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珠說她沒說過,而阿東又咬定是落珠說得,祖母,孫女也有些迷糊了?!绷肿频皖^做思考狀。
屋中一下子陷入了沉默,突然,林嵐開口說道:“阿東,你為何會找落珠幫忙請三小姐看病呢?我記得我院子里的一個二等丫鬟,去找過梧桐,給了梧桐一根簪子,想讓梧桐幫幫忙,讓三小姐給她母親看個病??晌嗤┎]有收禮,更沒有答應(yīng),還對我的丫鬟說三姐姐看不看是她的事情,她們做丫鬟的做不了姑娘的主,不過可以幫忙問問病情。那丫頭回來還一個勁地夸梧桐心善呢!”
這時阿東接道:“我去找落珠姑娘,自是因為聽說只要去找落珠姑娘,三姑娘定會給他看病。起初我也是不太信的,可是好幾個人都說,他們都送了東西給落珠姑娘,落珠姑娘一一收了,且答應(yīng)他們,三姑娘定會給他們看病。我就把我兩個月的月俸都給了落珠姑娘,請她幫忙,結(jié)果,結(jié)果到頭來,成了一場空?!?p> 鎮(zhèn)國公府是大家,對下人向來大方,一個門房小廝的月俸有二兩銀子,兩個月的月俸就是四兩,夠一個普通家庭過半年了。
落珠極力否認:“姑娘,奴婢是被冤枉的??!姑娘,是他故意誣陷我。”落珠說著指著阿東,撲上去掐著阿東:“是不是你,故意誣陷我,說你受誰的指使!”
老夫人使了個眼色,兩個粗使婆子立馬上前拉開了落珠。
林灼說:“既然落珠否認,那就派人去她房中一搜便知?!?p> 青櫻應(yīng)了聲:“是?!焙芸烨鄼丫蛶е嘶貋砹?,將一包袱的銀兩、首飾呈到了眾人面前。
林灼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冷冷地剜了落珠一眼,身上散發(fā)的冷意,令落珠身軀一震:“落珠,你打著我的名義在府中行騙,你到底收了多少人的賄賂?”
“我...我...沒有!這定是有人陷害我。”落珠抓著林灼的衣裳,慌張地叫喊道。
林灼一腳踹開落珠,一臉愧疚地跪下對著老夫人說:“祖母,是阿灼管教不嚴,還請祖母責罰?!?p> 老夫人滿臉慈愛地扶著林灼起來:“阿灼,這不能怪你,是你這丫鬟豬油蒙了心,才會做出這樣毀你名聲的事情?!?p> “來人,將這不要臉的丫頭給我打二十大板,發(fā)賣出去?!敝苁蠀柭暤?,再讓這落珠待下去,要是抖落出她們可就得不償失了。
“冤枉啊,小姐,冤枉啊!我,我是受二夫人指使的,是二夫人讓我故意收人家的賄賂,來敗壞三小姐名聲的。老夫人,您要相信我??!真的,我是被冤枉的。我收的都是些下人的錢財,哪有這么多一包袱??!”落珠跪著上前抱著老夫人的腿,發(fā)髻凌亂地哭喊道,“那些首飾銀票,都是二夫人和三夫人給我的,讓我監(jiān)視小姐的一舉一動?!?p> 周氏和余氏心下大駭,周氏上前跪在老夫人面前:“母親,這丫頭的話您可不能相信,這丫頭死到臨頭還想隨便攀污我們,您可千萬不要相信她!”
林灼在心里冷笑,落珠還算機靈,見周氏要這般處置她,趕緊把他們供出來了。
林灼站在一旁面無表情,一言不發(fā)。
老夫人沒有輕易相信落珠的話:“落珠這樣說,到底是隨意攀咬還是確有其事,我會讓人調(diào)查清楚的。”
老夫人垂下眼瞼,林灼知道,這種事情點到為止就好了,祖母心中肯定有了疙瘩。
很快落珠被拖了下去。
“祖母,這丫鬟畢竟是我院子里的,這件事情我過意不去。不如這樣吧!在我灼華院里建一個小藥房,我每三日坐診一次,替府里的人看看病。也算是平常積德行善,替父兄祈福了!”林灼趁著機會提出了建藥房的要求,有了藥房,就有藥材配各種藥丸了。
老夫人聽得大喜,立馬就同意了:“好!好!我們阿灼真懂事,這樣既能積福,又能落得個良善的好名聲?!?p> 周氏怎么也沒想到,本來一個好好的給林灼添堵的機會,反倒成了林灼在老夫人面前邀功的好機會了,自己還差點就暴露了。
“既然如此,誤會也解除了,阿東你也聽見了三小姐答應(yīng)你妹妹看病了?!眳鞘祥_口說道。
“小的謝三小姐大恩?!卑|說著給林灼磕了個頭。
“啊呀!阿灼,我托人給你打得金針已經(jīng)送來了。”老夫人說著趕緊讓青櫻去拿來了布包,“阿灼,你看看,這金針如何?”
林灼雙手接過,打開布包,目光一一掃過這些金針。布包中的金針在光下閃爍著光輝,由細到粗,共一百零八根??吹贸鰜砝戏蛉耸腔酥亟鸫蛟斓?。
“阿灼謝過祖母?!绷肿菩χ鴽_老夫人施了一禮,“有了這金針,今日,阿灼就可以給吳嬤嬤施針了?!?p> “既然如此,那你們都退下吧,阿灼施針,也不便人打擾。”老夫人說到。
眾人齊齊起身,向老夫人施了一禮,退了下去。
林灼留下了林嵐,對老夫人說道:“祖母,阿嵐近日跟著我在學習醫(yī)術(shù),今日施針是個好的學習機會,讓阿嵐留下,替我打打下手吧?!?p> 老夫人點點頭,叫青櫻去把吳嬤嬤請了過來。
林灼開始替吳嬤嬤施針,其他人都退了出去,只留林嵐打下手,老夫人和吳琦在一旁看著。林嵐拿起針在火上燙了燙,遞給林灼,林灼對著膝蓋上的穴位扎了下去,不一會兒,兩只膝蓋處的穴位都插上了金針。施針時,需聚精凝神,等到施完,林灼早已大汗淋漓。過了一會兒,林灼吸著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拔掉銀針,用往常的按摩手法替吳嬤嬤按摩,按完之后,就結(jié)束了這一個療程。
吳琦趕緊上前扶著吳嬤嬤起來:“娘,您覺得如何?”
“好像完全不疼了,膝蓋處有些暖洋洋的?!?p> 林灼這才松了下來:“這樣就好,這說明有效果。嬤嬤的寒腿,比常人要嚴重些,我還得再替嬤嬤施一回針。這期間,我先前開的藥,繼續(xù)服用,每日睡前,都要按摩。這樣再配以我的金針療法,不出十日,便能好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