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傲這時已經(jīng)坐在餐桌前,很有食欲的吃著飯。突然眼前似有白霧飄來,再睜眼就又似昨日幻鏡一般,出現(xiàn)在古香古色的床上;一個美女和一個男人說著什么,聽得不是很清楚,然后男人抱住女人,一把把她推倒在自己的身旁。
“別這樣,這大白天的,小心讓人看到...”女人嗲聲的說到。
“怕什么,這宮里誰敢嚼咱們的舌頭?別怕,來,讓哥哥我好好疼疼你...”
“啊...你看!他怎么醒了?”女人突然對上了他的眼睛,驚呼道。
“定是這藥量還不夠,叫人再端來,哼!這個傻子壞了爺?shù)暮檬?,要不是他還有用,早讓他歸西了...”
“你小聲點,我怎么看他的眼神和以前不一樣呢?看的我怪怕怕的,我和你一同出去吧!”
兩人說完就走了出去,不一會就有人端來一碗藥,掰著他的嘴就往里灌。如果說前面看到的只是有影像感,那現(xiàn)在就真真的是有觸感在里面了,秦傲明顯感覺到像有人對他這么做一樣,使勁的閉上嘴,手揮了出去。
“噼里啪啦...”碗筷落地的聲音把他從幻境中帶了出來。他猛地看向周圍,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在自家的餐廳,摸了摸現(xiàn)在毫無感覺的兩腮,又看著地上一堆破碎的瓷片,眉頭再次皺了起來。
這時,秦天海也和阿肆來到了餐廳,下人把剛才的事稟報了一下,就開始收拾地上的東西。
“傲兒,你不舒服?還是因為那些人來,不高興了?”
“不是,父親、阿肆,有些奇怪,像昨天那樣我又好像進入了一個夢里,可是這回我清楚的知道,我并沒有睡著,這也不像是夢!”秦傲瞇起了眼睛,很確定的說到。
秦天海又把兩人拉回到書房,這次把布慈大師的話原原本本的講了出來。秦傲雖從不信這些話,自己也沒有親眼見過那個大師,不過父親從來不會沒由來的像現(xiàn)在這樣緊張。這會兒把吳伯也叫了進來,一同勸說他這次一定要聽話。
想著這兩天出現(xiàn)的幻境,秦傲也實在解釋不通,醫(yī)生的檢查也是沒有失誤的。就當給自己一次散心的機會,出去玩一趟也好,便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
秦天海和吳伯都松了一口氣,這可比把人綁了去的好。事不宜遲,早去早安心,吩咐人收拾好東西,按著這兩天的計劃布局,帶了足夠的人手和設(shè)備,幾十輛車浩浩蕩蕩的就出發(fā)了,一站都沒有停,連夜開往墨家村...
就在車隊駛離秦家后不久,一輛不起眼的小車迅速的跟了上去,車里的人拿起電話正向一個人匯報:
“少爺,秦家出動了好多人,把秦傲帶走了,你放心,我不會不暴露自己的,一定查到他們?nèi)プ鍪裁??好的,您先養(yǎng)傷。我隨時匯報!”...
車里在飛揚的塵土中遠離的一切喧囂與誘惑,神秘的墨家村即將出現(xiàn)在秦傲的視野里,一切都將是未知的相遇,一切都將是一個轉(zhuǎn)折...
一天的時間很快的過去,對于村子里突然出現(xiàn)的人,大家并沒有過于好奇,墨家村的人們還是像往常一樣過著按部就班的生活。
墨雯還是被關(guān)在房間里繡著女紅,寫著書法。終于熬到了下午,看著村里的小伙伴把妹妹喊出去玩,聽著樹上知了煩悶的叫聲,她心煩的扔下了毛筆,躺在自己的木床上,拉下蚊帳倒頭就睡了過去。
同樣心情煩躁的還有秦家這位大少爺,對他來說墨家村景色再好,也是個窮鄉(xiāng)僻壤之地。這個村雖說通了電,但是基本家家戶戶都保持著傳統(tǒng)的生活習慣,家用電器都是很少見的。
正是炎熱的夏天,連接待他們的祠堂都處處透露著簡樸;坐的是實木硬椅,喝的都是粗茶,午飯更是沒有吃下去一口。
這樹上的知了吵的他頭疼,想出去走走呢?老爹怕人跑了,連院子都不讓出去。父親和那個老頭在屋子里談了那么久都沒有出來~!等著等著,這熱浪席卷著的困意,實在熬不住,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竟睡得踏踏實實,沒入半點夢境...
夕陽西下,夜幕吞噬了最后的晚霞,一輪明月慢慢升起,村子里星星點點亮起的燈火,竟與天上的星星遙相呼應(yīng)。
墨家村最中央的位置,墨家祠堂的大院里,為了招待最尊貴的客人而準備的篝火晚會剛剛拉開序幕,墨家村的男女老少用他們最樸實、最熱情的方式歡迎著秦家人的到來。
“噗咚!”...
一個黑影從窗戶跳了進來,墨雯在睡夢中猛的睜開眼睛,在那個黑影靠近床邊的瞬間迅速出手,黑影似早有準備,也不吭聲,直接和她過起手來。
兩人出手也是有分寸的?!枥锱纠病拇蛄藥资畟€回合也沒有發(fā)出什么響聲,最后還是那個黑影先開了口:
“停、停、停!不打了,我都讓我爹逼著練一天的拳了,可累死了!”
墨雯在黑影收手后仍一巴掌打在了他的頭上。
“我看黎叔還是讓你練的少了,還有體力找我切磋,我都多大了?你還不知避嫌,招呼不打就跑進來!”
墨詞摸著腦袋呵呵一笑,“你可千萬別告訴我爹呀,不然我好久都不能出來玩了。你以為我沒有叫你呀?我在后院扔了好幾個石頭在你的窗上,要不是墨晴剛才出去的時候說你在房間睡覺呢!我就當你不在,可要自己走了,你可要錯過今晚的熱鬧了呢!”
墨雯伸手打開墻上的燈,拿著木梳一邊整理著頭發(fā)一邊說道:
“你說的熱鬧不會早上來的那些人沒有走,被爺爺留下來,現(xiàn)在正舉辦晚會呢吧?”
“你真厲害!什么事都能被你猜到,我這不是叫你一起過去!大家都過去了,熱鬧極了,你爺爺還吩咐開了老酒窖,宰了幾只羊呢?你知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么人呀?看早上那排場就不是一般的人呀?”墨詞抱著胳膊倚靠在墻上看著墨雯梳頭,這個像妹妹一樣的女孩,不說都不覺得已經(jīng)成了大人。
“不知道,沒聽爺爺說過,也沒有見過。早上我看到那人遞給爺爺?shù)挠衽?,和我的那塊好像,不過距離有些遠,看的并不仔細。既然能進我們村還被留了下來,那定是和村子有些淵源的人,反正我們看著就好。就是那個小子實在欠扁,我怕我忍不住揍他,一會兒我們盡量離他遠點!”
聽了墨雯的話,墨詞也贊同的點了點頭。
墨雯又簡單的洗了一把臉,兩人就順著村子蜿蜒的小路說說笑笑的來到祠堂。那里的一大堆篝火把整個院子照的通紅,所有人都圍坐在院子周圍的長條桌椅上,喝著陳年老酒,吃著豐盛的食物,臉上都洋溢著開心的笑容;旁邊還有幾個小火堆,上面烤著泛著香氣、金燦燦的整羊,小孩子唱著優(yōu)美的童謠跑來跑去...
一切都讓人覺得滿足和幸福!
兩人進來就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了,和身邊的村民隨意的聊著、吃著,直到有人把烤熟的羊肉開到每個桌上,所有人都一齊停下了動作,看向主賓的位置。
村長舉起酒杯站了起來,先把酒敬向天地,在與旁邊的秦天海碰了一下杯,最后敬向四周的村民。
“讓我們歡迎遠方的客人,今夜不醉不歸!”
所有人都端起酒杯;“歡迎貴客!不醉不歸!”
在村民熱情高聲的呼喊中,晚會正式進入高潮。成年人開始舉杯暢飲,村里的樂器團也帶著傳統(tǒng)樂器演奏起了歡快的樂曲,年輕人和孩子們都牽著手圍在火堆前跳著舞蹈,一派歡聲笑語,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愉悅的表情。
當然...這里不包括秦傲!
一整晚,他都煩悶的坐在他賓客的位置上,一臉生人勿進的表情。他不喜歡這里,也不想融入進來,這里的一切讓他都覺得不舒服,沒有現(xiàn)代化的設(shè)備,沒有干凈的沙發(fā)和床,沒有他喜歡吃的食物和紅酒;他不喜歡吵鬧的地方,即使這些人看起來很開心!
可是...與他何干?他后悔聽了大家的話來到這里了。一會兒,自己就和父親說,連夜趕回洛城,打死也不會睡在一個沒空調(diào)、沒軟床、沒有一百平的臥室里...他就是這樣想的!
墨雯和墨詞也和大家一同喝了幾杯酒,墨家村的酒醇香濃厚,他們早幾年前就能喝上幾口了,定是不會醉的。
這會兒,被妹妹墨晴和小伙伴拉著手,隨著樂曲跳動著,紅火火金閃閃的篝火照的在墨雯秀氣的臉上,黑白分明的眼仁更顯明亮通徹。
“哼!村野農(nóng)女,一點女人的樣子都沒有,丑死了!”秦傲本就不爽,這會看到火堆前跳的開心的墨雯就更不順眼了。
“哼,就是就是,哪里有我們洛城的女生白嫩乖巧,這個,整個一個母夜叉,你看她還不知羞恥的拉著男生的手。那個男的就是蠻夫,曬的那么黑,全身都是硬旮沓,傻呵呵的就會咧嘴笑,以為自己會點功夫了不起呀!嘿,少爺,這羊肉味道不錯!”
阿肆坐在旁邊邊腹誹著邊大口咬著肉,吃的兩個腮幫子都鼓了起來。
秦傲又看了一眼墨雯,一臉嫌棄與厭惡;在看向阿肆,更是嫌棄的要命,再不趕緊回去,這小子就被同化了,再也別想進他的房間。
墨爺爺看大家氣氛很好,貴客這邊卻沒什么動靜,怕怠慢了人家,就讓人把墨雯喊了過來。
“雯雯,來見過你秦爺爺?!蹦敔斪屗泻粼缟峡吹降睦险摺?p> “秦爺爺好!”墨雯脆聲的叫著人。
“嗯嗯,好孩子,墨家村是個有靈氣的地方呀!這姑娘長得真秀氣,眼睛很有神呀!不錯不錯!”秦天海是真心的夸贊。
“雯雯,你別自己玩的開心呀,你和秦爺爺家的孩子年紀差不多,帶著他一起玩,熟悉一下,他要在我們家住一個月,你們要好好相處。”
秦天海也拉過半躺在那里的兒子,“傲兒,別一直躺著了,和大家認識一下,你這一個月是都要在這里生活的。今天我和村長都已經(jīng)商量好了,你就安心的待在這里吧!”
秦傲心里可不這么想的,自己是鐵定了主要一會兒就要走的,別說在這里一個月了,一天都不可能!
可在外面,面子還是要給老爹的。不過,氣下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還是要的。對著墨爺爺隨意的鞠了一個躬;
“村長好!承蒙款待,不勝感激,您和我爹先喝著,我這就讓我大侄女帶我熟悉下環(huán)境。”說完還故意挑眉看向墨雯。
墨雯心里就更不同意了,這么討厭的家伙要待在村子里一個月,還是他們家,一天都不可能!
看這小子嘚瑟的,不就是在稱呼上占了點便宜嗎?他爸爸也是,這么大了還要什么孩子?不過面上還是乖巧的對著爺爺點了點頭,一個眼神都沒給秦傲,就像羞澀般的跑回了小伙伴的身邊。
這邊秦傲感覺惡心到墨雯了,帶著阿肆搖搖晃晃的跟了上去,嘴里還喊道:“大侄女,等等你叔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