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樓玄宇的話一直在耳邊環(huán)繞,“辰寒年,你自己不清楚你的情況嗎?她是你能動心思的嗎?這個世上,誰都可以,就是你們皇家的人不行,你自己心里明明清楚,何必非要這么執(zhí)念?”
辰寒年握著玉佩的手指有些蒼白,手上用了些勁。
賀塵趕著馬車,只聽見辰寒年突然開口,“去老地方。”
賀塵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馬車,雖然什么都沒有看到,但好像這樣也是確認(rèn)了一樣,低聲應(yīng)著,“是?!?p> 入夜,雖然已經(jīng)是四月天,夜里還是涼的。
后背上已經(jīng)好了很多,念果給千滿城擦了藥之后,拿著小扇子在旁邊扇了扇。
往日里千滿城早就睡著了,但是今日,卻怎么都睡不著,臉對著墻,看著蚊帳罩和墻中間隔著一只蚊子,那只蚊子撲騰著翅膀,卻怎么也掙扎不開的模樣,千滿城看著有些難受,大眼睛卻還是一眨不眨的看著那只掙扎不休的蚊子,如果不掙扎,它就是死路一條了。
身后還一片涼涼的,也不知道念果是什么時候出去的,等千滿城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耳邊已經(jīng)響起了一道男音,“后背可是好些了?”
千滿城聽到這聲音,小手不自覺的抓緊了身子下面的被子,卻沒有動,也沒有說話。
大眼睛眨了一下,就閉上了。
辰寒年知道她沒有睡,剛剛他說話的時候,她身子明明動了一下,可是偏偏不出聲。
辰寒年顯然也有些生氣,看著床上的小人兒,“要是再不開口,本王可就親自看了。”
千滿城知道他不會這般做,但是還是轉(zhuǎn)身坐了起來,“皇叔總是深夜這般造訪,怕是不好,城兒還是未出閣的少女,總是要注意一下城兒的名聲的?!?p> “呵,怎么?還有幾日及笄了,就開始注意的名聲了?”辰寒年冷哼了一聲。
“是,及笄了,城兒也是待嫁的郡主了。”千滿城低聲的應(yīng)著。
辰寒年聽到這話,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年紀(jì)不大,整日里就想些嫁不嫁?發(fā)育完全了嗎?就想著出嫁了?”
這話一出,辰寒年也有些后悔。
只見坐著的千滿城,猛的一下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臉上確實有些難看,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辰寒年,辰寒年自知理虧,趕緊再次開口,“我不是那個意思?!?p> 千滿城卻直接頂了回去,“我發(fā)育完不完全與皇叔何干,這也不是皇叔該操心的事情?!?p> 辰寒年哪里聽得這話,頓時火氣也上來了,“你長這么大,怎么與我無關(guān),到時候你想嫁誰,不僅是要過太后那關(guān),也要我說了算才行!”
“我想嫁誰,自然是你們說了算?!鼻M城嗆聲回去,“可是,難道我硬要嫁,你們還攔得住嗎?”
兩人從來沒有這般針鋒相對過,以前多數(shù)時候不是她認(rèn)慫就是他認(rèn)錯,可是今日,兩人誰都沒有退步的打算。
辰寒年等著眼前的千滿城,“了不得,現(xiàn)在是翅膀硬了,誰都管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