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爸爸蘇品青接到梁叔的電話后,知曉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早就從容不迫的在診室等候,然后跟著主治醫(yī)師一起進了搶救室。
虞珩和司靳野也匆匆上了醫(yī)院大樓。
因為搶救室跟她二哥虞琿的特級病房在同一樓層,
虞珩擔(dān)心司靳野被陪護的肖梓和肖飛雪撞見而打亂計劃引起禍端,就帶他去了隔壁的空病房等待。
“司靳野,我很害怕?!?p> 她聲音空悠,坐在病床上拽緊了男人銀灰色西裝的一片衣角,像拽住了救命稻草,“我明明這么慌亂擔(dān)心,可竟然還不忘了掩藏自己?!?p> 她空洞的看向虞琿病房的方向,自嘲笑道,“我本質(zhì)上是個自私的人?!?p> 重生是有代價的。
她灑脫的人生經(jīng)歷被染上了黑暗,她古靈精怪的性格被誘發(fā)了暗面。
復(fù)仇也是有代價的。
從前的虞珩死了,她的一切都被抹去,變成了另一個人。
她們?yōu)榱烁髯缘脑竿池?fù)重?fù)?dān)前行。
司靳野不語,默默站在虞珩身邊。
他一直都在這里,他是司氏商業(yè)帝國的王,他也是某個人的騎士。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直到搶救室的門被打開,蘇品青跟主治醫(yī)生一起出來,后面有人推著蘇長恭的病床。
“蘇伯父?!?p> 虞珩聽見動靜就出來了,內(nèi)疚問道,“蘇長恭怎么樣了?有沒有大礙?”
“無事?!?p> 蘇品青溫柔開口,“你是清毅的女兒吧。我家臭小子比你大不了幾歲,從哈佛醫(yī)學(xué)院畢業(yè),平時勉勉強強也算孝順,我們家有房有車,長輩身體康健……”
這話題是不是歪了。
“蘇叔?!?p> 司靳野徐徐踱步過來,不動聲色把虞珩擋在了身后,“您老別來無恙?!?p> “是靳野??!”
蘇品青輕笑,眼角有細(xì)細(xì)的紋,但絲毫不影響他的儒雅清雋。
將司靳野占有欲和保護欲十足的動作盡收眼底,
蘇品青眼里劃過精光。
“蘇長恭這臭小子,眼看就要二十五了,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我這個做父親的可是急死了。”
他氣度悠閑,不似話里的著急,
“現(xiàn)在蘇叔我好不容易逮住個好孩子,好跟清毅老弟親上加親,靳野啊,你這是什么意思?”
“名花已經(jīng)有主?!?p> 司靳野巍然挺立,分毫不讓。
“你說名花有主就有主了?問過人家女孩子了沒有?她都沒開口,是不是?”
蘇品青語氣柔和,繞過司靳野問道,“好孩子,你叫什么名字?”
“虞珩。”
她不卑不亢答開口,顯然注意力都放在病房的蘇長恭身上,而忽略了某人的某句話,“蘇伯父,我們還是先去看看蘇長恭吧?!?p> “他沒事,就是對菠蘿重度過敏,休息會兒又活蹦亂跳了。”
“他對菠蘿過敏?”
虞珩驚訝。
她竟然從來沒聽蘇長恭提過這茬。
“是啊,這臭小子脾氣也古怪,你說他過敏就過敏唄,又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讀書的時候偏偏還叫家里的阿姨用糖漿做成菠蘿肉的樣子帶去學(xué)校當(dāng)零嘴吃,所以除了我跟他媽,也沒人知道?!?p> 蘇品青百說不厭的揭穿蘇長恭小時候的丑事。
邊說邊往病房走。
這邊蘇長恭躺在床上,人已經(jīng)醒了。
只是清雋俊俏的臉龐發(fā)白,有些虛弱。
銀絲邊眼鏡在白金帝宮摔倒時摔出了幾絲裂紋。
空明的眸子模模糊糊的掃視進來的幾人,
他伸手摸了摸床側(cè)的柜子,慢騰騰戴上破破爛爛的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