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想到什么說什么,話題繞著跑了地球好幾圈才回來。
靠在江邊的欄桿上,顧九離盯著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人突然道:“其實我最希望的是我的外公能夠等等我,等我長大來好好照顧孝順他?!?p> 季如塵靜靜地聽著顧九離的話。
“小時候媽媽常年不在家,爺爺奶奶不怎么管我。爸爸雖然愛我,但是他也愛他另外兩個孩子。只有外公一把手帶著我長大,從懵懂無知到現(xiàn)在的成才做人,外公他給了我一份完完整整的寵愛?!?p> 顧九離的神情有點像是給季如塵在說,又有點像是在說給自己聽。
沒有期待別人必須要說點什么,就隨意的好像是隨口想起來說說罷了。
兩人又走了一陣,看見一個路邊樂隊。
顧九離站在那里聽了一會兒,然后拽了拽季如塵,“你會不會彈吉他?”
季如塵搖搖頭。
顧九離指了指自己,“我會,等著我去露兩手?!?p> 大家都是年輕人,再加上顧九離這無往不利的相貌,很容易就讓人家將吉他借給了她。
顧九彈得是一曲很古老的英文歌。
樂隊中的主唱很快便跟上了調(diào),一群街頭彈唱的年輕人就像是一道靚麗的風景線,瞬間吸引了不少路人駐足觀看。
季如塵的視線落在那個正在彈吉他的少女身上,不知何時就這樣看呆了。
直到一曲終了,周遭響起雷鳴般的掌聲,他才如夢初醒。
想起自己剛才的走神,季如塵一向淡然清冷的心突然狠狠的跳動了兩下。
再抬頭望向顧九離時,竟然覺得她好像在發(fā)光。
夜晚暈黃暗淡的路燈籠罩下,他居然還能將她臉上的一顰一笑看得清清楚楚!
季如塵白玉般的臉頰微微發(fā)燙,連忙倉惶移開了目光。
樂隊的這些年輕人盛情邀請顧九離唱一首,他們給伴奏。
顧九離推辭了幾句推脫不掉,只好無奈地接過話筒。
唱之前,她心里默念了一句。
“對不起?。∈悄銈円欢ㄒ页??!?p> 顧九離舉起話筒一開口,電流都受不了的“滋滋”作響。
若是說別人唱歌要錢,顧九離這就是赤裸裸的凌遲了。
一首歌剛剛唱了一句話,調(diào)子就不知道跑到天南海北哪里去了,估計原創(chuàng)親媽聽了,都不一定聽得出來這是他作的曲。
鼓動顧九離唱歌的人:“......”
周圍滿懷期待聽的人:“......”
季如塵:“......”
實在是太丟人了,他默默地退了兩步。
但是聽見旁邊的小孩子們歇斯底里地扯著嗓子嚎,顧九離還完全沒有退下來的意思。
季如塵將衣領豎了起來,遮住了一部分臉然后上前將顧九離拉走了。
直到走了好遠,顧九離才徹底甩開了季如塵的鉗制。
“你拉我做什么?我還沒唱完呢?”
季如塵磨砂了一下指尖,直白地指出殘忍的事實:“你唱歌要命,我們沒錢賠命。”
顧九離:“......”
兩人在漢中東游西逛了幾天之后,顧九離本來是打算再買火車票去邊境云城的,但是季如塵卻死也不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