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雨一日便停。
第二日晨曦載物。
道路泥濘,七人也不耽擱早早就上路向東去。
糊涂鬼荊州身形大于常人,臂膀厚實有力他一路上將魯芳菲放在肩膀之上,芳菲似也習慣,坐在他肩膀上和他嘻嘻鬧鬧。
假面鬼龐統(tǒng)似乎對不能享受李承恪這眼前的美味深感遺憾,一路上不時會嚇他一嚇,久而久之李承恪也知道他早沒了壞意,便不擔心。
到是這個李青卓讓他有些忌憚,這人一副文弱象,里面卻藏了個‘惡鬼面’。
這般走了幾日路程到了華陰地界。
李承恪與眾人告別,菲菲自然一番不舍,但心下掛念姐姐,哭哭啼啼的離了李承恪遠去。
這華陰縣自古便有天下楊氏之宗一說,自然這里楊姓遍甲。
李承恪往日就是在這方圓之地行些醫(yī)道,現(xiàn)下途經(jīng)心里不免喜滋滋的味道。
一路上碰到諸多相識的鄉(xiāng)親,人人都是詫異驚喜之象。
李承恪心里自然清楚緣由,大概的給了一番解釋,眾人都是滿面喜色告別而去。
也有幾人早早便掛了號,讓他回了華山安排妥當后下山瞧個病痛。
日頭西落,天色卻不見暗淡。
華山腳下這個時節(jié)花粉早敗,不似陜北之地花開落伍卻獨居賞心。
但青陰翠翠,熟不望路,抬眼見,似巨樹嶙峋堪堪鳥棲,更勝春花蕩漾。
李承恪自幼長于華山,但此刻也是一面不可思議之狀仿如初次。
再行路,穿過彎道,青石大路顯于眼,路一側(cè)石碑豎立,篆刻‘華山’兩字。
李承恪心里甚喜道:“終于回來了···快快回去見師傅師兄們,他們?yōu)槲覔牡木o?!?p> 說罷心里急切腳步邁開向山間奔去。
華山頂,落日游下漸顯陰涼。
峭壁大石上,一紫衣女子獨坐。
她一雙眼珠子翹望著天邊一抹余光,雙唇緊緊瞇著,嘴角不經(jīng)意間輕輕一翹,只一瞬間便即消失,只在瞬間卻也是傾盡容貌之美。
她再坐得片刻,緩緩起身,向著山下走去,步履輕盈,神態(tài)自若,如‘落溪浮竹’般漂蕩而過。
天色見暗,一身影顯于‘華山派’門第之外,并無耽擱破門而入。
“小師弟···”
李承恪忙轉(zhuǎn)身一看,道:“大師姐,你?怎么在外面了?”
林竹溪紫影一閃,一雙玉手自李承恪腋下穿過,緊緊的將他抱住。
李承恪身子一顫怔在原地。
林竹溪一雙濕潤的眼睛,淚珠滾落,打濕了李承恪肩膀的衣裳。
李承恪感覺肩膀一陣冰涼,微微低頭,一陣芳香透過。
他微微臉紅輕聲道:“師姐?”
林竹溪身子輕輕的一抖慢慢的松開手,向后輕輕退。
低頭擦拭眼角的淚水。
李承恪道:“師姐你···你怎么,怎么了?”
林竹溪抬起頭眼中含笑,道:“你嚇死師姐了···”
李承恪擠出一絲笑意道:“讓師姐為我擔心了···我?”
林竹溪柔聲道:“不是讓你在萬槍門養(yǎng)好身子,我們在去接你,你怎么?”
李承恪微笑道:“我身子已經(jīng)好,華山上下都擔心我···我也記掛著華山,就早早的回來了,”
林竹溪漸漸臉上恢復平靜,道:“眾位師兄和嫣兒都在用飯,走吧!你肯定也餓了···”
說著,拖了李承恪的手便走。
一處庭院里,華山眾位師兄弟正在吃飯,閑聊。
林倫略顯擔憂道:“溪兒,怎么還沒回來,不知道去了哪里。”
宋子廉道:“二師兄莫要擔憂了,師妹馬上就到?!?p> 林倫擔心道:“她自從上次徐州一遭,回山便每日這般,爹還問過我,嫣兒你和你師姐走的近,她說過什么沒有?!?p> 程嫣搖搖頭道:“沒有??!師姐可能是心底掛念小師弟···唉!我也好想他,大師兄我們什么時候去陜北接小師弟?!?p> 張志龍放下筷子道:“讓小師弟好好養(yǎng)傷···小師弟能·能···我已經(jīng)歡喜的緊?!?p> 突然林竹溪身影閃出,林倫忙道:“小妹你怎么···快些過來吃飯?!?p> 林竹溪面若桃花般道:“你們看···誰回來了?!?p> 李承恪跟在她身后踏進來。
屋子里眾人都嘩的一下都站了起來,面上驚喜交加。
吳昊跨出幾步到李承恪跟前道:“你···小師弟你怎么回來了?!?p> 李承恪道:“我?”
張志龍激動的聲音哽咽道:“五弟說什么話了,小師弟回來···回來了,不好嗎?”
吳昊忙道:“不是···不是,我,總之小師弟回來我甚是高興。”
程嫣二話沒有走過,就是一拳,怒氣橫生道:“你給我死哪里去了···讓別人為你差點哭死了,你個李承恪·李承恪·李承恪···”
說著就粉拳掄起在他身上一陣捶打。
林竹溪忙攔住道:“死丫頭,他剛身子痊愈,你這樣別給又打傷了?!?p> 程嫣趕緊停手道:“小師弟,沒事吧!師姐太想你了···”
林倫道:“小師弟快過來···肯定沒吃飯,邊吃邊聊,大師兄···大師兄這里你要好好謝謝,見兩位師傅了沒有?!?p> 李承恪走到飯桌前道:“師弟剛到,還未及拜見掌門師伯和師傅兩位老人家?!?p> 薛無舉一擺手道:“先吃飯,吃了飯在拜見,咱們?nèi)A山最開心的時刻永遠是吃飯的時間,師傅師伯這會也在用晚飯,不急?!?p> 李承恪緩緩坐下,這一番景象讓他心下高興的緊。
林竹溪端來一些飯菜眾人這個一句那個一句滿是關(guān)心的話語。
突然心里說不出的滋味他抬起頭瞧瞧屋子師兄弟的眼神中滿是對自己回歸的親切與高興。
眼眶一濕···
站起來,緩緩道:“各位師兄師弟,讓你們擔心了,我···”
張志龍看他這般,道:“小師弟沒事了,回來就好,別的,別的不說了,咱華山誰也不會少···吃飯,大家吃飯?!?p> 晚飯過后,張志龍領(lǐng)了李承恪去見兩位師傅。
華山正氣堂里林忠勇和程忠堅上下而坐,面色具是沉重。
林忠勇一聲輕嘆道:“究竟是何方高人?將普行禪師都打死了,不解啊不解!”
程忠堅起身道:“羅桓山也受了不輕的傷,難道魔教真的在二十年后,要與我武林正道在斗上一番了?!?p> 林忠勇道:“失策,失策,此事我們都大意了,魔教為什么會選徐州羅門下手了?因為他們早料到各派不會過于重視,但會把注意力都放在徐州羅門身上?!?p> 程忠堅道:“如若這般,恐怕魔教妖人有意讓我們注意羅門的事情···其實另有企圖?!?p> 林忠勇微微笑道:“我也只是猜疑,師弟不知道羅門此役死傷者可有那個幫派的門主,掌門這些人?!?p> 程忠堅略一思索道:“少林普行禪師、泰山虛塵道長、湖南,南天一派幫幫主毛元混、山西龍門堂堂主武鶴、平定州飛龍幫幫林忠勇?lián)u搖頭道:“總覺的不對,羅門事情過去多日,為何魔教妖人再無動靜了···讓人懷疑?!?p> 主樊一升。
還有就是些江湖上行走的一些英雄,師兄問這何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