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懷安覺得奇怪,自然會開口詢問,這下可好,唐勵和任紫韻將所有事情都告訴了他。
童言無忌,也最真摯,一聽常新鋒欺壓同門,自己的得意弟子也牽扯其中,金懷安氣的胡子都翹了起來。
大多數(shù)修仙之人都在求道,因此少有家眷,金懷安也不例外。做了掌門之后,他怕耽誤修煉,便將門中事務(wù)交給了大徒弟木成林。
不想這木成林竟拉幫結(jié)派,還自稱什么少掌門,要不是閉關(guān)之所被唐勵他們誤闖,金懷安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些。
“這么說,你不是來拜師的?”金懷安壓下怒氣,詢問起唐勵的打算。
“我答應(yīng)要照顧紫韻妹妹和他,等他們都拜師了,我還得去萬峰嶺呢。”唐勵眼中透著不舍,但更多的是堅毅。
“你可知此去萬峰嶺,遙遙數(shù)十萬里,其中有多兇險?”金懷安太喜歡唐勵了,便想將他給留下來。
“再難我也要去,爹說過會去那里找我,明天,或者后天......”唐勵想起父親,眼中不由有了淚光,卻強忍著沒有哭出來。
“勵哥哥我不要你走!”任紫韻倒是先哭了,她以為,這輩子唐勵都不會和自己分開的。
殊不知,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紫韻妹妹乖,還記得我們的秘密嗎?等都學(xué)會了長生不老的仙術(shù),要讓爹娘青春永駐,到時候,我們還會再見的。”唐勵抹去任紫韻的淚水,小姑娘卻摟住他哭的更傷心了。
“罷了,你一個娃兒,尚且知道忠義二字,老夫豈能不知好歹。等門中事務(wù)處理完,我?guī)阕咭惶?,也省的你前途未卜有性命之憂?!苯饝寻簿褂X得鼻頭有些酸楚。
“真的?太好了!”唐勵歡呼,隨即倒頭便拜:“多謝掌門大人,唐勵無以為報,請受我一拜!”
金懷安托起唐勵:“不必如此,你們也算與我有緣,興許,也是在幫我自己?!?p> 總是閉關(guān),疏忽了門派管理,金懷安這是有感而發(fā)。
不過聽在唐勵耳中,又是另有深意。他暗暗將這話記下,發(fā)誓將來要是有了本事,一定要回來報答。
說著話,幾人已經(jīng)來到石窟出口。
和唐勵他們鉆進來的地方不同,這石窟出口打開,外面無比開闊,而且屋宇重重,雕梁畫棟十分耀眼。
“師父出關(guān)了!”守在門口的一個弟子長身而起,朝空中打了一枚傳信符。
“很好!”金懷安見狀沒有阻止,臉上的笑容卻早已消失。
雙眸漸寒。
出個關(guān)都有人匯報,而且是如此明目張膽,木成林眼中,怎么可能還有師父?
金懷安怒不可遏,卻只是冷冷的看著自己這個小徒弟。
原本也是和唐勵他們一樣天真可愛,現(xiàn)在怎么就變成這樣?
心痛、憤怒、糾結(jié),金懷安恨鐵不成鋼,竟沒能再說出一句話來。
守門的青年被看的發(fā)毛,頭上開始有冷汗流淌。
好在很快就有人打破了僵局,一伙人匆匆趕來,其中就有想殺唐勵的常新鋒。
“恭喜師父出關(guān)!”為首一人來到金懷安身前倒頭就拜,其他人也都跪了下來。
“都起來吧?!苯饝寻采钗豢跉鈱⑴饓合拢骸白罱T中可有什么事情?”
那人正要回答,抬頭突然看見石窟門后有一雙紅色的眼珠子。
原來,為了試探木成林,唐勵他們藏在了石窟門后,并未跟著出去。
畢竟是孩子的一面之詞,金懷安心中,仍有期盼!
木成林沒見過唐勵他們,更不知道那對眼睛其實是只灰兔的,但跟隨金懷安數(shù)十年,深知他不會無故發(fā)問,頓時就警惕起來。
“這,哦,對了,托師父洪福,這次弟子選拔有幾個天資不錯的,常師弟還得到了妖元果核,這可是修妖至寶,我們五蘊門崛起有望了!”
木成林表現(xiàn)的有些激動:“來,常師弟,你來給掌門說說是怎么得到妖元果核的?!?p> 被他一拽,常新鋒頓時有些慌張。剛剛木成林可不是這樣說的,還吩咐自己妖元果核的事情不許外泄,這怎么就變卦了呢?
“拿來。”金懷安伸出手,更是讓常新鋒措手不及。
要知道,在木成林面前他常新鋒就是條狗,平時見到金懷安都是跪著的。
“掌、掌門,妖元果核,在少,呃,在木師兄那兒?!背P落h抖抖搜搜,把燙手山芋拋了回去。
木成林狠狠瞪了他一眼,趕忙從須彌戒里取出妖元果核:“師父,這可是常師弟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按照門規(guī),是不是該大賞一番?”
“是么?”金懷安一臉鐵青。
“常師弟你快說啊,告訴掌門你是怎么......”木成林一個勁兒沖常新鋒擠眉弄眼。
“夠了!”金懷安身上,一股爆燃的氣息騰起,木成林和常新鋒都被轟的飛了出去。
“從同門師弟手中搶奪,是很不容易?!苯饝寻怖淅湔f道:“對一個孩子下殺手,也不容易!對否?”
常新鋒一聽這話,知道一切已經(jīng)敗露,頓時面如死灰搗頭如蒜:“掌門饒命!是弟子鬼迷心竅,才會搶奪展師弟的妖元果,掌門饒命?。 ?p> 木成林見他承認,眼珠一轉(zhuǎn)招出飛劍:“常新鋒,想不到你居然如此卑鄙,我要替師父清理門戶!”
說著,就想刺死常新鋒,來個死無對證。
“該被清理的,是你!”金懷安爆喝。
木成林的飛劍,眼看就要刺中常新鋒,卻突然倒飛而回,閃電般劃破了他的丹田氣海。
“欺下瞞上,拉幫結(jié)派,木成林,你死不足惜!”金懷安眼中都是痛苦之色:“念在師徒一場,滾~!”
被廢了修為的木成林慘嚎不已,眼中盡是怨毒之色。
金懷安給他留下一線生機,可對于木成林來說,這比讓他去死都要難受。
常新鋒早已被嚇破了膽,聽到金懷安的怒吼,連滾帶爬攙起木成林,慌不擇路逃向了山外。
傷心的金懷安,居然沒有將他一并廢掉,這讓常新鋒逃過了一劫。
“你們都出來吧!”金懷安畢竟是修為高絕之輩,再難過也不會在人前顯露,很快就收起了雜亂的心緒。
唐勵拉著任紫韻和蘇清河,小心翼翼來到這個揮手彈指間,就能廢人修為的掌門面前。
“展隱何在?”金懷安再次低聲問道。
眾人之后,臉色蒼白的展隱被推了上來。
“妖元果,是展隱,和我身邊的孩子找來的,他們,才是五蘊門當(dāng)之無愧的功臣!現(xiàn)在我宣布,展隱升任執(zhí)事長老一職,主管門中刑罰,不得有議!”
“展隱,這兩個孩子,以后就交給你了。你們倆,還不快點拜見師父?”
任紫韻和蘇清河都沒反應(yīng)過來,展隱更是目瞪口呆。
金懷安幾句話,就讓五蘊門廢物成了執(zhí)事長老,還把徒弟都給指定了。
見都在發(fā)呆,唐勵忙將任紫韻和蘇清河按著跪了下去。
他們有了安身之所,自己就能去找親人了,唐勵有些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