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靄沉沉,遼闊的草原上布滿了綠色的光點,那是狼群。
它們低吼著,流著涎水,向江帆圍攏過來。
江帆手持鐵鍬不停的掄著,可是狼的數(shù)量太多,他打倒一只,就會沖上來兩只。
漸漸的,江帆感覺到體力不支。狼群見狀,一擁而上。
江凡“啊”的大叫了一聲,驚醒過來,汗水浸透了衣裳。
他這一聲喊,也驚醒了其他人。大家一看手機,才知道已經(jīng)到了第二天的下午三點。
本來迷瞪的眾人突然清醒,他們爭先恐后的跑出屋子。
外面,陽光依舊毒辣刺眼。
院子里的地上到處是一片片褐色的印記,那是干涸后的血液,證明昨天晚上的苦戰(zhàn)不是夢境。
“人呢?人呢??”王碩到處跑著,找了一圈。
可院子里邊除了他們幾個,并無其他人,更沒有其他的裝備。
他不死心,又跑到院子外面找了一圈。外面除了樹林和花草,依然沒有一個人影。
王碩頹然的蹲到了地上,雙手抱著頭念叨:“人呢?怎么會沒有人?今天已經(jīng)第四天了,他們應(yīng)該過來人了呀!”
“會不會是咱們睡的太死,錯過了?”齊跡猜測道,雖然他也知道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
“也許是他們沒有找到咱們的位置,或許他們被什么事情耽誤了?!标懞Q蟀欀碱^說道?!按蠹蚁葎e慌,咱們再等等看?!?p> “咱們找的是個比較大的旅游公司,合同也很正規(guī),他們不敢違約的?!苯哺胶椭懞Q?。
“對,咱們簽了合同的!”王碩一下精神了,他“嚯”地站起來?!八麄円歉疫`約,我就告的他們傾家蕩產(chǎn)?!?p> 高岳拄著根棍子充當(dāng)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
見除了周小魚和白若依以外的其他人都在院子里,他心里就是一驚。
看這陣勢,這些人應(yīng)該早就起來了。但是,卻沒有一個人叫他。
今天是旅游公司上來接人的日子,難道他們想拋下他自己走嗎?
單是想一想,高岳就覺得細思極恐。
他忙連蹦帶跳的往前走幾步,才發(fā)現(xiàn)院里幾個人神色不對。
他往四周看了看,并沒有外人在。高岳長出一口氣,心里安穩(wěn)了許多。
看來,旅游公司的人還沒有到,他并沒有錯過撤退的時間。
見院子里的幾個人各懷心思,他沒敢上前湊合??刺K菲蹲在地上,高岳蹭到了蘇菲身邊打聽消息。
蘇菲破天荒的沒有給他冷臉,只是皺著柳眉搖搖頭。
她一向覺輕,在昨天那種緊張的氣氛下更是睡得半夢半醒。江帆做噩夢大叫的時候,她就醒了。
跟在眾人身后跑出屋子,發(fā)現(xiàn)接應(yīng)他們的人并沒有準(zhǔn)時到達,蘇菲失望至極。
她覺得,好不容易要擺脫這些人了??煽催@情景,他們一時半刻還離不開這里。
蘇菲氣得一跺腳,力氣使大了些,腳有點發(fā)麻,她趕緊蹲下身去揉腳,也就沒顧上對著高岳高冷。
“行了,那咱們就再等等吧,大家都耐心點,外邊太陽這么大,還是先進屋里邊兒待會兒吧?!睂O倩倒是比較平靜。
說完,她就轉(zhuǎn)身回屋,去查看周小魚和白若依的傷勢。
作為這里邊年齡最大的女性,孫倩主動承擔(dān)起了照顧兩名傷員的責(zé)任。
她細心的給兩人沖洗傷口、換好藥,又觀察了一下兩個人的狀況。
周小魚的腿和肩膀腫的像饅頭一樣,傷口還在向外滲著血。他臉色慘白,閉著眼睛,不時的哼哼兩聲。
白若依依然昏迷不醒,緊皺著眉頭,不時說兩句胡話,有時還胳膊腿亂蹬。
怕她碰周小魚,孫倩在他們兩個人之間放了兩個背包,把他倆隔開。
看著兩個人慘兮兮的模樣,孫倩深深的嘆了口氣,盼望著接應(yīng)的人能趕緊到來。
他們倆的傷勢都不能再耽誤了,這兩個人都是花一般的年齡,不應(yīng)該隕命在此,那太不公平了。
院里的幾人或多或少都有點焦躁,他們或坐或站,很自然的分成了幾個小團體。
高岳忍著疼痛倚在門框上,他現(xiàn)在一步都不敢離開這些人,生怕他們會丟下他。
蘇菲拿出濕巾擦著臉,對著鏡子化妝。
作為女神的奧義就是,不管在什么情況下,妝容、發(fā)型都不能亂,必須時刻保持最佳的狀態(tài)。
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遇上心儀的人,要是外形亂糟糟的,豈不會錯過良機?
王碩不停的在大太陽底下來回踱著步,渾然不顧汗水濕透了衣衫。
他臉上的汗像小溪一樣淌下來,眼睛時不時的瞥向院門口,確保有人進來的時候,他能第一個看到。
江帆、陸海洋和齊跡在陰影處坐著,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你們覺不覺得,那狼有點奇怪?”江帆拿著一根草來回的晃著,問那兩個人。
“你指什么?”陸海洋拿著幾棵草,隨意的編著。
“我覺得狼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陸地上的狼?!苯菜妓髦卮?。
“沒錯?!饼R跡嘴里叼著根草葉,擰眉想了一會兒說道:“雖然我沒見過海島狼,但通過陸教授的描述,我覺得昨晚的狼應(yīng)該不是海島狼。至少,體型看起來跟陸地狼并沒什么區(qū)別?!?p> “還有它們的戰(zhàn)斗力,我經(jīng)歷過,狼可沒那么好對付。昨晚,咱們贏的太容易了。”恐怖的經(jīng)歷再次涌入腦海,江帆的眉頭擰成了“川”字。
“容易?”齊跡看著江帆,像看怪物一樣?!白蛲硪粦?zhàn),我們?nèi)繏觳?,重傷兩人。而且那兩人還在昏迷,這還叫容易?”
齊跡很感激江帆,昨晚如果沒有江帆,他可能就命喪狼口了。
他也很崇拜江帆,但崇拜不表示盲從。
江帆拉起褲腿,露出腿上的傷疤。雖然傷口已經(jīng)愈合了,但依然看起來猙獰無比。
“來,摸摸?!苯淹冗f到齊跡面前,示意他摸摸那道疤。
齊跡輕輕捏了捏,感覺到里面全是小疙瘩。“這是?”
“瘢痕組織。”江帆縮回腿,放下褲子。“這就是跟狼群搏斗留下的。”
未語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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