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歌詫異于陳邪的稱呼,卻更佩服他變起臉來如同變色龍,真是爐火純青了無痕跡。
一來瘋狂的試探,發(fā)現(xiàn)似乎超出預期,從開始的步步緊逼道現(xiàn)在的恭敬,而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現(xiàn)在,似乎要變成一家人了??
雖然明知道虛偽,但是這種畫面讓他的思緒有點混亂,得冷靜捋捋。
這世界的水,有點深啊。
而隨著陳邪的話音一落,王德和劉承似乎也想起了什么,臉色一變。
王德不由脫口而出問道:“陳兄,你說的不會是陳飛鶯的婚事吧?十幾年來,你一直對外說陳飛鶯已經許了人家?你莫非是在說幾十年前掌教答應你的一事吧?”
陳邪一臉驚訝的道:“難得王師弟還記得。”
王德和劉承對視一眼,內心對陳邪的忌憚再次深了幾分。要知道那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當時他們三人爭奪著少掌門的位置,但是掌教一直懸而未定。
不知道什么原因,一次掌教喝醉后當著全教人的面甚至還當著幾個其他門派掌教替下一代掌教答應了陳邪如果未來有女兒,那么長女就和下人掌門結為道侶,當場立下了婚書。
那時候王德和劉承雖然驚訝于陳邪的手段,但是對掌門之外一直志在必得,對此也只是一笑而過,當時他們還以為陳邪是信心不足,給自己留的后路,畢竟不管最終結果如何,他可能會成為他們其中一人的岳父。
甚至他們內心還竊喜少了個對手,至于岳父不岳父的并不是重點,在修行界,多年好友變成對方祖宗的都聽說過不少。
隨著他們被驅逐去道教,王德和劉承也沒在把這個事情放在心上,但是沒有想到,這個局居然還在。
而今,玄觀道長似乎實力并沒有傳言中的受損,而且當年的事情在今天看來似乎又出現(xiàn)了轉機。
而陳邪在十年前對外宣稱陳飛鶯的婚事之時,怕是已經準備好了今天吧?
陳邪內心有點得意,自打女兒出生天賦驚人后就對外宣稱已經有婚約,就算沒有林玄歌,換做另外一個人,依然可以說女兒和對方是從小認識,兩小無猜定下的婚約,誰能去查呢,就算查出什么來了,又能改變什么呢。
只是沒想到這個局,目前能用在林玄歌身上。
而陳邪身后的陳飛羽臉色也一變,居高臨下的看了一眼只有后天巔峰期的林玄歌,急切的道“父親,你不會真的是想把姐姐嫁給這個小子了吧?”
而王家王德身后的一個青年王海樓也臉色大變:“陳叔,他憑什么配得上飛鶯?”
劉家一俊朗卻臉色蒼白的青年劉南天也瞪了林玄歌一眼,盡是威脅,隨后也朝著陳邪道:“陳叔,我已經…不,我哥書信傳來,他已經跨入筑基期間了,打算半年后和飛鶯小姐一起回漠河城,到時候我哥就來你們家提親了。”
身后其他子弟也是竊竊私語。
“這個小子怎么可能配得上陳飛鶯?!?p> “簡直異想天開,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才后天期的修為,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p> 只是他們沒仔細想的是,林玄歌可從來說過,是陳邪主動提出。
陳飛鶯,漠河城里天之驕子之一,花容月貌,是漠河城適齡青年的夢中情人,極品木屬性靈根,在漠河城里,力壓年輕一輩,只有另外兩個天才才能和她站在同一水平線上,三年前年僅十八歲踏入先天之境,之后似乎被大魏王朝的一個神秘修仙門派帶去修行,至今未歸。
聽說要不是為了完美筑基,早就步入了筑基期。
而現(xiàn)在,說是許配給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后天期的小子?
簡直是一個巨大的笑話,要知道,漠河城三大世家子弟,如果單論后天巔峰期也有不少,可是也沒見誰敢打陳飛鶯的主意。
漠河城三大世家的子弟心里都不由冒出個念頭,還不如許配給我,只是攝于平日里王家王海樓以及劉家劉南天的狠辣。一直不敢多想。
陳邪只是朝著王海樓和劉南天笑了笑,繼續(xù)望著玄觀道長:“師尊大人,是否還記得這場婚事呢?”
而玄觀道長感受著林玄歌那有點迷惘的眼神,不由有點尷尬。
誰無年少輕狂時啊,玄觀道長感嘆。
感嘆完的玄觀道長有點頭疼,如果還是一個月前,倒是無所謂,因為道教壓根沒下一代掌門,而今似乎被自己坑了。
不過面對陳邪這個笑面虎的追問,玄觀道長卻淡淡道:“當然記得,但是道侶這件事情…還是要看年輕人自己的意思嘛”
陳邪哈哈一笑道:“當然,飛鶯前些日子傳來,已經筑基成功,半年后就會回到漠河城,到時候我會帶她來拜見師父以及見見道教新掌門,年輕人嘛,多走動走動就熟悉了?!?p> “只是還不知道新掌門名號?”
林玄歌看著陳邪那虛偽的面容,聲音平淡的道:“林玄歌?!?p> 陳邪點了點頭,對于林玄歌冰冷的態(tài)度并沒有任何反應,仍然一副長輩的樣子,忽然從儲物戒指里掏出一瓶丹藥遞給林玄歌道:“初次見面,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恭喜林小哥榮登掌門之位,特送上聚元丹十枚。”
“哇,聚元丹啊,難道陳族長真的是認定了這個女婿?”
“如果給我多好,我卡在后天巔峰期許久了,如果我有這么一瓶聚元丹,怕是一個月就能突破到先天境了。”
陳邪身后低聲議論紛紛,連陳家許多子弟都眼神炙熱的望著那瓶丹藥,要知道,他們本家子弟,一個月也只能領取一枚而已,現(xiàn)在一下就是十枚。
林玄歌有點遲疑的望了望玄觀道長,在對方的輕微的點頭中朝著陳邪伸出了手。
只是,陳邪遞出丹藥的手突然一番,丹藥消失不見,那魁梧的手掌緊緊捏住了林玄歌的右手。
林玄歌下意識的掙扎了一下,只感覺到一股詭異的靈力瞬間從陳邪手中侵入自己的靜脈內。
一旁的玄觀道長臉色一變,就要出手的時候。
陳邪卻送開了手再次從儲物戒指里拿出那瓶丹藥放了林玄歌手中,并且退后了一步。
“掌教大人,請放心,對于現(xiàn)任掌門,我是非常支持的,哈哈哈…”陳邪仿佛發(fā)現(xiàn)了什么,臉色隱藏不住笑意朝著玄觀道長道。
“萬源之體,哈哈哈…這可是傳說中的體質,還希望小哥能夠努力修行?!?p> “什么,萬源之體?”一旁王家及劉家家主聞言一愣后,臉色也露出了嘲諷的笑意。
“萬源之體,不是廢體了嗎?”
“哪里啊,那可是千年前橫壓一個時代的無敵體質…無敵呢!”
“是啊,那可是千年前,可惜了,現(xiàn)在看的是靈根啊。”
陳邪的話音一落,身后議論紛紛,甚至眾多本來嫉妒的眼神都變成了不再掩飾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