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不愧是柳家,還是這個味道…”
“身為修行者的恥辱…”
“也不是這么說,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勝者為王,即使柳家再陰險,誰敢去得罪他們?!?p> 場下的散修也都議論紛紛,只是涉及到柳家,都只是與各自好友低聲議論。
林玄歌眼中閃過寒芒,既然你找死那就去死吧。
右手的劍隨手一抖,身影如虹,朝著柳家護(hù)衛(wèi)爆射而去。
劍光如同幻影,速度讓人看不清,只看見一片銀白色潑灑而去。
隨著劍光凝聚消散,柳家護(hù)衛(wèi)的眼神中似乎有點詫異自己抵擋下來了,而去沒感覺到什么疼痛,甚至還想說什么的時候,隨著他一張口。
脖子上出現(xiàn)一道紅線,旋即又鮮血洶涌而出,即使他用力捂住脖子,也未能阻擋鮮血的澎湃,只是雙眼死死的盯著林玄歌,發(fā)出嗬嗬聲無力倒下。
林玄歌平靜的望著掙扎著死去的柳家護(hù)衛(wèi),眼神平靜無波,他似乎已經(jīng)有點習(xí)慣了殺人的場景。
就在林玄歌想要下臺的時候,柳家另外一個護(hù)衛(wèi)一步躍上了擂臺。
這個護(hù)衛(wèi)只是瞥了一眼地上的同伴尸體,眼神之中充滿了兔死狐悲以及這些年一直寄人籬下的怨恨。
他怨恨這個世界,也怨恨柳家,更怨恨溫城主,甚至現(xiàn)在也怨恨林玄歌。
“柳沉,還請賜教!”柳家護(hù)衛(wèi)面龐平靜,但眼神之中盡是歇斯底里的瘋狂。
林玄歌眉頭一皺,有點惱火的道:“不依不饒了是吧?”
“生死勿論!”
“生死勿論!”柳沉嘴角有一抹奇異的笑容。
在眾人詫異的注視之中,從懷里掏出一顆鮮紅如同血液一般的丹藥仰頭吞入腹中。
身上先天之境初期的氣勢猛然一變。
先天中期!
林玄歌瞳孔一縮。
而擂臺下其他人也感覺到了柳沉的氣勢變化。
“那莫非是…”
“沒錯,我有幸見過,剛才還不能確定,現(xiàn)在可以肯定那就是血爆丹!”
“嘶…血爆丹?可真狠!這是完全斷絕自己的根基,不到生死之間誰敢用?!?p> “柳家對別人狠,對自己人也更狠!”
“呵呵…對自己家人狠不狠我就不知道,但是對自己家的奴仆倒是挺狠,所以說啊,寧可做一個散修,也不要加入世家做狗,指不定哪天就被拋出來?!?p> 散修們都心有戚戚然,加入世家雖然說能踏入先天之境,但是失去了自由,這對大部分散修來說無法接受。
血爆丹嗎?林玄歌腦海里閃過在道教看過的記錄,這是一種極其惡毒的丹藥,短時間內(nèi)抽取人體所有的潛力,甚至燃燒生命力,在一刻鐘內(nèi)強行提升一階的修為。
一刻鐘后,經(jīng)脈盡毀。
隨著柳沉的氣勢逐漸穩(wěn)定在先天之境中期,林玄歌也非常警惕。
柳沉緩慢的從腰間拔刀出鞘道:“我也是迫不得已,但是為了活下去,所以你必須死。希望你能理解。這個世界就是這么殘酷?!?p> “我也知道一刻鐘后是個廢人,但是,最起碼,活著,不是嗎?”
有風(fēng)掠過。
柳沉那魁梧的身軀卻身法極快,話音還未落下,已經(jīng)隨著風(fēng)勢出現(xiàn)在林玄歌面前,一刀猛然朝著林玄歌頭上劈去。
刀芒濃郁如同火焰在刀身上跳動。
林玄歌退后一步,橫劍立擋。劍身上亦然有著劍芒扭動。
“蹬蹬蹬!”
林玄歌被巨力震退了幾步,主要還是沒有想到對方一言未完之間就動手。不由失去了先機。
而刀光卻已經(jīng)咄咄逼人,不斷逼著林玄歌倒退。
眨眼之間,兩人已經(jīng)過了十幾招,而林玄歌也被逼退到了擂臺邊緣。退無可退。
再次借力蕩開柳沉的刀,林玄歌眼神之中閃過寒芒,已經(jīng)有八朵劍芒凝聚在柳沉身后的半空,細(xì)微不可見。
而在這一直被逼退的過程之中,柳沉一副一命換一命的打法,又被他得到先機,讓林玄歌處處受挫,心中的怒氣也逐漸升騰。
狹路相逢勇者勝嗎?
就在柳沉橫刀斬來,似乎要將林玄歌一刀兩斷。
林玄歌深吸了一口氣,腳掌在地上一點,身形猛然拔地而起。
柳沉雖然一刀劈空,但是看著身處半空的林玄歌,嘴角卻閃過一絲輕松的笑容。
而擂臺下的眾人看著身處半空的林玄歌也紛紛搖頭,同境之間,忌諱騰空,因為無法借力,而且無法借力改變,簡直就像是一個活靶子。而敵人卻可以發(fā)揮更好。
柳沉凝神而立,死死的盯著從頭頂越過的林玄歌,手中的刀芒之勢猛然一漲。
他要一刀將這個隱世門派的傳人或者是世家子弟劈成兩段,他內(nèi)心深處最嫉妒的就是這種人,無論是功法還是資源都是唾手可得,但是卻絲毫不珍惜,就像柳三公子至今還是后天期,如果換做是他,一絲一毫都不會浪費,早就可以憑借自己踏入先天之境中期了吧。
而不是絕望的服用這種丹藥。
他心中有恨,有嫉妒,在此刻,似要全部宣泄在林玄歌身上。
而體內(nèi)澎湃洶涌的靈力也如同洪水宣泄到刀身上,刀芒更盛了幾分。
柳沉大喝一聲,一刀朝著林玄歌落下的地方砍去,速度不算快,但是迎合了林玄歌身體墜落的趨勢。
他甚至沒有留余力防守,對柳沉來說,這是必殺一擊。
臺下眾人也都有點不忍再看。似乎都在為林玄歌惋惜。
而李驚塵和李薇薇神色卻平靜,因為他們都知道林玄歌有一種奇異的身法可以在半空借力轉(zhuǎn)向,但是看著那氣勢如虹的一刀,眼中仍然還是有著一股擔(dān)憂之色。
身處半空的林玄歌,也能感受到這威力驚人的一刀,一個凝聚全力的先天之境中期的修行者確實可怕,他自問如果正面抵抗,不一定能抵擋的住,即使抵擋住自己怕是也會受傷。
看著林玄歌眼中的平靜之色,柳沉心中升起一絲不妙,但是他并不覺得林玄歌還能改變什么,因此這一刀之中未有任何遲疑。
就在刀身即將落在林玄歌身上之時,林玄歌那直直墜落的身軀卻極其違背常理的往旁邊移動了些許。
柳沉心中一沉,那拼盡全力的一刀出乎意料的落空。
怎么可能?在半空之中居然還能移動!
柳沉就在極力收勢的時候,旋即心中一凉,心臟似乎被什么穿透。
渾身的氣勢一頓,而一抹銀色的劍光再次透心而過。
“叮當(dāng)!”
柳沉的氣勢消散,渾身力氣失去以至于他再也握不住那把伴隨了他幾十年的刀。
柳沉神色茫然的望著林玄歌喃喃道:“為什么?憑什么?”
林玄歌沒有回答,猛然抽劍。
柳沉的身軀重重倒下,砸氣一片灰塵,失去神色的雙眼凝望著天空,似乎仍有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