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區(qū)中,二階喪尸不再是罕見的喪尸,在龐大的喪尸基數(shù)下,產(chǎn)生出的二階喪尸多的超乎想象。
雖然人類中的進化者越來越多,但整體的局面仍舊沒有好轉(zhuǎn),喪尸進化的更快,數(shù)量也遠在他們之上。
“那就等我回來再說,你先下去準備吧。”
趙玄一臉無奈,只好將這件事情向后拖一拖了。
……
天黑之前,趙玄出發(fā)了,遠處烏云密布,看不到月光,大黃坐在副駕駛,蜷縮成一團,打著瞌睡。
在黑暗中,不時間會有一道黑影閃過,只聽到“嘭”的一聲,似乎什么東西唄撞飛了。
玻璃上濺上了血漬,但很快變被車上的雨刷器刷掉了。
趙玄的老家在北方的一個小縣城,他的父母便住在那里。
子水縣,是以一個人的名字命名的,子水縣的人口并不多,但也有二三十萬人口。
改裝越野在國道上疾馳,似乎是因為道路上并沒有什么人的緣故,就連喪尸也很少出現(xiàn)了。
每當開車的時候,趙玄的思緒總會飄到極遠,時間也在悄然流逝,四個小時之后,就看到了子水縣的標志。
再過兩千米,便到了子水縣都地界了,兩千米的路程一閃而過,按照記憶里的路線,趙玄駛向了另一條小路。
道路之上泥濘不堪,像是剛下過雨,路面并不是油漆路面,自他記事起,從縣城到村子的這條路就一直是這樣子。
在農(nóng)村,星光總是那般撩人,漫天都是藍色白色的小點,在這里,月亮也沒有藏頭露尾,大大方方的掛在天空上,月光撒下來,村子里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過了這道橋,便是趙家莊了?!?p> 趙玄心中默念,最終,汽車在橋的另一端停了下來,低沉的轟鳴聲也戛然而止。
趙玄下了車,大黃也跳了下來,跟在趙玄的身后,圓滾滾的腦袋還在東張西望著。
村子變化很大,很多人都蓋上了小洋樓,不過所有戶人家都是黑燈瞎火的,看起來沒有人居住。
在小道旁邊,是一條小河,河床很大,在兩邊都是人家。
在趙玄小的時候,這條河總能把偌大的河床覆蓋,若是下了雨,可能還會漲在地面上來。
不過近幾年來,這條小河變小了許多,最小的時候,甚至只有他的手臂一樣長短。
“這么小的河流,就算結冰,恐怕也玩不了冰車了吧。”
趙玄苦笑不已,他并不知道這條小河的名字,也許是這條河流原本便沒有名字,也許是這個名字早就被人們遺忘了,趙玄從未問過家里的老人,老人也未曾向他提起過。
關于這條河流的唯一的記憶,便是到了冬天,河流結冰之后,村子里的小孩們就會拿出自家的冰車,用兩根短小的鐵棍,在冰面上滑行。
趙玄的家住的很高,差不多在山上的三分之二處。
據(jù)他爺爺說,家里以前是地主,住的越高,地位便也越高,這也算為什么村子叫做趙家莊。
在村子里的人多少都能跟他沾一點血緣關系,不過大多是隔了好幾代人,旁家之家密布,而他本家,卻只有他們這一戶而已。
十幾年前,趙玄的父母便進城做生意去了,到了收獲的季節(jié),二位便會回家務農(nóng),家里很大,有一個巨大的別院,足夠四五戶人家居住。
爺爺奶奶也在這里,他們很少離開村子。
從山腳想上望去,半山腰上仍舊是漆黑一片,村子里像是沒人了,一切都是那般寂靜。
沒有燈光,沒有聲響,沒有活人,也不見喪尸。
趙玄并沒有在山底下駐足,而是直直的上了山。
走了十幾分鐘,這才走了上去,院子里種了許多果樹,不過大多時候都賣不出去,很多果子都會爛在地里。
趙玄上去敲門,卻發(fā)現(xiàn),門并沒有鎖上,輕輕一碰,門就開了。
燈打不開,看起來像是斷電了。
屋子里很黑,趙玄凝視了許久,卻只看得到一些模糊的東西。
屋子里并沒有看到任何人,床榻上的被褥還在整齊的擺放在上面,像是很久都沒有人居住了。
趙玄悄然退出了第一間房間,走向了第二間屋子,這間屋子平時沒有人居住,而現(xiàn)在,同樣沒有人。
趙玄正準備退出來,但眼神掃過地面時,卻再也走不動了。
雙腳像是注了鉛,眼睛很酸,他的心里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東西一樣,陣陣心痛。
那是一灘干涸的血跡,從床上,延伸到了地面上。
趙玄半蹲起來,跟著血跡,走出了門,在門外,血跡卻是到此戛然而止,它早已經(jīng)被風塵掩蓋,再也尋找不到蹤跡了。
另外三間屋子,趙玄也一一查看過了,但心中最后一絲僥幸,也被徹底打破,其中一間屋子中,他同樣發(fā)現(xiàn)了血跡,屋子里亂糟糟的,鍋碗瓢盆都倒在地上,但里面仍舊不見任何人的蹤影。
那間屋子的門是從外面被人強行破入的,一道門,有一半都倒在了地面上,上面積了厚厚的灰塵,門已經(jīng)壞了很久了。
整整一晚上,趙玄都躺在院子里石磨上面,在他們村子里,每一戶人家都會有這樣一座石磨,記得在小時候,他奶奶告訴過他,千萬不要坐在石磨上面,會被蜜蜂蟄掉。
事實上,趙玄小的時候不光被蜜蜂蟄過,而且還被蝎子蟄過。
那個時候,他還不太懂蜇人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被蜇是有多疼,只是見到有一個長著翅膀的蟲子落在上面,就不禁拿手去捉,后果自然是大哭一場,用土方子醋伴泥敷在上面。
直到現(xiàn)在,趙玄仍舊懷疑,那個土方子是否真的有用,不過后來也確實沒有什么大礙,疼痛雖然過去了,但也讓他對蜜蜂和蝎子充滿了敬畏,一旦遇到,都是敬而遠之。
“也許,爸媽今年沒有回來也說不定呢?!?p> 趙玄擦了擦眼淚,他不是愛哭的人,但流淚卻是他怎么都控制不住的。
或許在今后,他就再也見不到爺爺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