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錯了么?你惱羞成怒了吧?當年你不調查凌淵哥哥之死,像個懦夫一樣離開皇城,還強迫我一起離開!你的這套大仁大義的說辭真是虛偽至極!為了榮譽出賣兄弟!為了保命逃離皇城!當真是我的好哥哥!”
嵐衣眼眸緊澀,水汪汪的眼睛里滿是血絲。
“你!”鐘奇風又再一次揚起了手。
嵐衣卻硬挺著脖子,反倒更有了氣勢。
“哼!”鐘奇風無可奈何的拂袖,惱道:“你還小,有些事,理解不了?!?p> “是么?當初你就是拿這話來搪塞我的!我信了!結果呢?我守在邊境這么多年,見不到凌冽哥哥。熬到回來了,可是他有了自己心愛的人。”想到這個嵐衣抹去眼中的淚,繼續(xù)說道:“如今你的兄弟也再一次信你,把自己交給你,你卻送他進了天牢?”
嵐衣忍不住瞪了眼奇風,拔起地上的劍,頭也不回的跑出了院子。
“這……”鐘奇風的屬下何業(yè)剛巧進來傳話,看見了這一幕。
“何事?”鐘奇風轉過身理了理梨花樹上的敗葉,掩飾自己的尷尬。
“將軍,慎廷司傳來消息,說逸王殿下想見您?!?p> “如今的慎廷司無人掌管,陛下尚無旨意。逸王,也是我虧欠了他?!辩娖骘L松開手,悵然若失,自言自語:“當年,也是這個季節(jié),梨花初開,凌淵教我們一起習武。當年離開皇城,留凌冽一個人在這里面對,終究也是虧欠了?!?p> “走吧?!闭税腠懀瑧撕螛I(yè)一聲。
……
鐘奇風到了慎廷司天牢第二層。
“奇風?”凌冽見到鐘奇風后,眸光一閃,“辰晞月呢?”
“凌冽,你自己都自身難保了,怎還關心她?”
凌冽垂下頭,“你應該猜得到的,這么多年,我是怎么過來的,人人都道我是紈绔浪蕩子,沒心沒肺,不思進取。其實我沒有一刻忘記過他……”
“你把自己困得太死了。”奇風看到凌冽凄然的模樣,心里一揪。
“是啊,可是直到見到晞月,她的眼睛澄凈如水,就算她現在變成異瞳,我依然能看出她深處與這荊剎皇城全然不同的純粹?!?p> “她目前還活著?!?p> “還活著?”凌冽頓時心里松了口氣,嘴角揚起一點笑意,“她人呢?父皇打算怎么做?”
“陛下的心思,豈是我等能猜得到的。只不過控制她是必須的?!辩娖骘L朝凌冽使了個眼色,示意在那地下三層,地牢的最深處。
“奇風,念在你我相交多年,可否替我傳話出去?”
“你想救她?”奇風湊近了些,壓低嗓音,避免不遠處的守衛(wèi)聽見,“開什么玩笑!別玩了!你知不知道凌蕭都已經死了,皇長子都這般田地!你就老老實實地呆著,求陛下恩準放你出來。”
“難道我要等父皇將她祭天,然后我像個沒事人一樣坦然地過之后的日子么?!”凌冽厲聲質問,“我做不到?!?p> “你這么聰明,怎么搭上她,你就如此糊涂?!陛下怎會將她祭天?他已經是帝王了,將一名女子祭天鞏固地位,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落后人恥笑?陛下不會這么不明智!我猜是想囚她在此,誰要是來奪,誰便是有謀反嫌疑!”鐘奇風實在不忍凌冽冒風險,忍不住將猜測到的深意和盤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