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燕家的金甲力士!”綺羅殿殿主上官碧霞美眸流轉(zhuǎn),暗自沉吟道。
燕家老祖練成撒豆成兵之術(shù),曾為燕家留下一粒金豆。那金豆便相當(dāng)于一名金丹境巔峰強者,仙下無敵。只是它經(jīng)歷的年代太久遠,自身損耗不小,如今只剩虛丹境中后期層次的實力,退化為銀甲衛(wèi)士。
不過,即便只是銀甲衛(wèi)士也應(yīng)該夠了,畢竟豆兵與人最大的不同之處就是沒有人的感覺。沒有感覺的殺生武器,只懂殺戮,那會是多么可怕!
諸勢力掌教、坊主等皆是暗暗羨慕和感嘆,擁有一粒金豆,便可保宗門長盛不衰數(shù)百年,誰能不垂涎?
“鐺!”
銀甲衛(wèi)士一拳擊在向瓩橫擋的槍桿上,一圈圈聲波漣漪滌蕩開來,強烈的沖勁讓后者有些招架不住,“蹭蹭蹭”往后退了四五步方才堪堪止住。
向瓩那張仿佛瞬間老了十多歲的蒼臉變成了豬肝色,大庭廣眾之下,被燕痕的武器打的如此狼狽,可以說是很丟人了。
他抹去嘴角的血線,臉色陰沉無比,甚至有些猙獰,被幾個小孩子和妖寵逼到窮途末路,他又豈會甘心?
明明只是想將他們拿下,帶回家族交給子胥處置的,一個小屁孩,一只妖寵,壓根不會被重視,可是他錯估了他們的身份和實力。
如今騎虎難下,想回頭都已經(jīng)晚了。唯一的途徑便是一決勝負(fù),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咳咳……”向瓩將口中的腥甜吐干凈,雙手握槍,幸好只蹦出來一個燕痕,其他人只是在圍觀,不然他還真沒有多大信心能一打四。
銀甲衛(wèi)士繼續(xù)沖殺,一雙鐵拳無物不破,向向瓩不斷轟來,鐵拳與槍桿摩擦出耀眼的火花。
向瓩橫擋豎擋,只能勉強防御攻擊,而銀甲衛(wèi)士威勢迅猛,身體既沒有機械的生硬和滯澀,又不怕受傷,只管冷血殺伐。
“鐺鐺鐺……”
鐵拳呼嘯如風(fēng),帶著迫人的氣勁,即便并未擊中身體,也讓向瓩生出冷刀子刮過皮膚的刺痛感。盡管奮力抵擋,他依舊是被壓制著。
諸教派修仙人唏噓不已,向瓩好歹也是在州城呼風(fēng)喚雨的人物,比在場的大多數(shù)人都要強勢,不想一朝失手,就遭到了碾壓。
說起來,這一切還是壞在他那不成器的兒子身上。玉府的親傳弟子,也算是前途一片光明吧!他偏偏不上進不努力,整日花天酒地。兒子坑爹,爹還護犢子。這下好了,惹了不該惹的人,一家子都要完蛋!
“豆豆,快點的!耽誤了風(fēng)鈴姐吃飯,你負(fù)擔(dān)得起嗎?”燕痕義正言辭地大喝一聲,周圍人都是眼神飄忽,果然是一家人啊,都是吃貨!
“主人,我很快就好!”銀甲衛(wèi)士掃視一眼,揮手將懸停在燕痕身前的五行符招了過去,雙手迅速結(jié)印,口中咒語傾吐,“小五行陣,金木水火土,相生相克,循環(huán)不息!”
諸人頗為不解,五行陣都是五個人才能啟陣,一個銀甲衛(wèi)士又能做什么?
“你們快看,那銀甲兵竟然帶著陣符沖向了向家主!”
“他要做什么,使出殺手锏嗎?”
“額……他的腰帶有古怪,好像也有法力流轉(zhuǎn)。”
“莫非是要施展封印術(shù)?”
……
水林街上,諸人議論紛紛,誰也看不懂。
燕痕也是聚精會神地盯著,這五行符箓和金豆兵是父母留下的家族傳承,他實則也沒搞清楚怎么用。
“反五行封困斗戰(zhàn)術(shù)!”銀甲衛(wèi)士爆喝一聲,臨近向瓩后結(jié)下最后一個手印。
只見那五行符箓守護五方,自成一片狹小的空間,將銀甲衛(wèi)士和向瓩封困在其中。
燕痕大失所望,原來是縮小作戰(zhàn)范圍的對戰(zhàn),還是要打。他還尋思銀甲衛(wèi)士要放大招了呢!
“哈哈,這門術(shù)法可是失傳已久?。∥逍邢嗌谕?,五行相克在內(nèi),無論何時,那金豆兵都是處在陣眼位置,另外還有著陣法加持,只要陣眼不被攻破,這個陣足以將向家主困死了?!遍L清教老教主費鼎眼眸深邃,作出一番解釋,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向瓩戰(zhàn)敗的結(jié)局。
“唉,一代豪杰終將隕落,可惜可嘆!”玉府二長老一副悲心憫人的模樣,望向被困在陣中與銀甲衛(wèi)士廝殺的向瓩,扭頭對燕痕道,“燕痕,冤冤相報何時了?不若我來擔(dān)保,你放向家主一馬吧!你終究是要進玉府的,何必鬧得如此難堪?”
在場諸人幸災(zāi)樂禍地望向燕痕,似乎他與二長老鬧得非常不愉快,想來日后進了玉府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紅毛,你襲擊我的事,咱還沒算呢!”燕痕瞅了二長老一眼,忿然作色道,“這里人證多的是,玉府二長老與向家勾結(jié),欲置手執(zhí)青玉令的我于死地,還請府主給我個公道?!?p> 玉府府主云馥面露病容,臉色蒼白,一身厚厚的裘袍包裹著略顯瘦弱的身軀,他劇烈地咳嗽兩聲,輕蹙著眉頭厲聲問道,“二長老,可有此事?”
“絕無此事!我自始至終并未向燕痕動手,也未傷他一根汗毛,只針對妖,并未打人!”二長老急忙躬身,嘴角卻露出一抹得逞的哂笑。
“你攔著我,不就是為了讓向家殺燕痕嗎?若非我小弟小妹成功反殺,他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躺地上涼透了。你還說沒有!”風(fēng)鈴瞪著雙瞳,氣的嬌軀直打哆嗦,人無恥到這種地步也是境界!
“我是想殺妖,并未針對他!至于向家主要如何對付他,我又怎會知曉?”二長老風(fēng)輕云淡道。
“你……”風(fēng)鈴酥胸起伏,若非這里守著那么多人,她很想給二長老那張皺成一朵老菊花的臉上來兩爪子,讓他見見血。
“咳咳,我玉府見令如見人!二長老對太上長老不敬,當(dāng)罰,便去外門待個半年再回來吧!”云馥擺了擺手,示意兩人不要再爭吵。
“嚴(yán)文道領(lǐng)罰!”二長老恭敬道。
去外門還不是他說了算,區(qū)區(qū)半年而已,就當(dāng)在外門散散心了。
“哼!我回去就告訴師父,讓她打你屁股!”風(fēng)鈴憤憤不平地賭氣道。
諸人相視一笑,這貓妖也就這點最討喜,跟個孩子似的。
“?。 辈贿h處突然傳來一聲慘叫。
眾人競相望去,小五行陣內(nèi),兩人終于分出了勝負(fù)。
銀甲衛(wèi)士生生扯斷了向瓩的一條胳膊,手臂還插入了他的胸膛。
向瓩口吐鮮血,十分不甘,他的槍也貫穿了銀甲衛(wèi)士的腰腹,奈何他不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