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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妃為冠

第十一章 到底如意

妝妃為冠 江浮雙 2039 2020-01-13 21:20:52

  “公子,您知道余萩不會是這個意思,”余萩垂了垂眸,走到桌邊坐下斟茶:“只是我這里已經(jīng)很久沒人來了,難得不清凈?!?p>  “我也難得來找你。”

  顧懷笑了笑,隨手把茶杯拿過,隨意舉了舉后便飲了一口,繼而皺了皺眉:“我說你這兒什么都還湊合,就是這茶……還真是一言難盡?!?p>  “委屈公子了,余萩這里粗茶淡飯,習(xí)慣了?!?p>  余萩點了點頭,倒也不覺拘束地坐下來,自顧自地斟了一杯茶,入口后也不覺有不妥:“公子來我這兒也不是品茶的,糙點兒就擔(dān)待一下?!?p>  “也不是,”顧懷斂了斂目:“算了,下次給你帶些上好的茶葉來。你一天天的都在這兒過日子,總得對自己好一些才是。”

  “……余萩能活下來,已是萬幸?!?p>  余萩這話倒也不假。當(dāng)初余家滅門,若不是顧懷暗中使了手段,余萩也不過是黃泉路上的一只幽魂野鬼罷了。

  “不說這個,”顧懷自知讓余萩想到了傷心事,便道:“正事兒,想著如何都要來告訴你?!?p>  “公子請講?!庇嗳c倒也沒有傷春悲秋多久,到底是顧懷在此,如何都是會斂下自己的情緒。只不過在聽到顧懷而后的話之后,多少有些驚訝了。

  “我要娶妻?!?p>  “顧……”余萩頓了頓,緩了緩神:“圣上,讓您娶妻?”

  “我請旨,”顧懷盯著手邊已經(jīng)見了底的杯子,瞇了瞇眼:“他當(dāng)我是閑散王爺,那我自然要把戲給做足了。”

  余萩何等聰明,當(dāng)即知道顧懷是何意,卻忍不住問:“哪家姑娘?”

  “不是哪家姑娘,背后也無權(quán)無勢,”顧懷漫不經(jīng)心說了一句,而后便是輕輕嘆氣:“江晚樓里的姑娘。”

  “公子,是在跟余萩說笑么?”

  既然余萩都覺得他在胡鬧,便更別說顧恒,覺得他真的沒救了。

  可他顧懷……

  卻只是笑笑:“跟你說正事兒,當(dāng)然不是說笑?!?p>  “顧恒同意了?”

  “同意了,圣旨大約在到府邸的路上,”顧懷垂了垂眸,當(dāng)真不知道該不該夸夸顧恒對他的‘好’,只好繼續(xù)道:“不過是在朝上諷刺了我?guī)拙洌瑏G皇家臉面之類的話罷了。”

  也是,給皇家丟臉跟丟皇位相比,顧恒當(dāng)然會選擇前者。

  “公子,您這也未免太……算了,反正事成定局,只不過那姑娘真的沒問題么?”

  “未知,”顧懷倒也是實話實說:“與我不過幾壺凝江酒的交情罷了?!?p>  “您也太能表示自己無心皇位了?!?p>  余萩自然能想到顧懷這步棋是何意,只不過……

  只不過她是真沒想到,顧懷為了表示自己‘心無皇位’,直接表示到這種地步。

  “那公子,有何計劃?”

  “暫且沒有,人先過府,剩下的事,以后再說。況且莫姑娘過府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我也不能有什么動作?!?p>  不然,顧恒難免起疑。

  他可不相信他那兄長是真的把他當(dāng)鳥蛋了。

  “所以公子,是來告訴余萩成婚之事么?”

  “算是吧,更何況,確實有許久沒來了?!?p>  “公子不來的時候,余萩這兒確實清凈的可怕。有時候甚至不知自己是不是真的逃過一劫,活在這世上了,”說罷,余萩搖了搖頭,目光里有些隱忍,而后道:“公子快些請回吧,在我這兒多待一刻,于公子來說便危險一分?!?p>  “叨擾了?!?p>  顧懷倒也不跟余萩客氣,頷首后便緩緩起立:“下回,一定給你帶上好的茶?!?p>  說罷,顧懷便不再多留,開門而出了。

  余萩目送了顧懷離開,心里說不上什么想法,只得無奈地搖了搖頭,起身收拾茶盞茶具。

  不出顧懷所料,顧懷從景山回到府邸后不久,顧恒派來傳旨的就來了。顧懷下跪接旨,縱然顧恒可能不是心甘情愿地下這道旨意,怕是也已經(jīng)成了定數(shù)。

  顧懷難得跪下聽傳旨的人說完,起身接旨時,也不知是顧恒氣不過還是單純的提醒,只見那人禮數(shù)周到,卻道:“王爺,圣上以為,皇室之人確實不大好涉足江晚樓這種煙花之地,旨意就由王爺向那邊通告一聲便是了?!?p>  嘖,好一句皇室之人,不好涉足。

  這意思,擺明了就是昭告天下,他三王爺不僅閑散,還到處給他皇室丟人現(xiàn)眼唄?

  只不過這意思領(lǐng)會到了之后,顧三卻還是笑了笑,只是點點頭,臉上也看不出個什么不妥來:“行,本王爺自己傳達,不勞圣上記掛了。”

  送走了過來傳旨的,顧懷總算是一顆心暫且能落下幾個時辰。只不過原是往書房去的腳步,在邁出兩步后,又想起了還有個蘇景卿,只好收回腳步,暫且往銘格軒去了。

  不出意外,饒是中午,銘格軒的窗戶也不過是開了一個小角,顧懷緩步走近,把留在銘格軒門口的小廝都揮退了,敲了敲門后,方推門而入。

  蘇景卿對顧懷的到來到底是有些意外的:“王爺?”

  “今早走得匆忙,見你還睡著,便沒把你吵醒?!?p>  “是景卿失職……”蘇景卿欠了欠身,只見神色閃過幾許內(nèi)疚:“原應(yīng)是景卿伺候王爺上朝的,沒想到反倒讓王爺掛念景卿了……”

  “無事,”顧懷搖了搖頭,伸手將蘇景卿的身子扶起:“我不過是去求旨,無什么大事。”

  “那王爺,可如了心意?”

  “自然,”顧懷忍不住勾了勾笑意——不管過程,只論結(jié)果,那么顧懷自然是如意了:“景卿,我今晚會晚些回來,你不必再等了。”

  顧懷點了點頭,只管轉(zhuǎn)身就去了,蘇景卿只得看著顧懷頭也不回地,漸漸消失。

  今晚,定是要去江晚樓了吧。

  蘇景卿垂了垂眸,晃過神后,便坐到桌邊刺繡——她不過一個侍妾,顧懷做什么,她原先就是沒有資格說的。

  更何況,承蒙顧懷的恩澤,蘇家才不受旁人白眼冷落——縱使是個閑散王爺,但好歹名頭還在,幾分薄面,自然是要給的。

  思此及,蘇景卿縱使心里不快,卻只是慢慢消化了去,不得旁人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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