下來。
等人都走了,華傾城和華青久姐弟兩留了下來。
“院長,你還記得童御嗎?”
之所以這么問,是因為容華這段時間記憶總是不定時的混亂,有幾次連書院里的人都給忘了。
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慢慢理清楚了,她點頭道:“天虛派那位擅長陣法的道友是嗎?”
華青久真沒想到她竟然能記的這么清楚,有些詫異:
“嗯嗯,就是他,你不在的時候他來過山上,說找到辦法可以設陣將整個十六脈山包置于防護結界中,只是他一個人做不來,還需要三個師兄弟的幫忙,當時地府的陸判再在,因為你還沒有回來就不敢妄下決斷?!?p> 話剛說完,就見容華欣喜的轉身看向他:
“這是好消息啊,童道友現(xiàn)在還有時間嗎?“
何不棄啊
補上了一個差點忘掉的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