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當掃了周圍一眼,對李密說道:“主上,我們快抵擋不住了,撤吧?!?p> 李密緊握著武器,滿臉的不甘心,他本是精心設(shè)計了一場埋伏想要將李淵一網(wǎng)打盡,卻沒想到陰溝里翻了船,反遭對方伏擊。
如今良將被擒,部下?lián)p失大半,再打下去可能會損失更多,甚至是……自己也會命喪于此。
思量再三,他強壓下心中的不甘,下令:“撤?!?p> 聞言,王伯當帶著數(shù)百精銳騎兵掩護李密離開,其余人殿后,且戰(zhàn)且退。
“追。”
隋軍士氣大振,緊追不舍。
瓦崗軍跑了一段路程,其中有人叫道:“徐將軍呢?怎么沒瞧見他?”
旁邊小兵回道:“徐將軍被敵軍抓了?!?p> “什么?徐將軍被抓了?不行,我得去救他。”這人調(diào)轉(zhuǎn)馬頭就往回跑。
“哎……”
“別管他了,逃命要緊?!?p> 于是,剛抓了殿后部隊的李淵軍隊瞧見還有瓦崗軍回來送死,眼睛亮得跟天上的太陽似的,獵物自投羅網(wǎng),今兒可真是好天氣。
毫無懸念,這支回來救人的小部隊也被李淵軍隊給抓了。
“好了,窮寇莫追,我們進城?!?p> ......
還在等待獵物的翟讓已經(jīng)等得很不耐煩了,甚至開始懷疑之前得到的情報是否真實,“斥候到底有沒有打探清楚?李淵真的來滎陽了嗎?”
“這……這……”
等了一夜,手下也不確定了,支吾著說不出話來。
這個時候,有馬蹄聲從遠處傳來。
“來了,有人來了?!?p> 眾人立刻就警惕了起來,緊握兵器,虎視眈眈地望著前面。
“不對,方向不對?!?p> “哎,好像是我們的人誒。”
“對對對,是自己人,是蒲山公他們?!?p> 眾人放松下來,但很快,他們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看那些人的儀容神態(tài),分明是逃命過來的,且人少了很多。
待李密等人近前,翟讓急忙問道:“怎么回事?你不是在大海寺那埋伏嗎?怎么到這兒來了?還有,你們怎么只有這么點人了?其他人呢?”
李密喘了一口氣,深感慚愧:“翟公對不住了,這次是我失算,沒料到李淵竟搶先設(shè)了埋伏。我們中了埋伏,損失過半。
“唉……現(xiàn)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李淵就在后頭,先撤吧?!?p> ......
李密策劃這次行動,幾乎是把帶出來的兵力全都用上了,留在滎陽城的兵力不多。李淵到達滎陽之后,很快就把他們給消滅了,搶回了滎陽城。
“奏報朝廷,我們已經(jīng)收復(fù)了滎陽。”
李淵吩咐人去給朝廷報信之后,就開始重新布置滎陽的防線,另外派兵搜尋瓦崗寨的殘余勢力。
布置完一切,李淵稍作休息,就召來了滎陽通守問話。
“這么長時間,陛下就不曾派過一兵一卒來救援滎陽嗎?”
滎陽通守回答:“不曾,張須陀將軍曾請旨討伐瓦崗逆賊,但是陛下沒有應(yīng)允。前不久陛下決心征討各地叛亂,派了十二路招討使去平定叛亂,許是陛下沒把瓦崗逆賊放在眼里,又加之有唐國公您趕來,陛下也就沒有過問這里的情況?!?p> 若說楊廣沒有把瓦崗寨放在眼里,這倒有可能。
但是楊廣突然下定決心去平叛亂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去江都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李淵又問:“最近洛陽有什么不同尋常的事發(fā)生嗎?”
滎陽通守想了一下,“有一件事很蹊蹺,前幾日,陛下突然下了一道罪己詔,分發(fā)各府各地。唐國公遠在太原,應(yīng)該還不知道這件事吧?”
罪己詔?
這些日子忙著行軍趕路,一到滎陽就開戰(zhàn)了,他還真不知道這件事。
“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下罪己詔了?去把詔書拿來給我看看?!崩顪Y吩咐。
滎陽通守很快就把詔書的手抄版拿了過來。
李淵仔細看了看,果真是罪己詔,上面深刻反思了近幾年的叛亂戰(zhàn)火以及怨聲載道的民憤。楊廣還在其中做出承諾,不再大肆興修土木,會盡心盡力平定叛亂,還百姓一片安寧。承諾各地叛賊,只要投降便不再追究其罪責,并授以官爵……
這不是楊廣的性格,他那人一向狂妄自大,從不承認自己的錯誤。而且沒有天災(zāi)人禍,僅僅是叛亂四起,就讓楊廣下罪己詔,這說不通。
在洛陽生活了那么多年,李淵很清楚表弟楊廣是個什么樣的人,所以他覺得這件事很蹊蹺。
“你先下去吧?!?p> 打發(fā)了滎陽通守,李淵立刻召集了心腹謀士,召開了一次緊急會議。
.......
“王庾醒來了嗎?”
李世民邊問邊往房里走去。
“還沒有?!毙”氐?。
“還沒醒?”
李世民有點擔心,這都睡了兩天了,居然還沒醒?莫不是生病了?
來到里間,李世民看著床上的王庾,發(fā)現(xiàn)她在睡夢中也不踏實,額頭上細汗涔涔,臉色蒼白,雙手緊握成拳,嘴里似乎還在說夢話。
李世民彎下身體,將耳朵湊到王庾面前,只聽見細若游絲的聲音:“痛……痛……”
痛?
李世民回憶前日的情景,當時見她第一次殺人情緒不穩(wěn)定,他就把她帶在身邊,一步都不曾離開過。
后來進了城,她只說了兩個字,就昏倒了,她說:“好困...”
當時見她身上沒有傷,他就以為是她跟著他們連日來趕路沒睡好太累了的緣故,然后就把她安置在這間房,讓她好好睡一覺。
畢竟還是個孩子,需要睡眠,他能理解。
這一睡就睡了兩天,且現(xiàn)在還叫著痛,李世民就感覺不對勁,忙掀開被子,想要幫王庾檢查身上有沒有傷。
剛碰觸到王庾的衣服,他的手就頓住了。
對了,這是個女娃。
“去,找個女大夫過來?!?p> ......
看見女大夫出來,李世民迎上去:“大夫,她如何了?身上有傷嗎?”
女大夫遲疑了一下,緩緩說道:“小娘子倒無性命之憂,只是長時間的騎馬讓她的……”
說到這里,斟酌著改了口:“……身體有些擦傷,再加上勞累憂思過度,導(dǎo)致心神損傷,好好調(diào)養(yǎng)幾日便無妨。
“不過記住了,這幾日切莫再讓她騎馬了,否則傷口潰爛,很難痊愈。
“這是傷藥,每日三次,我再開個藥方,喝上十副即可痊愈?!?p> 李世民在心中記下:“多謝大夫。”
送走了女大夫,李世民往里看了王庾一眼,心想要給她找個婢女擦藥才行……
晢晢
~李淵:表弟,你抽瘋了?居然下罪己詔?你從前的節(jié)操呢? 楊廣:在亡國面前,節(jié)操什么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保住江山。 李淵:你...你...你知道我要反了? 楊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李淵:......(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