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二人回到廳中,便見春蕊探頭來尋。
“春蕊姑姑,可是娘親有事尋我與姐姐?”
春蕊來的路上便思考再三,讓纖纖附耳前來,交代著。纖纖時(shí)不時(shí)點(diǎn)點(diǎn)頭,眼中露出精光,將春蕊所說一一應(yīng)下。
楊氏遣春蕊來,本是覺著纖纖鬼點(diǎn)子多,讓她想辦法叫那高高在上的玉夫人,不喜林鈺窈。
纖纖雖不知娘親為何如此,但難得有此等機(jī)會,不玩?zhèn)€夠怎是纖纖所為。
楊氏未等玉夫人,獨(dú)自先行從偏廳入了宴客所在,玉夫人在屋中又坐了片刻才起身。
“覓娘,姐姐還真是幸運(yùn),得了京中貴人看重。若不是那鈄府公子整日的死纏爛打,以姐姐的容貌在這錦州城中何愁人家。”
“小姐說的是,大小姐便是被那人所累,至今未能尋門好親事?!?p> “說著那人便可氣。那日我與姐姐去茶館聽?wèi)?,行至樓門前,那人硬是攔著姐姐好一番不要臉。不過如今好了,得貴人慧眼,姐姐定能脫離那廝糾纏。”
“不過坊間的傳言?”
“你提那作何?到了平京城誰還能知曉錦州的傳言,就算那鈄公子手眼通天,也不敢鬧出這錦州城的?!?p> 玉夫人本想再瞧瞧林鈺窈,便去了姑娘們待的花廳,路過一處偏房時(shí),正好透出其間隱隱說話聲。
玉夫人對這些個(gè)女兒家的私下議論并不在意,可身邊的禮儀嬤嬤無意間睹見屋內(nèi)之人,便留了心,將那話語一字不漏的記下了。
待回轉(zhuǎn)去宴廳時(shí),小聲與玉夫人耳語幾句,那玉夫人竟徑直離府而去,也未與楊氏告辭。
玉夫人走后良久,纖纖才小聲與藏在暗處觀察的春蕊道“走了?”
得到春蕊的肯定答復(fù),桌邊主仆二人皆輕吐口氣。覓娘更是全程背著門,雙手握得死緊,就怕露出破綻。
“春蕊姑姑先待在此處晚些時(shí)候在走,我與覓娘去花廳瞧瞧?!?p> 纖纖經(jīng)過覓娘身旁時(shí),瞥了眼她手背上那有些泛青的指甲印,順手從袖中摸出個(gè)瓷瓶給她。
瞧著手中的瓷瓶,覓娘不禁手上發(fā)顫,卻因怕摔了瓶子而將它握得指節(jié)泛白。
“再用力那瓶子便碎了。”
“小姐。”聽聞纖纖開口,她下意識松開些,臉上也不自覺的多出絲弧度。
那瓶子覓娘在熟悉不過,是纖纖從姜克寒處搶來的化瘀膏。
纖纖平日都舍不得涂,只放在身邊以備不測,如今卻因她一點(diǎn)小傷便將之拿出,覓娘心中說不動容是假,只道小姐終是能容下她了。
“用完記得還我。”
覓娘還在暗自激動,纖纖卻只留了句話便出門而去。
“方才干什么去了?”林鈺窈久久沒瞧見妹妹,如今見她自屋外來,便迎上前問了句。
“纖纖方才去做了件好玩的事。至于是何嘛,姐姐往后會知曉的?!?p> 纖纖賣著關(guān)子,一臉的高深莫測。
瞧得林鈺窈失笑道“一準(zhǔn)又是起了逗弄人的心思。”卻也只是嘴上說著,未去深究。
因著雨勢,賓客們只多留了些時(shí)辰,便陸續(xù)打道回府。臨行時(shí)玉景純特意跟隨其母與楊氏辭了行。
那時(shí)林鈺窈與纖纖也正來與楊氏匯合,二人皆垂著頭,未有四目相對,但廳中氣氛卻變得有些曖昧。
兩家長輩相顧,便是一笑盡在不言中。楊氏此刻心中的大石算平穩(wěn)了些,雖是自己一時(shí)心急,瞧著也未必是樁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