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藍一紫,兩道靈光護著兩人落下。
秦燁自兩人身邊而過,曾書書剛喊一聲“老秦”,便聽得秦燁喝道:“魔教頭目已經(jīng)受傷,我們追!”
陸雪琪一言不發(fā),手持“天琊”緊跟而上。
曾書書頓了一下,便與張小凡碰上。他一眼瞧見張小凡肩膀處大片血跡,不由擔心道:“小凡,你受傷了?”
張小凡心里想著先前之事,有些心不在焉,聽到曾書書問話方才回過神來:“啊,我、沒事的!方才師兄為我爭取時間,服了丹藥療傷,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p> 曾書書松了口氣,道:“那就好!”
兩人綴在前方陸雪琪、秦燁身后。
秦燁與陸雪琪,又追向奔逃的魔教“煉血堂”兩個頭目。劉鎬跑得快,此時見不著身影,不過野狗道人傷得頗重,雖然逃得快,但速度難以為繼。再加上很長一段洞窟并無岔路,秦燁四人很快便看到了前面的灰光。
“小凡,”快速行進中,曾書書低聲對身邊張小凡囑咐道,“這些魔教妖人手段詭異莫測,一會兒再交手時,你切莫離我太遠,知道嗎?”
先前沒能護住張小凡,讓他被魔教妖人所傷,曾書書心中有些過意不去,此時便認真囑咐他。
張小凡心中一暖,連忙點頭:“我知道了,謝謝你曾師兄!”
曾書書咧嘴一笑,道:“謝啥啊,不用跟我客氣!最多,等回到青云山,你把你那靈猴小灰讓我研究幾天便足夠了!”
張小凡:“......”
提起小灰,張小凡方才反應過來,自己之前忙著學習青云諸般道法,已經(jīng)許久沒見過猴子了。去通天峰時,也因為匆匆下山,連最初定下的接它回大竹峰都忘在腦后。
唉,也不知師兄所說的“機緣”究竟是什么。區(qū)區(qū)一只灰毛猴子,也需要“機緣”這樣聽來便高深莫測的東西嗎?
“前面有岔路,跟緊了!”
最前方秦燁提醒的聲音,將張小凡從回想中驚醒,連忙搖了搖頭,暗自責備自己竟在如此緊要的時候分神他顧,實在是不應該!
“萬蝠古窟”不愧是魔教宗門駐地,實在深不可測。
秦燁無法估量自己究竟追著前面的野狗道人,往古窟里深入幾何,只感覺奔行而過一段又一段的黑暗路程。隨著越發(fā)深入其中,洞窟的地勢也逐漸發(fā)生變化,原本單一一條的路徑,也開始出現(xiàn)諸多岔路。洞窟也漸漸不似先前那般寬敞高大,許多地方變得極為狹窄,叢生的巖柱自巖壁伸出,稍不注意撞在上面,怕是要受一番苦楚。
秦燁、陸雪琪、曾書書三人,修為精深,那些巖柱自難造成困擾。張小凡修為差些,也受了些傷,不過只要集中注意,也不至于被巖柱所傷。
如是持續(xù)的追擊,不知過了多久。
縱使有法寶靈光照耀,洞窟四周也越發(fā)黑暗得深邃。
而前方一直壓抑著傷勢,奪路奔逃的野狗道人,灰光一顫,明顯慢了下來。如此良機,秦燁自不能錯過,不過他身邊一道藍光驟然加速,卻是陸雪琪同樣抓住機會,以迅疾如電之身法閃身而出,藍光盈盈之鋒銳劍氣向著野狗道人斬落而下!
野狗道人怪叫一聲,狼狽落地,打了幾個翻滾躲開那一劍。
等他起身之際,卻見自身四方,已被青云正道之士占據(jù),將他生生圍困其中!曾書書還是頭回見到野狗道人的臉,頓時被其驚人面相吸引注意,不由“咦”地一聲道:“哎,你這魔教妖人,怎么長得跟狗似的?”
野狗道人被眾人所圍,心里咯噔一下,暗叫糟糕。
然而此時聽到曾書書“罵他”,一時氣急,輸人不輸陣地回罵:“你野狗爺爺生來便是如此,怎樣?!倒是你這青云門的小子,生得一副油頭粉面卻是畜生心腸,怎地便無緣無故欺我圣教?你們這些正道之士最是虛偽,口口聲聲‘除魔衛(wèi)道’,不過是一群仗著人多壞人傳承,奪人財寶的虛偽之徒罷了!”
他罵的口水淋漓,長長的舌頭伸出口外一舔,模樣與野狗更像了。
以至于曾書書驚奇之下,連回罵都忘了,心中只怕是不住感嘆——世界之大,果真無奇不有??!
只是野狗道人一番話,惹惱了旁邊的陸雪琪。
由來以正道自豪的她,如何能聽得了野狗如此侮辱門派的言語?便見她面色一沉,猶如籠罩一層寒霜,口中低喝一聲:“邪魔外道!”隨即一劍斬出!
野狗道人感受到“天琊”的絕世威能,狗臉一白,一顆心直往下沉。不過此人雖為魔道,但極有骨氣,咬著牙未曾求饒,也不甘就此斃命,強行祭起獠牙法寶,欲做最后奮力一擊。
誰也未曾料到,黑暗里,陡然起了一陣陰邪之氣。
秦燁心中一震,立時判斷出那陰邪氣息的目標,高聲警醒道:“陸師妹,小心!”同時手上掐起的法訣打出,一道木行靈力化作流光,攻向那隱匿的陰邪氣息。隨即光芒一放,顯出一個籠在黑袍里,氣息極度怪異,卻又隱隱讓秦燁感覺熟悉的人影。
而這人影,不止一道!
陸雪琪便在秦燁阻攔那人影的另一邊,感受到同樣氣息,那隱藏暗處人影悄無聲息發(fā)動致命攻擊,給她極度威脅之感。陸雪琪不得不放棄斬向野狗道人的一劍,回身相護。
野狗道人驟然遇見這情形,雖不知是誰,但總歸是在幫他沒錯!頗夠義氣的他緊咬牙關,獠牙法寶催發(fā)愈盛,向著露出破綻的陸雪琪狠狠砸過去!
鏗!
一道紫色仙劍,撞開野狗的法寶。
野狗道人受那反震,本就有傷在身的他,狗臉變得更加難看。反應慢了一拍的張小凡,此時也祭起“燒火棍”,綻放玄青之光,攻向野狗道人。
野狗先前見過姜老三下場,頓時被那燒火棍嚇得不輕,但剛剛受到反震,帶傷之軀無法反應,就在緊要關頭,仍是一個氣息詭異的身影出現(xiàn),以純粹身軀擋下那燒火棍,自身被巨力撞飛出去,卻沒有發(fā)出一點聲息。
野狗道人又驚又喜,腦海里念頭一轉(zhuǎn),猛地想起一人,朗聲道:“可是宗桓道友相助在下?野狗謝過!”
黑暗里,一個聲音冷冷地道:“走?!?p> 野狗大喜過望,跳將起來,立時便走。
秦燁法寶齊出,兩個向著黑暗里傳出聲音之處飛去,另一個則攔向野狗。野狗道人為求活命,也發(fā)了狠,只待拼命。不想先前被撞飛的那人,再度趕上,與秦燁的法寶撞在一處。
巨神兵法寶以木行靈氣御使,周身全無破綻,只攻不守,與人斗法優(yōu)勢極大。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被黑袍籠罩,拼斗全無聲音發(fā)出的詭異之人,竟也同樣放棄防守,一味只做進攻。
秦燁御使法寶,并指如劍,刺向那詭異之人的心臟要害。
一擊即中,然而觸感回傳,竟是如中敗革,那詭異之人的身軀堅硬如鐵,法寶一擊居然無法穿透!
如是一耽擱,野狗道人趁機脫身。
死里逃生的野狗大笑不止,洞窟里一時盡是他的聲音回蕩,道是:“哈哈哈!青云門的小子,沒想到你野狗道爺還能逃出生天吧?哼,以多欺少的‘正道人士’,有本事就追過來罷,道爺會讓你們知道冒犯我圣教之徒是何等下場!哈哈——唔,咳咳咳咳~!”
“速走,別丟人現(xiàn)眼!”
“咳咳~!好吧好吧,道友相助之情,野狗銘記在心!”
洞窟里聲音越來越遠。
等秦燁幾人解決掉那幾個氣息詭異之人,自也失了野狗道人的蹤跡。曾書書以仙劍挑開那幾人蒙在外面的面巾,大吃一驚。原來那面巾之下,竟是幾張干枯皺巴的臉,全無一絲血色,反倒充滿了陰戾兇煞之氣。
“老秦,這、這是——”
陸雪琪語氣冰寒,嘴唇微張,吐出兩個字來:“僵尸!”
秦燁操縱“化生”而出的竹枝,將其中一個外罩黑袍掀開,看著那死灰顏色卻堅硬如鐵的僵尸軀體,皺著眉道:“而且不是一般的僵尸,乃是經(jīng)過邪修引動陰氣煉制而成!”
他隨即抬起頭,與陸雪琪相視一眼。
“黑風崖。”陸雪琪道。
秦燁點點頭,道:“應該錯不了,這三個僵尸與黑風崖上遇見的邪修,應屬同出一脈!”
他倆有過相同經(jīng)歷,自有默契,卻是叫曾書書與張小凡抓瞎,忍不住詢問。秦燁嘆了一聲,便把當初黑風崖上遭遇邪修,以及氣息手法盡皆相類的僵尸與他們簡單說了一遍。
曾書書聽完,一拍手,叫道:“如此說來,蕭師兄傳遞給我們的消息應是不假,那驟然到來,與此地原本‘煉血堂’余孽一道的邪魔之人,就是這一股勢力了!”
秦燁對此也頗為贊同,他道:“掌門師伯派我們下山,顯然此前‘煉血堂’定不會有魔頭一級這般,我們無法抵御的人物。想來蕭師兄提及的威脅,也是出自這一魔教門派了,可惜我們對這一邪魔門派一無所知!”
“那,”曾書書皺眉道,“我們還要繼續(xù)追查下去嗎?”
陸雪琪沉吟不語。
張小凡撓了撓頭,一副“但憑師兄安排”的模樣。
秦燁想了想,道:“我的想法是——繼續(xù)追查!”他迎著三人的目光,解釋道:“且不說我們此時退卻,所查探的消息寥寥無幾,半途而廢著實可惜。更有一著,別忘了此次查探萬蝠古窟的,除了咱們青云門,還有‘天音寺’、‘焚香谷’兩派的同道之人呢。”
三人神情一凜,想起此前李洵的趾高氣揚,更想起下山前,掌門師伯的殷切期待,頓時心中定計。
“不過,”秦燁悠悠地道,“在此之前,我也得為咱們準備一處退路?!?
殊屠未歸
本以為今天能安心碼字,誰想殊屠半上午又被電話拉走! 還好下午及時回轉(zhuǎn),沒有耽誤碼字。 諸位道友周末愉快啊~~!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