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京城內(nèi)人聲鼎沸,到處都在議論沈?qū)④娀鼐┑氖隆?p> 聽說沈小將軍天人之姿,是以,街道的茶館酒樓內(nèi),包廂早已滿了。
坐滿了大大小小的世家小姐,只為了看一眼那個十一歲便與父出征的小將軍。
聽說小將軍猶如戰(zhàn)神下凡,百戰(zhàn)百勝。
又聽說,小將軍俊美非凡,惹得敵軍將領(lǐng)不戰(zhàn)而降。
而沈府內(nèi),早已忙作一團(tuán)。
原本沈青蕪是坐不住的,原先想去城門口迎父親與兄長的。
卻被沈長安勸住了。
“你如今去也沒有用,街上那么多人,他們不一定能看到你不說,你父兄還得進(jìn)宮面圣,方才能回家。你不如好好在家等著他們?!?p> 沈青蕪仔細(xì)想想,覺得也有道理。
只是她時不時的打發(fā)丫鬟去門口看著。
一直到近黃昏時分,門口才傳來一陣高呼:“將軍回來了,小將軍回來了!”
沈青蕪幾乎時跑著出去的,看的衛(wèi)長安一陣搖頭,只覺著可愛。
沈平叔身上的盔甲還未脫,雖說年紀(jì)大了,那張臉卻還能哄一哄小姑娘,也不枉世人稱小將軍天人之姿。
父親尚且英俊瀟灑,兒子只會青出于藍(lán)。
沈平叔跪在沈老夫人跟前,磕了個頭說道:“兒子不孝,未能在母親跟前伺候?!?p> 沈老夫人摸了一把眼淚,連忙將他扶了起來,哭道:“我的兒啊,回來就好,回來就好?!?p> 說著,又去扶跪在他身后的沈青河,握著他的手說道:“我孫兒又長高了,也俊了不少?!?p> 沈青河笑了笑道:“祖母,戰(zhàn)場上不糙已經(jīng)算好了,哪兒還能長俊?!?p> 這時,院內(nèi)傳來一聲清脆的喊聲:“爹爹,哥哥。”
正是等了幾乎一整天的沈青蕪。
沈青蕪飛撲過去,沈青河張開雙手將她抱穩(wěn),道:“怎的這般毛躁,摔了如何是好。”
嬌小的妹妹,抬頭笑著說:“哥哥不會讓我摔的。”
沈平叔嘿了一聲,說道:“你這丫頭,不抱你爹我,抱你哥哥作甚?!?p> 沈青蕪嬌嗔著:“哼,才不要抱爹爹,那一身盔甲硌的慌?!?p> 還不等沈平叔說點什么,便聽到一位中年男子說道:“大哥肯定累了吧,弟弟早已吩咐下人擺好了宴席,盼望著與大哥痛痛快快喝上一杯?!?p> 說話之人正是二房的沈文瑞,也是老將軍的庶子。
沈平叔這才回頭,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二弟辛苦。”
這一巴掌拍下去差點將沈文瑞拍的坐地上去。
沈平叔常年在戰(zhàn)場上廝殺,那一身力氣,哪里是這個日日花天酒地虧了身子的沈文瑞承受的起的。
眾人來到飯廳,沈青蕪原想吩咐琬冬去喊沈長安的。
卻又想著,這是家宴,喊他來算什么。
卻不曾想,沈青河直接讓自己的侍從喊了一個人來。
來人一身青衣,手持一把骨扇,帶著一種邑國人沒有的俊美。
斯斯文文的樣子,坐在沈青河一個武將身旁,卻有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沈青蕪看了看那個溫文爾雅的男子,思索了片刻,還是讓琬冬去叫衛(wèi)長安。
待衛(wèi)長安來時,看到沈青河身旁做的那個人,愣了片刻。
這才行禮道:“見過沈?qū)④?,小將軍?!?p> 沈平叔疑惑的看了看自家女兒,卻不等他問出口。
沈老夫人便說道:“長安公子是我請來的客人,與自家人沒有區(qū)別?!?p> 總不能讓沈青蕪一個小姑娘說這個人是她帶回來的。
她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沈平叔起身說道:“既是母親的客人,快請入座。”
沈文瑞端起自己的酒杯,說道:“大哥,我敬你一杯?!?p> 說著,將自己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沈文瑞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笑著開口道:“大哥,你也知道,小弟空有一身才華,卻沒有施展的地方。大哥如今立了大功,不如求圣上給我個一官半職,好讓大哥臉上也有光?!?p> 桌上原本還在說話的人,都安靜了下來。
沈平叔更是冷著一張臉,道:“瑞弟,你喝醉了。”
沈青河剛想說點什么,卻被身邊的青衣男子拉了一下衣袖,微不可察的搖了搖頭。
沈青河心有不滿,卻也沒說什么。
“大哥,我沒醉,你看你已經(jīng)是將軍了,如今又立了功,指不定圣上還會給你往上升一升,不如把這個機(jī)會讓給弟弟我?!?p> “文瑞?。?!”沈平叔將筷子重重的拍在桌子上,臉上的神情陰沉的有些嚇人。
衛(wèi)長安滿眼諷刺的看著沈文瑞作死。
這種話他也敢講,怕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
他也好意思講自己空有一身才華?
只會作一些淫詞艷曲,正經(jīng)詩句一個字都寫不出來。
沈文瑞似乎心有不滿。繼續(xù)說道:“大哥發(fā)這么大脾氣做什么?弟弟我如今一介白衣,大哥確是大將軍。了不得了不得?!?p> 沈平叔如今的臉色黑的連沈青蕪都有些害怕。
沈煙嵐更是嚇得不敢抬頭,她只想捂著自己父親的嘴,別讓他繼續(xù)說話了。
“現(xiàn)在大哥立了大功,只要大哥與圣上說上一句,難道圣上還能不同意嗎?”
話音剛落,沈平叔抓起一個酒杯朝他扔了過去。
砸的他滿頭是血,方才清醒過來一點。
沈平叔指著他鼻子罵道:“你想死也別拉著沈家給你陪葬?。∧阕约菏裁礀|西我還能不清楚?心氣兒倒是挺高。怎么的,我這個將軍要不要讓給你?啊?”
這番話說的沈文瑞頭也不敢抬,也不敢說話了。
這頓家宴就這么不歡而散。
宴席散了之后,沈青河氣憤的說:“什么東西。他以為他是誰!”
身旁的青衣男子好似哄小孩兒一般輕聲說道:“好了好了,你氣這么狠做什么,平白氣壞了身子?!?p> “穆堯臻,你剛剛拉我做什么?”
被喚作穆堯臻的男子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再怎么說他是你二叔,你父親是他大哥,長兄如父,沈?qū)④娔呐聦⑺蛞活D都無所謂。你不一樣,你是晚輩,若是你站出來,別人會給你扣一頂不敬長輩的帽子?!?p> 穆堯臻眼神中帶著一絲寵溺,微微笑著,如沐春風(fēng)。
而這廂沈文瑞回到自己妻子朱氏房中,摔了一地的茶盞。
罵道:“什么東西,在我面前神氣什么?等老子將來有了機(jī)會我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他?!?p> 一個文人,連臟話都罵出來了,顯然氣的不輕。
而朱氏一臉風(fēng)輕云淡的樣子,坐在那兒,只顧著喝茶,也不理他。
許是自己說了半天沒人理會,回頭看著自己妻子毫不在乎的樣子。
火氣更是直沖頭頂,罵道:“我跟你說話呢,你聽不見嗎?”
朱氏抬眼看了看,輕聲說道:“我只是個婦人,二爺與我說這些我也不懂。若是二爺對將軍有何不滿,不如到將軍面前去說?”
沈文瑞一聽這話,氣的揚手就要打下去,卻見朱氏連眼都不眨一下,。
終究還是沒有打下去。
只能繼續(xù)罵:“你這賤人也瞧不起爺?一口一個將軍,你到底是誰那邊的。”
朱氏理了理自己的衣袖,輕聲說:“二爺若是沒有別的事,還請回吧,我要歇息了?!?p> “這是爺?shù)脑鹤?,爺想去哪兒就去哪兒,輪得到你來攆我?”
朱氏的動作頓了頓,眼神瞬間冷了下來,就這么冷冷的看著沈文瑞。
將沈文瑞看的心頭發(fā)慌。
冷哼了一聲,甩袖離去。
罵罵咧咧的留下一句:“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取了你這毒婦?!?p> 朱氏閉上眼睛,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
這才叫來丫鬟伺候自己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