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覆長生

第一百零一章

覆長生 微云疏影 2074 2019-11-28 23:58:07

    賺錢,殷姮未必在行,但花錢,那可容易太多了。

  當然,這錢肯定不是花在她自己身上,干脆拿去搞大規(guī)模的基建和生產(chǎn)好了!

  把全國的路修一修,把每座城市翻新一下,把每個天險附近都建個雄關(guān),再把運河疏通一下,多興幾個水利工程……錢就像流水一樣,眨眼就沒了。

  再說了,這本就是見效最快,最容易回本,而且絕對能說服殷長嬴的理由。

  “歷史”上,他一統(tǒng)天下后,也是這么干的,因為他也看到了這樣做對一個國家的好處,知道基建的必要性。只是生產(chǎn)力不夠,步子又邁得太大,消耗過多人力物力,所以搞得民生凋敝,怨聲載道。

  他有足夠的手腕和威望,還能壓住??傻人凰?,帝國失去了主心骨,繼承人無能,控制不住局面,一個巨人就頃刻之間就倒下了,脆弱得讓人以為在夢中。

  但現(xiàn)在,有“巫”和眷族撐著,自然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為了保險起見,減少人員折損,她當總工程師,調(diào)配全局不就行了?保證把錢和人都安排得明明白白,每一分都用在刀刃上,絕對不給他多留一點。

  殷姮打算這兩天就寫個提綱出來,至少內(nèi)心打好腹稿,找個機會一條條對殷長嬴說,就發(fā)現(xiàn)他們已經(jīng)到了一個燈火通明,猶如白晝,而且布置得極盡華麗的正殿。

  正殿最深處,還用木板做了十二層的臺階,上面擺了兩張案幾,中心那張為正,左邊那張為斜。

  臺階之下,分列兩側(cè),各十張案幾。

  看見殷長嬴直接把她往臺階上帶,意識到斜著的那個位置是留給她的,殷姮有些驚訝:“這樣好嗎?”

  雖然沒參加過類似的場合,可她也明白,高臺之上的位置,屬于大王,以及臨朝稱制的太后。

  無論哪種,她都不符合。

  要不是想到殷長嬴不可能會管座次排序這種小事,她的位置極可能是鄭高安排的,怕給對方惹麻煩,殷姮估計要直接問,這樣算不算逾制了。

  面對殷姮的疑惑,殷長嬴不當回事:“本當如此。”

  殷姮還是有些糾結(jié)。

  就算是太子,朝堂之上,也只是站在百官更前,一個特殊的位置,沒有直接站上君王高臺的?。?p>  這個待遇是不是有些過了,難道要像某些國家一樣,直接弄成皇帝和副帝制么?

  她知道殷長嬴是對她好,可她還是忍不住說:“大兄,我并不想把‘巫’抬得太高?!?p>  說到這里,她頓了一頓,索性把心里話一起說出來:“包括中天臺,我暫時也不想大批組建,各部門都籌備好。至少三五年內(nèi),我不希望中天臺出現(xiàn)在朝堂之上,與三公九卿衙門爭奪話語權(quán)?!?p>  簡單來說就是,她并不希望把中天臺變成特權(quán)機構(gòu),也不希望它短期內(nèi)就快速地常態(tài)化,參與到昭國的方方面面。

  前者會讓“巫”凌駕于普通人之上,但這并不是殷姮所期待看到的事情。

  她其實比較希望“巫”的修煉和選拔能夠普及,就像她所在的那個世界一樣,掌控和修煉力量是教育中必不可少的一環(huán),力量強大就和智商高一樣,被人崇拜,卻也不至于到另一個階層的程度。

  但她也很清楚,絕不能一開始就把中天臺變得和正常官署一樣。

  并不是每個人都樂于接受新事物,哪怕這個新事物看上去很強大,很美好,可只要是不夠了解,并且自己無法掌握的事情,就有人會去否定。

  假如她一開始就把中天臺的攤子鋪得很大,方方面面都涉及到,三公九卿、文武百官,乃至昭國的行政和軍隊這兩套系統(tǒng)的中下級官員,估計都要充滿抵觸心理——你們什么都能做,那我們做什么?沒有超凡力量的我們,豈不是會被時代淘汰?

  在這種情緒的促使,以及利益被侵害之下,他們很可能會做出一些不理智的事情。暗中使絆子都是輕的,逼急了謀反也不是不可能。

  雖然殷姮知道絕對的力量能解決一切,但能不流血,干嘛要殺人呢?

  更何況,這兩個理由其實是互相成就的。

  假如她和殷長嬴急著把中天臺推到臺前,用“巫”取代普通人,那么“巫”的地位特殊化就成了必然。

  畢竟,這不同于長信侯和安信侯的站隊。

  權(quán)臣之間的爭斗,尚在人們可以理解的范圍內(nèi),而巫……雖然殷姮不認為普通人和巫是兩個種族,可她知道,絕對會有人這么想。

  殷姮希望這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而不是“直接把反對的人全殺了,我想做的事情就能推行”,這樣只會造成普通人和巫之間的撕裂。

  再說了,有資質(zhì)的“巫”真心不多,眷族也要慢慢地添加,目前還沒辦法一蹴而就,不是嗎?

  殷姮雖然沒把自己的想法說得那么明白,可這兩個要求一提,殷長嬴略加思索,就懂了她的用意。

  她寧愿暫時放低自己,乃至巫的地位,也希望國家能夠更加穩(wěn)定,讓他不需要用大清洗的手段來解決可能遇到的問題。

  雖然殷長嬴覺得,殷姮未免溫柔太過,區(qū)區(qū)人命,何足懼哉?

  就算把滿朝文武都殺光,那又如何?官,本來就是殺不完的。

  只要枯樹里能長出新芽,變成參天大樹,那么在這個過程中死掉的一切人,都只是昭國壯大中的養(yǎng)料而已。

  但他也清楚,殷姮這是體貼他,不希望他擔上暴虐之名,所以她愿意受點委屈。

  她心思純粹,不沾外物,可他卻不能任由她就這么無所謂下去。故殷長嬴非常強勢,不容拒絕:“阿姮,你的心意,孤都明白,但這是你應(yīng)得的。”

  殷長嬴比誰都明白,朝堂與王宮是何等趨炎附勢,捧高踩低的地方。

  他剛從鄭國回來的時候,雖是先王的長子,可母親身份低微,難與馮夫人抗爭,沒多少人看好他。雖不至于怠慢,可盡心與否,他自然看得出來。

  待他做了太子,自然人人都是一張笑面,對他恭敬無比??上韧醪⊥蠢p身,有時脾氣未免不好,又對他這個繼承人十分嚴格,少見和顏悅色。對待幼子,卻慈愛無比,溫言撫慰。

  雖說殷長嬴明白,這是先王對兩個兒子期待不同所導致的,從頭到尾,先王都無一絲廢長立幼之心??擅康竭@個時候,宮中的氣氛就會無比緊張,向馮夫人投誠的奴仆,示好的臣子,也比比皆是。

  這個道理,放到他和殷姮身上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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