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樓上面的人看到了一群功夫了得的黑衣人躍進了辰家,迅速傳信給了安王侍衛(wèi)杜羽,一邊打算遠遠跟上去看看。
那日他們本來要跟蹤辰尚書女兒出殯的馬車,卻被中途收到命令退了回來。原因就是不要打草驚蛇,會有人替他們查出原委。
茶樓小廝暗忖:現(xiàn)在果然應(yīng)了主子安王凌恒的話,事情就要水落石出。跟上去看看,必定能截了消息。
杜羽收到信箋發(fā)現(xiàn)事情緊急,來不及上報給安王殿下,自己隨后也喬裝,打算中途跟上去看看,這幫人或許已經(jīng)查到了辰家的事。這些消息最好還是讓自己主子比那邊的逸王殿下早些知道為好。
黑衣人在小巷中竄行,茶樓小廝功夫也不弱,跟在身后五六步開外,一路上暗暗做下標(biāo)記。
竄出小巷后,茶樓小廝竟沒看見剛剛的幾個黑衣人了。
心中驚道:不好!被發(fā)現(xiàn)了!
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逃離此地。
一刀白光,凌空劈下,呼呼帶風(fēng)!幾個黑衣人從屋頂躍下,小廝急旋飛躍,避開了致命一刀,手臂卻還是被刀刃割了一道口子!
三五個黑衣人圍著小廝,小廝手持的長劍還來不及拔出,幾道黑影就步步逼來。躲了幾招過后,想趁機抽出劍,誰料其中一名黑衣人功夫了得,旋身飛來直踢小廝正拔劍的手臂,劍尚未完全抽出,就已回鞘!小廝手掌被震得顫顫發(fā)抖,似乎骨節(jié)都已經(jīng)被踢碎。
其他三兩個黑衣人迅速圍上來,小廝一個人很快就處在了下風(fēng)!單打獨斗都不見得能贏,更何況被圍攻。領(lǐng)頭黑衣人下手狠辣,在小廝已經(jīng)身中三刀拼命躲避的時候,從背后舉刀襲來,長刀穿透了他的身體,就像戳破窗紙一樣輕易!
一瞬間,小廝就從長刀上滑落倒地!
“不自量力!”黑衣人不屑地挑了挑小廝的衣服,一個亮閃閃的令牌落了出來。
黑衣人撿起來看了看,上面印著斗大的幾個字:逸王府
黑衣人將令牌和之前的奏折名單一并揣在懷中。
一行人又消失在暗夜之中。
杜羽跟著記號一路追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暗哨已經(jīng)倒在血泊中,早已沒了氣息。身上的傷口每一刀都深得見骨,而胸前更有個血色大窟窿!杜羽暗暗一驚,對方真是下手狠絕。
而小廝身上的令牌也已經(jīng)不見了。杜羽垂了垂眼眸,消息沒有探到,還損失了一名暗哨,他只好回王府領(lǐng)罪。
回到那個雅致又有格調(diào)的王府,杜羽舔了舔唇,在韶閑閣外踱著步,他不知道該怎么向主子交代。
“進來吧?!币粽{(diào)不急不慢,卻冷得杜羽莫名一個哆嗦,像掉入冬日寒泉。
安王凌恒正舉著一顆白玉棋子,縱觀整個棋盤,一身檀色錦袍席地,衣領(lǐng)處露出內(nèi)里暗花白袍,襯得白皙的脖頸像月光一般。手指修長,白棋下了一步之后,又舉起黑棋。
“殿下?!倍庞鹪诎餐跷宀酵夤蛳?,臉都不敢抬起來,心里七上八下,他知道安王不動聲色的時候最可怕。
安王琢磨著棋局,黑漆漆的眼眸抬都不曾抬起。
杜羽咽了咽唾沫,小聲說道:“辰家被滅了,我們的人跟上去看,也被殺了?!?p> 嗖!
一枚黑棋此刻就像離弦的箭,直擊杜羽的肩頭,力道深厚,杜羽左肩和手臂頓時沒了知覺。
重心已然不穩(wěn),卻用右手撐住自己的身體,重新跪端正,額前瞬間滲出了汗,顫聲說道:“多謝殿下饒命?!?p> 杜羽知道要是殿下有心殺他,豈是擊中他的肩頭?怕是已經(jīng)見了閻君,更何況剛剛安王并沒有用幾成力道。
“自作主張?!卑餐趵渲S道。
“殿下放心,他們并不知道是我們的人。事前已經(jīng)讓他掩飾身份,搜走的令牌是逸王府的?!?p> 哼。
安王低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