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試鏡與沖突
回來第三天，天氣有些涼，蘇衍穿上了一層很薄的外套出了門，吃早飯，他門前看了眼旁邊的房間，不知道彭彭回來沒有？很久沒有他的消息了。
小區(qū)外，蘇衍來到經(jīng)常來的一家早餐店，喝著豆?jié){，吃著包子，隨便看一看網(wǎng)上有沒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吃完早飯，老何也給他打電話，讓他到公司去，討論他的新劇，聽語氣好像確實有變，蘇衍吃完，嘆了一口氣，演戲不容易啊，謝晚晚看來真的沒有騙我。
來公司的時候已經(jīng)十點了，老何在電話里也沒有要求時間，只是讓他今天去公司一趟而已。
自己休息期間，小鹿和王叔基本都在公司，浣花在這座大廈有兩層，蘇衍直接去了第二層老何的辦公室，老何在浣花地位不低，據(jù)小鹿所說，他相當(dāng)于這個公司的總經(jīng)理，除了真正的老板，就是老何最大了。
蘇衍來過幾次，前臺妹子也認(rèn)識了，自然沒有任何的阻攔，當(dāng)他到了老何辦公室里的時候，老何正在辦公，在電腦前不斷的打字，蘇衍敲了門才進(jìn)來，老何還在埋頭工作，他讓蘇衍先坐，就這樣蘇衍等了一個小時，老何這才起身。
他坐在蘇衍對面，瞧著蘇衍有些發(fā)毛:“怎么了？這么看著我？”
老何搖了搖頭，眼底有著一抹笑意:“倒是沒有想到竟然有人幫你！”
“幫我？幫我什么？”蘇衍摸了摸腦袋。
“《緝毒者》是樂行占大頭投資，這次已經(jīng)傳出消息是，內(nèi)定了男主秦鴛，圈里都知道是真的，不然秦鴛這樣都頂級偶像怎么會加入他們公司，本來我都想放棄了，可沒有想到??！”老何有些感慨，“有人為你爭取到了一次試鏡機(jī)會，如果你能說服導(dǎo)演，那么說不定可以和秦鴛爭一爭，當(dāng)然也只是候選?！?p> 蘇衍聞言微微挑眉，嘴角掛著一抹笑容:“這不是敷衍？走個過場？最后還是秦鴛吧！”
老何搖頭:“也許你是真的運(yùn)氣不錯，有人幫你只是一個引子，因為這個引子，而引出了樂行里意見不同的人，公司大了，自然人也就多了，有人很愿意簽下秦鴛，可有人很不愿意，特別還帶著一樁幾千萬賠償案的秦鴛，所以那一群人借勢想要秦鴛演不了。”
“同一個公司的劇，竟然愿意讓我演，倒是不知道秦鴛還做了什么？”
“你關(guān)心好你怎么能夠說服導(dǎo)演吧！”老何看著蘇衍，“這部劇看著不錯，劇本早就放了出來，估計是后面生了一些變故，不然也不會想讓秦鴛演又拿出劇本去找演員？現(xiàn)在的劇本都看過了，可也能夠看出來表現(xiàn)出演技的只有幾場戲，而這也說明，這部戲其實不難，秦鴛能夠得到男主，估計他也是經(jīng)過導(dǎo)演的眼的，你呢？畢竟這是樂行的劇，導(dǎo)演也是樂行的人，你確定你可以拿下這個角色？”
蘇衍皺眉低頭思索沒有接話。
“不行？”老何看著蘇衍，挑眉詢問。
蘇衍心頭卻是想著樂行那群人，那群人支持他，想要讓他拿下秦鴛的戲的人，估摸著也生了一股想要惡心秦鴛的心，可就算秦鴛被他比下去，難道他們不會換上他們的演員？這些事情他雖然沒有經(jīng)歷過，可只要稍微想一想就能夠想到，這部劇他看過劇本，男主的戲份出彩嗎？只有幾場戲而已，所以能夠展現(xiàn)出的東西就更難了，能夠和一般的演員拉開差距也就更難了，越普通，越平凡，才更加難以表達(dá)。
有信心嗎？
蘇衍其實沒有。
但對于每一個劇本，他都愿意去試一試。
“可以一試?！碧K衍抬頭，眼睛里沒有一點避讓，在老何眼里反而有著一種光芒。
老何拿出劇本遞給蘇衍:“好好準(zhǔn)備吧！”
“時間已經(jīng)定好了，三天后！”
“這么快？”
“樂行本來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是秦鴛，沒想到啊，有人想幫你?！?p> “誰啊？”
“橙天新簽的謝晚晚，但誰都知道她有一個特別有錢的老爸，有錢到可以買下整個橙天。蘇衍，你說她到底是為了什么呢？”
蘇衍低頭沒有接話。
老何站起來拍了拍蘇衍的肩膀，有些意味深長。
“我會好好準(zhǔn)備的?！?p> 蘇衍落下一句話便離開了浣花，坐在出租車上，他眼神中有些迷離，他握著手機(jī)卻很久沒有撥出謝晚晚的電話，對于他而言，謝晚晚對于陳玉琪的話語讓他有那么一點生氣，他需要的是一句道歉，而不是這種幫助，就像是有人踹了你一腳，他笑著請你吃飯，卻絲毫不提踹你的那件事情，所以他現(xiàn)在恨矛盾，這部劇不錯，可不代表著他很想很想演而忽略很多事情。
他當(dāng)時在辦公室里其實想說他不想試鏡了。
可最終他忍下來了，因為他想要證明自己可以改變很多人的看法，能夠用自己的演技改變所謂的內(nèi)定，這種勝負(fù)欲壓倒了放棄的情緒。
他看著車窗外閃爍而過的景象，再次嘆氣。
三天的時間，蘇衍將自己關(guān)在了自己的房間里，研讀劇本，將整個劇本關(guān)于自己的戲份臺詞背了下來，同時他開始構(gòu)建這個叫做陳飛的男主，心思縝密，正義感，善良，警校剛畢業(yè)，因為一次特殊行動的參與，卷入了臥底計劃，在沒有任何的準(zhǔn)備開始了臥底毒幫，就這樣一次一次涉險，也一次又一次完成任務(wù)，在這期間他失去了一根手指，還有一只眼睛，可他依然堅持著自己作為警察的底線，在結(jié)局，他成功歸隊，也逮捕了毒幫里潛藏最深的幕后老板。
這是他第一次看完整個劇本，對于陳飛有了更深的認(rèn)識。
他真正開始準(zhǔn)備，從陳飛這個角色的生平以及習(xí)慣入手，在細(xì)到每一次完成任務(wù)后的心境變化，他從來不做沒有準(zhǔn)備的事情。
這段很短的時間，陳玉琪請他出去爬山他都沒有出去，專心致志的研究角色，連蘇弈這個角色都沒有做過這樣的準(zhǔn)備，可以說這一次他真的很想贏，贏下這個角色。
三天的時間轉(zhuǎn)瞬即逝。
老何帶著蘇衍去了樂行在帝都的分公司，占了那一座大廈整整四層，他們?nèi)チ搜輪T試鏡的那一層，在前臺小姐通過電話后才被里面出來的一位男助理領(lǐng)了進(jìn)去，里面的職員對于兩人沒有任何的目光，看的多了自然也就習(xí)慣了，來到一處長長的走廊外坐下，前面拐角就是試鏡的房間。
“先在這里等一會兒，有通知我就會領(lǐng)你們進(jìn)去?！敝碚f完這句話就站在了拐角處，倒像是保安。
蘇衍和老何坐在一起，他低著頭，雙手撐在自己的腿上，老何拿著手機(jī)不知道在發(fā)消息還是在寫著什么。
時間在一點點流逝。
直到有人踩在了他的腳上，他才抬起頭。
那人穿著黑色休閑裝，不高不矮，精致的眉眼，白皙的皮膚，頭發(fā)梳下，看著帥氣的同時又夾雜著一絲慵懶的可愛，他踩在蘇衍的腳上，笑著，唇紅齒白:“你就是那位演員？”
“哎呀，不好意思?！?p> 說話間，他又狠狠的動了那只踩著蘇衍的腳，這才拿了下來。
蘇衍瞧著他，那雙稍長凌厲的眉眼里沒有任何的情緒，平靜的有幾分可怕，可對面那人沒有絲毫的畏懼，旁邊有人，卻都是抱著手臂瞧笑話的人，老何那一張臉上同樣沒有表情，他雙眼微瞇:“秦鴛，別太過分！”
國內(nèi)頂級流量偶像，用他那張迷倒不少少女的臉掛著燦爛的笑容瞧著蘇衍和老何:“我過分嗎？這不是道歉了嗎？”
下一刻，他忽然收斂住了所有的笑容:“可你們呢？搶我角色，過分嗎？已經(jīng)定好了的，何必呢？”
“你行嗎？”秦鴛那雙精致的眉眼里滿是戾氣。
這個時候助理也連忙跑了過來:“秦哥，導(dǎo)演讓你過去了。”
秦鴛看著面無表情的蘇衍足足三秒才轉(zhuǎn)身離開。
三四個助理圍繞著秦鴛，掠過蘇衍的眼神里都是不屑。
助理等秦鴛離開后才對著蘇衍和老何稍微欠身:“不好意思，等秦哥出來，你們就可以進(jìn)去了！”
沒等他們說話就轉(zhuǎn)身離開。
蘇衍安安靜靜的坐下仿佛兩個小時前來的時候，老何坐下沉默不語，這就是現(xiàn)實，沒有誰會對于一個想搶自己角色的人有好臉色，只是沒有秦鴛這么直接而已。
十分鐘后，秦鴛出來，助理領(lǐng)著他們?nèi)サ揭粋€房間休息，在去之前，他在試鏡的房間前等著蘇衍，看到蘇衍的第一句話就是不要白費力氣。
“小演員就要有小演員的樣子，一輩子演話劇難道不好嗎？”
“在這里，你會輸?shù)囊粺o所有。”
蘇衍推開門的剎那，他壓著聲音說:“沒誰可以搶走我的角色！”
蘇衍聽到這話都時候第一次有了回應(yīng)，他轉(zhuǎn)頭，狹長的眼角里滿是戾氣，嘴角的一側(cè)掛著笑容:“我倒要試一試！”
秦鴛還沒有說話，門便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
老何看著臉色鐵青的秦鴛:“秦鴛，有時候，做的太過分其實是傷了自己。”
秦鴛瞧著老何一聲蔑笑，搖著頭跟著助理去到旁邊的房間休息。
試鏡的房間里，有三個人，蘇衍依次掃過，按照老何所說，正中間的那個中年男人就是這部劇的導(dǎo)演康磊，以拍正劇起家，這個拍卻不是拍劇的拍，而是作為攝像師的拍，直到今年這才是他第一部劇，右邊的微胖女人則是秦鴛都經(jīng)紀(jì)人王斐歷，樂行的老牌經(jīng)紀(jì)人，已經(jīng)算是經(jīng)紀(jì)人部門的領(lǐng)頭人，手下不只有秦鴛，還有好幾個國內(nèi)一線，至于左邊的男人是唯一支持他的樂行的高層，也是不喜秦鴛的人，蘇衍知道今天自己想要成功，唯一的可能就是讓導(dǎo)演同意。
蘇衍站在三人的面前，康磊便拿著一份他的簡歷，有些滄桑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流露:“蘇衍？”
“演過話劇，還得過獎！”說到這時，康磊微微一笑。
蘇衍點頭，王斐歷和另外一位男人都只是看著，王斐歷卻是打量著蘇衍，心想外形不錯，演技也有，很有眼緣，只是可惜沒有在我手里，不然他的價值不比秦鴛低。
“看過劇本了？”康磊詢問。
“看過了?！?p> “那就直接來！”康磊抱著手臂，“想要演哪一段？”
“陳飛斷手指的那一段！”蘇衍一字一句都說道，讓康磊不禁眉頭輕挑:“看來野心不??！”
王斐歷倒是笑了笑，照她觀察蘇衍以及她所搜集的蘇衍的資料，他的行事風(fēng)格完全是以戲劇為先，以追求更好的劇本，演繹更好的角色，所以對于蘇衍的這個選擇，她倒是沒有感到一點意外，至于另外一位的樂行高層只是看著，對于他而言，給蘇衍這個機(jī)會，有三重原因，第一是因為謝晚晚她爸爸的人情，第二是因為他很不相信秦鴛可以駕馭這角色，最后才是他想惡心秦鴛，這三個原因里面沒有任何關(guān)于蘇衍的原因。
康磊看了看身邊兩人，然后才對著蘇衍點了點頭。
.....
在蘇衍開始表演的時候，秦鴛和他幾個助理在旁邊的房間里休息。
“秦哥，照我說就剛才那小子怎么可能搶的過你，歷姐還在里面呢？”助理中頗為年長的一位和其他助理站著對秦鴛笑著說。
秦鴛橫眉冷視:“你的意思是我只有靠歷姐？”
氣氛很冷。
三人收斂住臉上的笑容站在一旁低著頭。
秦鴛收回自己的目光，坐在沙發(fā)上，靜靜的等著，那雙眼睛來回掃動，手指的不時跳動都表現(xiàn)了他此刻的不安，因為歷姐調(diào)查過蘇衍，自然他也知道蘇衍真正的實力，剛才對于蘇衍的挑釁也只是希望可以讓蘇衍自己出局，可這人未免有些太冷靜，想著那雙眼睛，他轉(zhuǎn)動自己的脖子，有些生氣。
.......
陳飛斷指。
這是劇本后半段的劇情，陳飛經(jīng)過上次任務(wù)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一些線索，讓現(xiàn)在毒幫的老大龍先生注意到，于是才有了這場毒幫眾前辨身份的戲份。
蘇衍站在原地閉上眼睛，可當(dāng)他睜開眼睛的那一刻，他全身上下的氣勢變得有些鋒芒，有些奪目，臉上掛著虐笑，他雙手?jǐn)傞_看著面前空無一物的地方:“龍老大，你今天叫我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沒有任何人接話應(yīng)戲。
蘇衍仿佛聽見了龍先生的回答，他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那個時候我已經(jīng)昏迷，根本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你到底要這么才能信我？”他眼睛里閃爍著光芒，眼角里戾氣橫生。
康磊眼睛一亮，這樣細(xì)微的情緒在他這種攝像師看來很精彩，王斐歷是第一次瞧見蘇衍演戲，有些遺憾，這樣的人一般都不會愿意簽約大公司束縛自己的手腳，而這也是她們沒有簽下蘇衍的原因，中戲的第一名，很多公司愿意簽下，她們樂行自然也在其中，旁邊的樂行高層倒是津津有味的看著，很難想象就這樣簡簡單單的直接表演，他心里就相信了這個人就是他看過劇本陳飛應(yīng)該有的樣子。
演員什么最重要？
是信念感，以及讓觀眾的信服感，讓他們相信你就是這個角色，可以說蘇衍對于這兩項手到擒來。
陳飛是第一次當(dāng)臥底，但臥底了這么久，內(nèi)心還是激起了一層層都波瀾，面前這人決定著他的生死，他剛從警校畢業(yè)，因為一次意外而成為臥底，一切都是第一次，他看著平靜而又隨意，可他那不自覺跳動的手指被他緊緊按在了褲縫處，他看著自己空想的龍老大。
“不信我？”他嘴角泛著苦笑，突然間他一把扯下自己的衣服指著自己的胸口，他臉色通紅，他深呼吸幾口，壓抑著自己的怒氣，康磊暗暗道了聲細(xì)節(jié)處理不錯，“龍老大，這傷是我為你擋的，你說過你保我，我跟著你，你信我，讓我也信你，可現(xiàn)在呢？”
“就因為我沒有在？還是說你從來就沒有信過我？”
他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眼前，是詢問更是質(zhì)問。
..........
蘇衍的表演爐火純青，陳飛這個角色讓蘇衍來塑造，他更加增添了一絲復(fù)雜性，這場戲最后他看著自己斬掉自己的手指，在龍老大視線瞧不見的地方，他轉(zhuǎn)身離去之時，渾身有些顫抖的低著自己身軀，他看了看自己被包著的手指，眼神中的那一股莫名的心酸與迷惘讓在場三人不免再度感慨，蘇衍對于這些細(xì)節(jié)的處理，或者說他對于角色的掌握已經(jīng)是很深的程度。
陳飛后悔嗎？
因為一次失誤讓他失去了自己的手指，他只是一個剛畢業(yè)的警校生而已，沒有接受過任何關(guān)于臥底的培訓(xùn)，他曾經(jīng)很堅定，可現(xiàn)在呢？也許不，也許是，可唯獨不能暴露自己的警察的身份，他現(xiàn)在很迷惘，因為他沒有任何可以值得他堅定的理由，每天的擔(dān)心受怕加上不時的任務(wù)讓他很煎熬，這是他必然的經(jīng)歷，這也是他轉(zhuǎn)變的必然的一段經(jīng)歷。
可以說陳飛這個角色其實不完美，他不夠堅定，他曾經(jīng)想過放棄，他也想過叛變，這部劇展現(xiàn)的就是陳飛的轉(zhuǎn)變，才最初的菜鳥一直到哪怕一只眼睛被人用刀劃破，他也沒有過迷惘，也沒有忘記自己是警察，沒有放棄自己的臥底任務(wù)，這是一部展現(xiàn)緝毒警察的劇。
當(dāng)然為了展現(xiàn)這種變化，必要的犧牲劇情很有效。
可蘇衍看到這部分的劇情時感覺可以用另外的方式來展現(xiàn)。
六七分鐘的表演，讓對面三人都見識到了蘇衍的能力，康磊笑著讓蘇衍出去等結(jié)果，他們商量好了會出去通知他們。
試鏡房外，老何看著走出來的蘇衍:“怎么樣？”
蘇衍用雙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龐:“不知道！”
就在這個時候秦鴛也從一旁的房間里走了出來，他冷眼看著蘇衍第一次沒有同蘇衍說話更沒有什么挑釁的動作，兩人各自站在一旁等待著里面三人的意見。
房間里，康磊抱著雙臂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兩人，對于蘇衍和秦鴛他都可以接受，如果可以選擇，他會選秦鴛，因為蘇衍這種演員注定是最不會聽導(dǎo)演話語的演員，像秦鴛這種新人才會懂得嚴(yán)格遵守導(dǎo)演話語的演員。
王斐歷臉色很好，倒是沒有看見蘇衍與秦鴛實力的差距一般，樂行的高層也有些不解他剛要開口，王斐歷已經(jīng)緩緩說出兩個字:“長城！”
樂行高層的中年男人看著王斐歷臉上露出的笑容有些愣住:“歷姐，你不是在開玩笑吧？”
“我知道你們想讓景甜當(dāng)上《長城》的女一，但這部劇是合資拍攝，就算你們認(rèn)識張導(dǎo)，可你們和美國的投資人不認(rèn)識，而且已經(jīng)連續(xù)拒絕了很多次你們的約見！”王斐歷說的很肯定，看見中年男子有些變了的顏色，她點頭說道，“沒錯，我跟他很熟，而且是我要求先拒絕你們，可又要給你們一點希望！”
康磊在一旁聽著，微微感慨，張導(dǎo)，張一謀導(dǎo)演，國內(nèi)一線導(dǎo)演，能夠和他比肩的沒有幾人，他當(dāng)年執(zhí)導(dǎo)的《紅高粱》絕對是國內(nèi)電影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你也許可以否定他某些影片的質(zhì)量，但絕對不能否認(rèn)他對于國內(nèi)影壇的影響以及他的風(fēng)格，今年這一部用好萊塢拍攝的《長城》吸引了很多目光，不少女演員都看上了女一，樂行的景甜也是其中之一。
景甜，這位女演員身上仿佛有一個怪異光環(huán)，她演繹都角色都不差，可就是不能火，搭檔過不少的男演員，也合作過不少有名的導(dǎo)演，可就是火不了，可就是這樣的情況，這位大甜甜還是有著許多的劇本女主，樂行恨捧她，當(dāng)然這還只是在電視劇方面。
樂行都高層看著王斐歷:“歷姐的意思是？”
“因為這是雙贏的計劃?！蓖蹯硽v說完看著康磊，笑著，“導(dǎo)演........”
“我沒有任何意見，只是希望公司能夠盡快定下男主角，畢竟早就該開機(jī)了！”康磊擺了擺手，演技好的演員缺嗎？至少現(xiàn)在這個市場不缺，可一部戲需要的不僅僅是演技，還有他本身都價值，這也是現(xiàn)在劇組很少動用新人擔(dān)當(dāng)重要角色的原因。
《緝毒者》這部劇就是老戲骨眾多，這個時候?qū)а菟睦锔胍颊f帶有本身價值的演員，而不是一個演技好，可沒有任何知名度的演員，但他還是要以公司都意見為主。
康磊，王斐歷以及樂行高層從房間里出來，看著蘇衍和秦鴛，最終王斐歷帶著秦鴛離開，樂行的高層和康磊看著蘇衍笑著恭喜蘇衍，蘇衍聞言只是笑了笑，老何站在一旁拍了拍蘇衍的肩膀，他是真的抱著很少期望可以拿下這個角色。
“因為這部劇已經(jīng)籌備了很久了，就差男主，而其他角色的定妝照早就拍好了，就差男主！”康磊看著蘇衍掛著笑容，“所以最好今天就拍定妝照？”
說話還是詢問的意味。
老何沒有說話，蘇衍點了點頭，老何看著康磊和樂行高層，心底感覺有些不對勁，他向前一步看著康磊導(dǎo)演:“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那導(dǎo)演我們什么時候簽約呢？”
“這件事還是需要何先生同這位商量?！笨道谛χ噶酥敢慌缘臉沸懈邔?。
樂行高層伸手示意道:“何先生這邊請！”
老何和樂行高層往一旁去商量合約細(xì)則，他臨走前拍了拍蘇衍的肩膀，用眼神示意蘇衍讓他小心一點，總感覺有點不對，秦鴛和王斐歷離開的太過于平靜，蘇衍微微頷首，在看見兩人離開后，康磊笑吟吟的瞧著蘇衍:“那我們先去攝影棚，拍好定妝照？”
“這么急？”
“沒有辦法，劇組其實早早就已經(jīng)找好了，就差男主，本來決定了是秦鴛，可有人想要你，不知道蘇先生和謝晚晚說什么關(guān)系？可以讓她拜托我們公司的人給你一個機(jī)會?！?p> 康磊都眼神里滿是八卦，謝晚晚有著一個很富的老爸在圈里也不是什么秘密，能夠讓她動用人情的朋友，還是一個男生。
蘇衍沒有任何的表情:“只是朋友?！?p> “導(dǎo)演，叫我小蘇就行了，那現(xiàn)在就去？”
康磊點了點頭，走在前面。
另外一邊，王斐歷帶著憤怒掛在臉上的秦鴛回到她的辦公室里，路上有不少職員都有意無意的避開。
關(guān)上門。
王斐歷看著有些陰沉的秦鴛，倒是笑臉相迎:“怎么了？生氣了？”
“歷姐這不是明知故問？這部劇公司本來都已經(jīng)給我了，現(xiàn)在卻告訴我又不是我了？”秦鴛嘴角掛著諷刺的笑容，“當(dāng)初簽下我的時候給了我可以演戲的承諾，可卻一拖再拖，如果公司真的不愿意，可以直接告訴我！”
“謝晚晚她爸爸的面子還是要給一些，畢竟近幾年來他也在有意無意的向影視圈投資。”王斐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說話的語速很緩慢，她看著站直的秦鴛，不知不覺的和蘇衍進(jìn)行了一番對比，最終搖了搖頭，終究是自己家的藝人，“而且我們給的只是一次試鏡機(jī)會?！?p> “歷姐，你這是什么意思？”秦鴛有些不解，心底更是抱著幾分期待。
樂行的攝影棚沒有走多遠(yuǎn)，就在樓上。
康磊帶著他到了后，拉過來一個攝影師，兩人站在一起商量了好一會兒才讓蘇衍過去，換了一套簡單的衣服就直接上妝拍照，蘇衍心里有些疑惑？這么簡單？
“小蘇，本來就是一部現(xiàn)代劇，而且你本身就不差，直接拍！”康磊拉著蘇衍小聲的說道。
就這樣，蘇衍在這攝影棚里拍了許多張照片，直到導(dǎo)演點頭才停了下來，他帶著蘇衍離開攝影棚，下樓的時候和導(dǎo)演商量好正式進(jìn)組的時間，剛好接到了老何的電話，電話里很簡單，就讓他去大廈下，康磊笑著說:“去吧！開機(jī)的那天在見！”
蘇衍點頭，到了一樓都時候可以看見老何就站在門口，他跑了過去看見老何的表情很難看，他眉頭微皺:“怎么了？”
“你拍了？”老何看著蘇衍的臉，有些輕微化妝的痕跡，反倒是詢問他。
蘇衍點了點頭。
老何聞言臉色很嚴(yán)肅:“他們根本沒有簽約的意向，不管我是什么條件，他們都不同意。”
“那他們讓我去拍照是什么意思？我難道很有名氣？我就是一個小演員而已，現(xiàn)在連代表作都沒有?！?p> 老何聞言也是點頭:“我也很好奇，你蘇衍什么名氣都沒有，他們圖什么呢？”
蘇衍看著老何一臉嚴(yán)肅的打量，有些好氣又好笑:“怎么說我也是得過話劇獎的！”
突然間老何的電話響了，他接通電話，只說了兩個字知道，就掛斷了電話，此刻的他才是真的臉色很難看，他看著蘇衍最終嘆了一口氣搖頭:“他們要用秦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