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王凌冽乘著轎輦從荊剎皇宮外的長廊中出來,已是戌時。
暗紅色轎輦一路抬回了逸王府。
而此時荊安長街的屋棱上卻多了一個穿著夜行衣穿梭的人,行動猶如被風吹起的一片葉,悄然無聲。倏忽來去,氣息淡定自如。
輕松巧妙地避過了來來回回巡查的守衛(wèi)。甚至連辰尚書府邸內(nèi)外的慎廷司和府衙眾人都未曾發(fā)現(xiàn)辰府屋棱上多了一雙眼睛。
白日里,目含秋波的凌冽此時親眼望見辰府內(nèi)院的一灘灘深色血跡,滿院蓋著白巾的尸體都集在了一旁,聞到空氣中還飄著濃濃血腥味和尸臭。凌冽雙眉都皺在了一起,事情過去了這么久,還尚未處理,他心中萬般不是滋味。
凌冽默想:若不是父皇吩咐他去尋醫(yī)避開眾人,他真的會出手相救辰府。盡管查到國師也對辰家態(tài)度不一般,而父皇明明已不信任國師,卻任由國師拉攏朝臣,總覺得其中有些陰謀??沙嚼仙袝{(diào)查過,算是清廉剛正,頂多隱瞞了辰朝雨一事,罪不致死。
凌冽在屋頂縱觀幾座城門和街道全局,心中勾勒想象中的場景:慎廷司明明在案發(fā)時守在附近,為何又突然全部撤走,東南門的火為何發(fā)生的這么是時候?若說巧合,定是不可信。據(jù)趙興掌柜所言,目睹安王的人竄進了小巷,甚至之前辰家草草葬女,安王的人也飛鴿傳信,安王都如此好奇辰家女兒,定是不簡單。
倒回來想,或許這一切都跟源頭的辰家女兒有關(guān)。
凌冽心里琢磨著,卻不知一名女子因何引得被人血洗尚書府。若是查不明白,或許凌冽自己也會成為別人的棋子。多年用流連風月場所隱蔽自己的凌冽感覺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
凌冽探過尚書府后,又悄無聲息的回到了自己逸王府。
現(xiàn)在也許可以探一探府里的客人了,凌冽心里暗忖。
來到專門給這姑娘住的芷蘭苑,紫鳶和陸離在門口守著。
陸離見到主子到了,湊到耳邊說著白日里發(fā)生的事。凌冽眉間微蹙,似乎也有些對這千金小姐能如此大大咧咧,感到難以置信。然而轉(zhuǎn)瞬間,他的嘴角又勾起了一點弧度。
“怎么樣了?已經(jīng)睡下了?嗨,沒有樂子真是掃興!”凌冽朗聲說道,如此毀譽的話,竟說得絲毫不減音量。
讓站在一旁的陸離齜著嘴瞪圓了眼睛。暗嘆:主子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姑娘在府里相陪,換誰都得偷偷摸摸,主子怎地還恨不得所有人都知道?!
可是下一幕讓陸離更是懷疑自己的耳朵和眼睛!
房門微微一動,里面?zhèn)鱽聿蛔屑毬牰疾煊X不到的門栓聲響,門栓竟然開了?!
凌冽此時邪魅一笑,轉(zhuǎn)而擺擺手指示意他們都退下。
陸離驚詫了,簡直要懷疑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暗忖:這倆人都太奇怪了!然而主子的命令,他還是遵從,默默退到百米開外。
屋里沒有一點燈火,凌冽推門進去時,耳聽得床榻邊傳來一點聲響。
“喲……喜歡玩這樣的?這是……什么玩法?”凌冽言語輕佻,放蕩不拘地笑道。
“呵呵……”床榻邊傳來的清脆淺笑聲,“殿下,難道不喜歡這樣的嗎?”少女笑道。
凌冽耳聽得這個讓人酥酥麻麻的聲音,更覺得自己猜對了。
“如此,那甚好啊……”凌冽傾身湊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