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枕頭的距離
方余生從柜子后面慢慢走出來,無辜而小心的眼神偷偷看著他。
月夜的冷光照進屋內(nèi),曲凌天凝視著她的一舉一動,不久才緩緩開口。
“你確定?”
被他這樣一反問,方余生反而覺得不好意思了。
這搞得好像她求他和自己一起睡覺一樣……
不禁老臉一紅。
“唉,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
方余生想要解釋自己不是讓他和她那個睡覺,而是讓他和她這樣睡覺,但是怎么解釋都覺得這個氛圍不太對,索性撂下一句話就回床上去了。
看著她害羞的模樣,其實曲凌天很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她離開的腳步聲響起,他轉(zhuǎn)回身靠在靠椅上望著面前黑暗中被月光照耀著的花田,沒有立刻動身。
回到床上,方余生把被子一拉,裹住自己的腦袋,臉上露出后悔和害羞的咆哮。
我今天是腦子被門夾了吧,啊啊啊!
太TM丟人了。
不出聲色地咆哮放肆了一小會之后,她把腦袋探出了被窩。
一秒,兩秒……一分鐘過去了。
房間里還是沒有他走來的腳步聲,心里頓時涌出一絲失落感。
就在她以為他不會過來的時候,黑暗之中卻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
此刻她居然有一絲竊喜?
被子的一側(cè)被輕輕地掀開,一陣寒意侵入被子內(nèi)。
方余生緊閉著眼睛輕輕往里面靠了靠。
兩米二的大床上睡他們倆人是綽綽有余的,只是因為她身上裹著一大半的被子,所以才往里靠了靠。
感覺到她的用意,曲凌天只是將部分滑落的被子往她身上覆去,替她遮好光潔的肩膀,自己蓋與不蓋并無所謂。
方余生感覺到他的動作,自己小心地轉(zhuǎn)了個身,背對著他睡覺。
她的浴巾放在了一旁,此時裹著的被子下面并沒有穿衣物,只有一條單薄的底褲,所以才把被子裹了一層。
兩人之間相隔不過半個枕頭的距離。
雖然帶有一絲擔心,但是她還是很快地睡去。
說不出的安穩(wěn)。
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身旁已經(jīng)沒有了她夢里的那個男人。
夢里,在他12歲那年,她是和他一起坐飛機出了國,也是去到了Y國,而且他也帶她去看花海。
不過夢里看見的花海是櫻花玫瑰交融的粉色的海洋。
夢里還不覺得,現(xiàn)在醒來才發(fā)現(xiàn)那些景象有些不真實。
Y國怎么會有那樣好看的櫻花海洋,在日本的富士山下還有可能,在這里她還沒見到過一顆櫻花樹。
更何況,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四月天了。
別說櫻花了,櫻桃都開始了。
胸前的被子被她牢牢地裹著,只留有并不多的“發(fā)揮空間”給身邊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
曲凌天去哪里了?
冷卻的床單沒有了余溫,原本該有的褶皺痕跡也被扯平。
太陽早已開始了它新一天的工作,光芒從陽臺那邊射入,明亮的視野里,床前的圓桌上,玻璃杯里插著一株新鮮的野花束。
桌上有一張白色的紙張。
方余生提著被子從床上跳下來,拖著腳上的男士大拖鞋,一步一步往前半拖著過去。
“衣柜里有更換的衣物,洗漱完下來吃早飯?!?p> 紙片上印有淡淡的淺麥色的花紋,還透著一股薰衣草的芬芳。
拉開衣柜,昨天還是空空如也的衣柜里,此時已經(jīng)掛了好幾套女士衣物,抽屜里甚至還有和她的三圍尺寸一樣的貼身衣物。
浴室里的水池旁邊有新的男女士牙刷和潔面乳,梳妝臺上甚至還有保濕滋潤的爽膚水和面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