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wèi)蓮生聽元瑯說起齊府發(fā)生的事情,不自覺笑完彎了了眼睛,連連拍手。
“你說這個沈雀辭也是,這種事偏偏讓她一個姑娘撞見了,元瑯,你猜當時她是什么表情?哈哈哈,本王只是想想就忍不住笑?!?p> 旁邊的元瑯一臉無語,自己主子到底在笑什么?齊家的少奶奶和人偷情,當時玄門中的人幾乎都在,這下齊家的臉算是丟盡了。
如今其他家族不知道在怎么編排齊家呢,這才不過幾天,齊家從玄門之首一下子變成了玄門中的笑話,大公子驟亡,玉貞兒也投湖自盡,又出了新寡偷情這種事情,這背后要說沒人針對齊家,沒有人會信。
“王爺,風鷹還等著回話呢。”
元瑯提醒了一下,衛(wèi)蓮生才慢慢收了笑容,“讓他進來吧,以后不用通報了,和你一樣隨侍在我身邊吧?!?p> “是!”
他應了一聲,門外響起腳步聲,有個瘦弱的人影推門進來。
“風鷹參見主子!”
“起來吧,黑燈籠讓你辦的事情怎么樣了?”衛(wèi)蓮生端起茶,等底下的人回話。
風鷹是黑燈籠新挑出來的人,功夫和元瑯不相上下,腦子卻靈活很多,擅長暗器攻擊和易容術,是個可用的人才。
“回主子,我去亂葬崗時,玉貞兒的尸體已經(jīng)被人帶走了。所以未曾查到任何線索?!?p> 風鷹低下頭,第一次任務就無功而返,實在很挫敗。
元瑯皺著眉,“王爺,有人搶在我們前面帶走了玉貞兒?!?p> 可衛(wèi)蓮生卻絲毫不在意,悠哉哉放下茶杯說:“走吧,我們去一趟洛家醫(yī)館。月黑風高啊,查驗尸體的好時候?!?p> 說完,他大步走出去,剩下元瑯和風鷹對視一眼,也急忙跟上。
月亮掛在樹梢上,清冷的月光落在洛家醫(yī)館的后院里停放的尸體上,旁邊卻坐著兩個人正在對飲今年新釀的果酒。
沈雀辭看了看尸體,嘆氣道:“都說齊煥之最寵這位玉夫人,結果死后就落了個狗碰頭的薄皮兒棺材,胡亂扔在了亂葬崗?!?p> 旁邊的男子放下杯子,搖了搖頭說:“所謂寵愛,不過是露水一樣的東西。齊煥之看重的是玉氏養(yǎng)蠱之術,今日里你說她院中種滿了花草開得繁茂,卻不見有打理過的痕跡,多半也是用來養(yǎng)蠱的。”
“好蠱能救人,惡蠱能害人。洛師兄,你說這蟲子和人又有什么區(qū)別呢?”
“人不比蟲子?!甭鍛讶视纸o她倒了一杯酒,“人有七情六欲,有離合悲歡,活著不比蟲子痛快?!?p> 兩個人有一搭無一搭地說這話,醫(yī)館里的伙計過來說:“衛(wèi)王爺來了,說要請沈姑娘看診?!?p> 沈雀辭抬頭,兩人對視一眼,洛懷仁先開口道:“不如明天咱倆去地保立個字據(jù),我這個醫(yī)館就盤給你了。咱倆師兄妹一場,價錢嘛都好商量?!?p> 沈雀辭輕輕笑了,“師兄慣會逗我,你在三清城這么多年,這醫(yī)館就是你的命,你舍得把命給我?”
說著,便起身隨著伙計出了院子,去前廳見衛(wèi)蓮生去了。所以她自然沒有聽到洛懷仁那句很小聲地回答:“自然是舍得?!?p> 衛(wèi)蓮生坐在正堂的桌子邊,有個伙計正忙不迭地給他泡茶。
“王爺深夜到此有何貴干?”沈雀辭開門見山,直接問了。
“沈姑娘說過,我們是合作關系,那么情報和消息是不是應該分享一下呢?”
沈雀辭坐下來,撥弄著桌上的算盤,風輕云淡地問:“我的確從玉貞兒的尸體上查出來一些東西,但王爺拿什么來換呢?”
“倒是本王低估沈姑娘了,本王已經(jīng)查到了一個線索,關于無常鈴鐺的事情,不知沈姑娘覺得這個可以嗎?”
那串和玉貞兒一起從池塘里帶出來的鈴鐺,最后是燕家的一個老頭身上。
衛(wèi)蓮生派人去查了那個老頭,卻發(fā)現(xiàn)燕家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這個老頭,而且在自己去了廂房以后,這個老頭很快就順著人群就走了。J
“那不是我們的鈴鐺。”沈雀辭一點也不感興趣,“無常鈴鐺并非用鐵器做的,而是我羅剎成里的死尸骨頭做的。所以那并不是我們魔教的東西?!?p> 衛(wèi)蓮生也不急,輕輕搖著扇子說:“我知道那肯定不是你們魔教的東西,但你不想知道背后是誰在陷害你們胭脂門嗎?”
齊大公子的死和玉貞兒的死,看起來都和胭脂門有關,背后一定是有心之人的陷害。
但魔教隱居北漠十幾年,為何突然有人設局陷害呢?
“沈姑娘,怎么樣,考慮一下嗎?”
衛(wèi)蓮生身后兩個侍衛(wèi)抱著劍,臉上面無表情像極了鬼剎,他自己懶散地坐在椅子上,搖著折扇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
這情景,倒是把他對面的沈雀辭趁得孤立無援,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權貴子弟逼迫尋常女子呢。
沈雀辭也不扭捏,直接說起在玉貞兒尸體上的發(fā)現(xiàn),“玉貞兒是中蠱兒死,但這蠱已經(jīng)在她身體里養(yǎng)了至少三兩個月了。前幾日她突然瘋魔,也是因為蠱蟲蘇醒,讓她出現(xiàn)了幻覺,或許今日也是這樣,她才頭也不回地跳進了荷花池?!?p> 玉貞兒擅長養(yǎng)蠱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但是死在了蠱蟲上面倒是奇怪,如此兇險的蠱蟲在她身體里蟄伏了近兩三個月,她難道沒有察覺嗎?
衛(wèi)蓮生皺起眉,轉身對風鷹說:“查一查這個玉夫人,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情我都要知道?!?p> 風鷹抱拳點頭退了下去。
“好了,我把我知道的都說了,不知道王爺說背后策劃陷害魔教的人到底是誰?”
衛(wèi)蓮生不急不慢地喝了一口茶,砸吧砸吧嘴說“我派了四個人出去跟著那老頭,發(fā)現(xiàn)他出了齊府以后,換下了帶有蕭家族紋的衣服?!?p> “但是沈姑娘,換了蕭家的衣服,也有可能是為了混淆視聽,嫁禍于人?!?p> 沈雀辭手里的茶盞都快要捏碎了,這是什么有價值的消息,說來說去還是身份不明,她感覺自己被坑了。
起身不客氣地說:“天不早了,王爺請回吧!”
衛(wèi)蓮生卻一動不動,從袖子中摸出來一串鈴鐺,說:“但是,那個人已經(jīng)帶回王府了,沈姑娘拿別的東西來換吧?!?p> “你還想著知道什么?”
“南焰國三公主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