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內(nèi)又發(fā)生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梁王衛(wèi)長安帶著自己的岳父沈平叔將軍造反了。
八百萬大軍進(jìn)了城,一路殺到宮門外。
而此時的皇后有些慌了。
雖說杜家出了個皇后,可杜富抻只是個戶部侍郎,一個說重不重說輕不輕的職位。
雖說朝中大部分人也歸順了杜家,可還有很多事都還沒完全策劃好。
若是被那賤人的兒子中間插了一腳……
她越想越慌,連忙讓人去請杜富抻進(jìn)宮。
卻不想,她派去的人被人打了回來。
那送信的侍從回來后,說宮門外如今全是沈家軍,哪怕飛只蚊子出去都難。
沈?qū)④姺旁捳f若是皇后扣著沈青蕪一天,他就殺一個杜家人,扣兩天就殺兩個。
最初,皇后是不信這話的。
可第一天死的就是她的兄長。
皇后不得不將沈青蕪放出宮去。
嘔出一口黑血的皇后,打算魚死網(wǎng)破。
到如今她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梁王造反?笑話,若是他想要哪個位置,那個老東西怕是立馬拱手讓給他了。
不過是為了一個女人罷了。
自己培養(yǎng)的傀儡怕是早就死了,自己所謀劃的事也早就敗露了,那父子幾人把自己當(dāng)猴一樣耍著玩。
她提著劍,見人就殺,一路殺到御書房外。
摸出禁衛(wèi)軍令牌,大聲喊道:“殺梁王者,賞萬金,殺皇帝者,進(jìn)爵封侯。”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當(dāng)即有人提了劍踹開御書房的大門。
而皇帝孜然不動,看著那些闖進(jìn)來想殺他的人。
那些人雖說手持兵器,可那帝王的威嚴(yán)依舊不可忽視。
帝王二字在人們心中依舊是不可侵犯的存在。
是以,在皇帝的注視下,有人丟盔棄甲,跪倒在地大喊皇上饒命。
有一就有二,皇后握緊手中的劍,斬殺了最先跪倒的人。
“若是你們不殺他,本宮就先殺了你們?!?p> 皇帝輕笑一聲,說道:“杜茗玉,你以為你殺了我你就贏了?”
皇帝站起來,踱步走向那群禁衛(wèi)軍。
“事到如今,你覺得你能從朕手中拿走什么呢?”
“推老三上位?亦或是你們杜家人?”
“老三雖說不是你親生的,可到底也是你養(yǎng)大的,你難道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性子?”
那句不是你親生的,徹底將杜茗玉打回地獄。
他知道,他都知道?。?p> 杜茗玉瘋了似的咆哮道:“你究竟把煙嵐怎么了!本宮的煙嵐在哪兒?。 ?p> 皇帝揮了揮手,有人將沈煙嵐帶上來。
四肢軟的不像話,顯然是被人挑斷了手筋和腳筋。
雙眼無神,那里面仿佛是一潭死水,沒有任何波瀾。
皇后渾身發(fā)抖,連劍都拿不穩(wěn)了。
任由手中的劍落地,踉踉蹌蹌的奔過去抱起沈煙嵐。
哭道:“我的兒?。 ?p> “是誰!到底是誰這么狠的心!將我的煙嵐弄成這個樣子!”
沈煙嵐聽到皇后的聲音,竟然用頭頂開了她,大聲喊道:“你走開,不要碰我!都是你!都是你害我的!”
那聲音仿佛是八十歲的老嫗,嘶啞中帶著一些恐怖。
“我怎么會害你,誰都有可能害你,本宮絕對不會,你告訴本宮,是誰??!”
“常氏!!”
沈煙嵐咬牙切齒的模樣,讓人覺得她此時恨不得生生撕咬了她口中的那個人。
杜茗玉突然明白了,十多年前,因?yàn)樯驘煃故莻€女兒。
為了往上爬,她不得不將沈煙嵐送出去,換了個男嬰回來,是以,她設(shè)計殺死了常氏腹中的胎兒。
買通了產(chǎn)婆,將那死胎換成了沈煙嵐。
如今那常氏怕是知道真相了。
可她是如何知道的,當(dāng)年知道這些事的人都被她殺了。
突然,她想起了一個人,那個送沈煙嵐出宮的嬤嬤。
最開始他們之間還能有聯(lián)系,可前幾年那個人突然就跟她斷了聯(lián)系。如今更是不知所蹤。
杜茗玉將手放在沈煙嵐的脖子上,陰冷的說:“嵐兒放心,母后一定為你報仇。本宮會讓她不得好死。”
沈煙嵐驚恐的看著杜茗玉,看著她那仿佛地獄厲鬼一般的神情。
她拼命的掙扎,可惜四肢已廢。
只得大聲喊道:“母后。母后不要!求求你放了我!我想活著!”
杜茗玉閉了眼,手上用力,片刻之后,沈煙嵐便沒了呼吸。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疾跑的聲音。
眾人看向門外,卻看到衛(wèi)玉禮氣喘吁吁的扶著門。
當(dāng)他看清御書房內(nèi)的情形時。
他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朝著杜茗玉挪過去。
“母后,母后不要這樣。兒子求求您,收手吧?!?p> 杜茗玉冷眼看著眼前這個原本該是不諳世事風(fēng)流不羈的少年郎,此刻早已淚流滿面。
她冷聲說道:“我沒有兒子。”
“母后……”
杜皇后仰天大笑,有些入了魔。
她道:“你以為你真是皇子?”
皇帝一聽這話,知道要壞事,連忙給暗衛(wèi)使了個眼神,讓他將杜皇后立馬殺死。
可暗衛(wèi)還來不及出手,杜皇后就開口了:“你不過是我從民間抱來的一個……”
說到這里,一把劍穿胸而過,埋沒了她接下來的話。
她低頭看了看那把劍,又回頭看看身后那只聽命帝王指令的暗衛(wèi)。
笑了笑,有鮮血從嘴角流出來。她卻仿佛不在意,不知道疼痛一般。
擦了擦嘴角的血。
繼續(xù)說:“你只是一個連父母是誰都不知道的野種,只不過是,本宮需要一個,兒子罷了?!?p> “你以為,本宮這些年對你不冷不熱是為什么?”
“你,只不過,是,本宮的,一枚棋子。”說到這里,她已經(jīng)有些提不上來氣了。
而此時,御書房外傳來一陣陣慘叫聲。
杜皇后笑了笑,沾了毒一般的目光看向皇帝,說道:“我年少時便嫁給你,可你卻日日寵著那個賤人!本宮,才是皇后,她憑什么!”
皇帝的臉色陰沉了下去,冷聲說道:“若是你再詆毀文卿一句,朕便讓你杜家滿門抄斬?!?p> 皇后笑了笑,朝著皇帝跪了下去,艱難的將頭匍匐在地上。
“今日之事乃臣妾一人所為,與杜家無關(guān)?;噬弦兼趺礃佣夹?,只求皇上放過杜家?!?p> 皇帝牛頭不對馬嘴的說了一句:“朕聽聞威遠(yuǎn)世子最近在相看世子妃啊?!?p> 皇后硬生生的將喉嚨那口血咽了下去,不作答,只是閉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門外的慘叫聲終于停了。
衛(wèi)長安一身白衣,一塵不染。
身后還跟著沈青河與穆堯臻二人。
穆堯臻一把骨扇握在手里,老是溫文爾雅,實(shí)則只有在他身旁的沈青河才知道,這個人此刻正在發(fā)抖。
穆堯臻顧不得禮儀,甚至顧不上姿態(tài)。
開口問道:“皇后娘娘可曾記得那個被你抓走只為了有個孩子,最后卻喪命在你手里的人?”
杜皇后依舊是那副姿勢,可聽到這話后,依舊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她抬起頭,毫不在意的笑了笑,說道:“不過是個不值一提的奴隸罷了,死在本宮手里。也是他的榮幸?!?p> 穆堯臻一貫溫雅的臉變得有些陰沉。
冷聲說:“是嗎?慶俞國的太子殿下,滋味如何?伺候的可到位?皇后可滿意?”
皇后的冷笑僵硬在臉上,不可置信的問:“你在說什么?”
“穆堯安,慶俞國三皇子,自幼被封太子,于十歲時被奸人所捋。眼角一粒朱砂痣?!?p> 皇后此刻突然想起那個人,眼角似乎真的有一顆朱砂痣。
她這會兒是真的有些怕了,慶俞國的太子居然死在她手上。
就算是皇帝大發(fā)慈悲放過了杜家,那慶俞國怎么會善罷甘休。
她突然站了起來,奪過侍衛(wèi)手中的刀,迅速往自己腹中插入。
氣若游絲的說著:“我把我這條命賠給你,別動杜家?!?p> 可此時被皇后舍命保護(hù)的杜家……
自知事情敗露,收拾了細(xì)軟準(zhǔn)備跑路,卻被大軍抓了起來。
杜富抻卻大聲喊道:“饒命啊,不是我,是皇后,是皇后讓我這么做的。饒了我吧?!?p> 杜富抻這一句話喊出來以后,杜家上上下下都跟著喊,是皇后威脅他們這么做的,將所有的臟水潑到皇后身上。
妄想將自己摘的一清二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