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旁觀者清而不知其味,當局者迷而沉醉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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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著于免的柳苒已然是快不行了,迷迷糊糊看到不遠處有個山洞,立刻爬了過去,鉆進里面。放下于紅湘,柳青薈簡單用草木遮擋洞口,接著便摔倒在地,在失去意識的最后一刻,她暗暗說道:“這個家伙,一個男子,怎么還用香粉呀~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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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澗盡頭。
“我們撤!”張漫覺得帶走“師父”的女子不會害人,于是不做停留,與牛歡順著山澗往回走,找牛峻等人匯合。
最早來救人的東木系高手全數(shù)敗在牛九妹手上,眾人哀聲躺在地上,再沒攻擊的能力,但某些人依舊用仇恨的眼光盯著張楠空。張漫當然了解仇視她那些人是誰,但并不多言,悶著頭往前走,可還沒等走幾步,“嗷~”一聲青龍驚鳴傳來,緊接著一個青衣人影落到地上,擋住她的去路。
“是你!”張漫一眼認出來者身份,但沒說話,反倒是牛歡高聲道,“于滿,你要攔我們?!”
一身儒雅氣質(zhì),滿面清秀容顏,龍槍神武霸氣,真乃英才少年。于易足掃視戰(zhàn)場,發(fā)現(xiàn)東木城的人傷而不死,松了口氣,同時他也瞧見了當年少龍團家屬對他投來的期待目光,心臟不禁一縮,腦子里再次浮現(xiàn)當年東木港眾人的哭泣場景。于滿對張漫說道:“投降吧,今天你走不了了?!?p> 看著面前的少年,張漫心情特別復雜。這個少年是除了師父和寶寶之外,自己最思念的人,卻也是最無法面對的人,兩個人糾纏太深,見面必定爭斗?!巴?。你很清楚,我不是束手就擒之人?!?p> “嗷~”青龍再現(xiàn),于滿沒有一丁點猶豫,出槍沖向張漫。他不敢猶豫,因為于易足清楚,稍有躊躇,他便再難出手。
張漫亦是沒有任何遲疑,寶劍出鞘,全力與于滿大戰(zhàn)。牛歡本想幫忙,但她看到大批神箭山莊精英趕來,只得去對付他們。
卻說那張漫與于滿:青龍有意,冰鳳含情,情意纏綿無盡,卻難比翼雙飛成。少時相見驚鴻一瞥,紅線細細牽連不解,金童玉女二次相會,青澀情樹連枝相攜。哪可知造化弄人生仇結(jié),忠義難敢望明月,龍花綻放孤寂舞,君子佳人爭斗烈。剛猛青玉槍,漫空銀華芳,白劍映碧水,鱗爪撕云衫。春木龍主踩紫電,雷雨大作罡氣隆,玄陰鳳王握茭月,寰宇冰凝演素風。十二道蓮花明空飄飛柔光散,三百條剎閃九天接銜乾坤連。千年逝水忘不了源頭之想,萬載春秋曾記得初見情懷。天公何時能作美,龍鳳何時呈祥現(xiàn)?
兩個當世最強的少男少女抵死相爭,淚灑戰(zhàn)場,叫人看著心驚,看著心涼,若非江湖不如意,這對玉人早就能護表心情。那些東木城的高手見于滿如此,心中對他的怨恨少了許多,說來說去是自家孩兒實力不濟,方才敗在一個同齡女孩手里,于易足做得已經(jīng)足夠了。在這個世界,弱就是罪。
張漫這邊短時間內(nèi)不會敗在于滿手里,可另一邊牛歡的情況就不容樂觀了。神箭山莊精英實力不錯,再加上團體功法加持,對牛九妹造成不少傷害,鋒利的金色箭矢能夠順利穿透金牛罡氣,僅僅不一會兒,牛歡便傷痕累累。好在很快,白辛、楊晴、張懷三個頂尖高手從后面突襲神箭眾,造成不小混亂,團體功法弱了些,牛歡的壓力才降低一些。
張漫仔細審視現(xiàn)場,心知繼續(xù)拖下去己方必敗,“我不能連累九妹姐!”小姑娘心一橫,猛地往于滿近身出沖,無視長槍在前?!班?!”長槍直接穿透張楠空胸口,但她也順勢靠近于易足,寶劍搭在了他頸部。
“?。 爆F(xiàn)場眾高手驚訝地盯視張漫,無不感嘆其勇武果決,竟然用這種方法制住對手。
“別動!都別動!”鮮血不停從傷口流出,鮮紅的液體順著長槍滴在地上,張漫緊咬牙關,忍痛說道,“你們再動我就殺了他!”
動?沒人敢動,尤其是于滿,立刻松開了長槍,生恐傷到張漫。其他人也自然是停止了爭斗,全都看著張漫。
“噗!”拔掉長槍,張漫以至陰真氣封住傷口,又封住于滿奇經(jīng)八脈,而后對牛歡喊道,“九妹姐,你們快走!”
“楠空!”牛歡跑過來想要給張漫輸送真氣,卻又怕弄錯了,傷到人,只能作罷,“你怎么樣?怎么樣呀!”那一槍貫穿胸口,十分危險。
“你快走!姐,帶著他們走!”張漫臉色迅速變白,“快走!”
“不行!堂妹,我們豈能扔下你呀!”張懷道,“我們一塊走吧?!?p> “你們快走!”張漫說,“他們的目標就是抓我,你們快走吧!”小姑娘張大眼睛,瞪視牛九妹,“姐,快走!我堅持不了多久!你再不走我……我就自斷經(jīng)脈!”
“別別別……”牛歡滿臉淚花,“我們走,我們走,妹妹你別亂來,嗚嗚嗚……”
“快走!”
牛九妹等人了解張楠空,若是不走,她真敢自盡,沒辦法,碧海金牛只能帶著張懷等人離開??癖寂c山澗中,牛歡哭得慘,淚如涌泉,“妹妹呀妹妹,都怪我,都怪我,我不該沖動的,嗚嗚嗚……”牛九妹特別后悔,如果不是她莽撞進入這里,何至于落到這等境地。
從后面勒住于滿的脖頸,張漫盡全力支撐,等待友人徹底脫離危險。于易足能清晰感受到身后的張楠空氣息越來越弱,“楠空,你放開我,我們不會追。你快放開我,我給你穩(wěn)定傷勢。”
張漫沒有回答于滿的話,就那么“挾持”著他,眼角兩行熱淚流下,“謝謝你當年救了我。對不起,我當年讓你為難了。”說完,張楠空徹底沒了力氣,摔倒在地,“易足,這幾年我好想你~”
“楠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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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山洞中,柳苒突然醒過來,“這……”看著未有絲縷衣物的自己,再看看身邊同樣的于免,“這是?。俊庇喙馄骋姷厣弦虮闷茽€的衣物,其中一處冒出微不可查的煙氣,柳青薈暗叫不好,“糟糕,是無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