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說倒也奇怪,神府是四大家族之一,再怎么也不至于窮到靠著盜墓奪財為生啊……”曄磬也皺起了眉頭,突然,他恍然大悟般說道:“我明白了!這一定是神府跟紅坊聯(lián)手演的一出戲!故意借此機會把無痕套出來,再找個理由除掉她!無痕是武行榜第三十六,寒澈門又是我們宣武陵府的重要分支,他們肯定是想借機削弱我們!”
“沒錯,他們這么做相當于給我們下了戰(zhàn)書!”老者說著站起身,“不過說到聯(lián)手,紅坊背后的主家可是四大家族之一的韓府,搞這么一出,不是在向我們宣告他們神、韓兩家聯(lián)手了吧?”
“不能吧?”曄磬聽后有些猶豫地說:“這韓府在煜國,神府在奕國,兩家離的八丈遠呢,能聯(lián)什么手?”
“我說曄磬,你是不是榆木腦袋!不同國家怎么了?這不正說明了現(xiàn)在煜國跟奕國走的近,我們更得提防著點兒!神府現(xiàn)在的套路就是先跟韓府聯(lián)手整垮我們,這樣就沒人能威脅他們家族在風云閣總榜上的地位了!”他說著故意瞥了媛穎一眼,“如今這世道就是這樣,各諸侯府都急著擴張自己的勢力,不同勢力結(jié)成聯(lián)盟,大勢力吞并小勢力……”
“行了!”老者突然打斷他,“總之韓府那邊也不得不提防著點兒,畢竟只要韓嘯天還活著,韓府在四大家族中的地位也就無可動搖?!?p> “沒錯,祖宗說的有道理!”無啟點頭哈腰地說:“不過這回我姐的事兒我確實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活著那會兒就什么事都不準我插手,什么事都瞞著我,這丫頭一天到晚對宗門事務也漠不關心!”他又一次指著媛穎,“我得帶她回去!好好教育教育!”
“人家媛穎也沒做錯什么!倒是你,回去好好反思自己,現(xiàn)在你姐也不在了,今后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怎么做才是最有利于宗門的!”老者說著瞇起了眼睛,眼中閃露過一絲寒光。
“好,好,我好好反思,好好反思!”無啟連聲答應著,“那個……祖宗,那我把媛穎帶回去給她娘料理后事?”
“無痕的后事我們會辦好的,她再怎么說也是我宣武陵府的兒媳婦,就不勞你操心了!你大老遠奔波一趟也不容易,今日先在府上留宿一晚,明日一早趕緊動身回去收拾收拾你的寒澈門吧!”
無啟聽后略顯不悅,他看了一眼曄磬,后者卻壓根沒打算理他。他又看了一眼媛穎,媛穎也抬起頭來看著他,眼里卻充滿了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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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里,無啟一腳踹翻了面前的桌子。
“媽的!那個老不死的竟敢給我臉色看!叫他聲‘祖宗’還真把自己當爺爺了!要不是看在我姐和我那該死的外甥女的份兒上!他算哪根蔥!”
“大人,您小聲點兒!咱們現(xiàn)在可還在他們府上!”一旁的貼身護衛(wèi)小聲提醒著。
無啟向著大門瞅了一眼,示意那個護衛(wèi)去把門鎖緊,那護衛(wèi)在門口四處張望了一下,確定無人后才將門反鎖上。
無啟坐了下來,緊鎖著眉,本來就丑陋的面孔變得更加古怪嚇人。
“利賓,你說我那外甥女是不是不長腦子?”他瞪眼看著自己身邊的護衛(wèi),“我都拿掌門之位來威脅她了,她還賴在這兒不跟我回去,她是不是被人下了迷魂藥給熏傻了?”
“大人……我覺得小姐是記恨您把掌門大人的頭砍下來的事兒……”利賓說著從旁邊拿來茶壺倒上茶遞給無啟。
“唉!”無啟重重嘆了口氣,“你以為我想啊!她身子都壓成了渣就剩個頭了!我總不能拋尸野外不管了吧!”
“真是該死!我越想越氣,你看她今天那副德性,完全就站在宣武陵府那邊兒了!還有那個曄磬,他算個什么東西!當年宣武陵府落魄的時候,要不是我姐非要下嫁給他那個沒有武功的小白臉弟弟,他宣武陵府還能有今天?媛穎這丫頭就是跟她娘一樣,看人光看臉,你看她今天躲她那個小白臉哥哥的懷里哭鼻子的樣兒,這要不是當著鴻毅那老頭兒的面,我真上去抽她!”
“大人,我知道您是為小姐,為寒澈門好,可您下次對小姐溫柔點兒,我看她好像有點兒怕您……”
“怕?她就該怕!俗話說這孩子不打不成器,你說說就她爹那個廢物,要不是我逼著她從小練武,就她那沒有半點兒天賦的身子骨,將來在這豺狼虎豹縱行的世上還怎么活?”
“她倒是不怕她娘,對寒澈門的事兒是半點兒也不關心,她娘出門干什么事兒,出門多長時間,跟她半點兒關系也沒有,現(xiàn)在她娘死了還得我去通知她!她還哭!還躲那小子懷里哭!我看她的心思整天就撲在楓塵那小子身上了,”無啟氣的狠狠錘了一下自己的腿,“哪天我非扒了那臭小子的皮!”說完他打開茶蓋,將茶碗里的茶水一飲而盡。
“大人……其實吧,我看楓塵少爺?shù)共皇莻€壞人……”
無啟扭過頭瞪著他,整張臉都扭曲了,他拿茶碗狠狠敲在利賓的頭上,利賓疼得跪了下來。
“利賓,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楓塵跟他爺爺為什么對媛穎好?我姐當年嫁到他們家時楓塵他父母剛?cè)ナ?,那時候的宣武陵府不論實力還是財力都被人狠狠削去一塊兒,要不是當年我父親怕姐姐受委屈接濟他們家,他們哪來的今天,還跟神府叫板?早他娘的被踢出四大家族了!”
“如今可倒好,父親和姐姐都死了,媛穎這孩子又不成器,寒澈門里還混滿了宣武陵府的內(nèi)奸!”
“說到這兒,大人,您讓屬下處理的那些人屬下都辦好了,可問題是,這些年,咱們寒澈門被他宣武陵府榨的快連油都不剩了,如今掌門大人又走了……在這么下去,寒澈門早晚會被他宣武陵府給吞了啊!”
“這個我知道,我也不想看著祖上幾輩人辛辛苦苦留下的家業(yè)最后被他宣武陵府給吃了,”他說著眼神黯淡下來,“但現(xiàn)在當務之急是把媛穎這死丫頭給弄回去,你沒看今天那老頭說話的口氣,他知道媛穎不長腦子,看人光看表面!再加上我長得丑,正遂了那老頭的心思,趁機挑撥我倆關系!他就吃定了只要媛穎還在這兒我就不敢跟他撕破臉!”
“大人,都到這地步了您就別管小姐了,我們現(xiàn)在論實力確實沒法跟他們比……我看她爺爺對她挺好的,而且她在這兒也過的挺快活的,要不您就隨她去吧!”
無啟又狠狠照著他腦門子拍了一巴掌,滿臉失望地看著他,“利賓,你豬腦子!宣武陵鴻毅是什么樣的人你不知道?他現(xiàn)在對她好是因為她還有用,要是等哪天連我也不在了,寒澈門徹底被他吞了,你看他還能不能留她!”
“大人,看您這話說的……”利賓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
突然,無啟拿著茶碗的手抖了一下,茶碗掉到地上摔成了碎片,他一把掐住了利賓的脖子,瞪大了眼,眼眶幾乎都要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