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赫哲麗佳一副真摯認(rèn)真的樣子,本來還有些懷疑的道九心中稍稍有些放下心來,當(dāng)再次聽到那個有些熟悉的名字時,忍不住打斷了她的話激動的說道:“什么,北冥花,不可能……不可能,這種傳說中的天地靈藥怎么會出現(xiàn)!”
被道九打斷話語的赫哲麗佳有些生氣,瞪了一眼繼續(xù)說道:“沒錯,就是北冥花,它即是靈藥也是魔藥,因為它還有另一個名字——幽冥花?!?p> ……嘶……赫哲麗佳的話在道九的腦海中轟然炸響,像是回憶起了什么可怕的記憶,身體有些顫抖,那種顫抖不是因為害怕恐懼,而是一種氣血翻涌殺意滔天的顫抖。
“道……道長,你沒事吧!”感覺到絲絲縷縷殺氣的赫哲麗佳關(guān)切地問道。
“沒事,只是有些……咳咳……你繼續(xù)說!”道九喉嚨一甜,一股鮮血想要吐出,道九緊咬牙關(guān)強(qiáng)忍著難受生生咽了回去,運(yùn)轉(zhuǎn)玄功把丹田內(nèi)的元氣順著經(jīng)脈流向四肢百骸這才控制住了心中的殺意。
見道九沒事,赫哲麗佳這才放下心來,繼續(xù)說道:“傳說都是真的,這是我父親和祖父親眼看到的。以尸山為壤,以血海為源,以萬千生靈的亡魂化成的死氣滋養(yǎng)千年才能結(jié)出北冥花?!币姷谰挪辉儆星榫w波動,只是面色平靜地看著自己,赫哲麗佳有些面色羞紅的說道:“當(dāng)他們兩人發(fā)現(xiàn)了死地深處的北冥花后,心中大為震動,尤其是我的祖父。因為預(yù)感到大限將至,又苦于修為停滯不前無法靠自己的力量段時間內(nèi)突破來提升自己的壽命,據(jù)為己有之心自然難以抑制。他沒有聽父親的勸告吞服了一半,如不是無法煉化那狂暴兇悍的死氣,我想,祖父他肯定不會留下另一半的。事情也與父親預(yù)想的那樣,那股死氣實在太難煉化,祖父最后反被死氣入心化魔控體了,這種由死氣形成的心魔比修道者修煉產(chǎn)生的心魔要詭異可怕千倍萬倍,父親即使以自身強(qiáng)大的元氣為祖父祛除也無濟(jì)于事,最后,祖父變成了一個怪物,一個嗜血狂躁妖異的邪靈!”
“怪物,邪靈,怎么會這樣?”道九去有所思喃喃道。
“父親說可能是那些死去的生靈不是普通生靈,死因凄慘怨氣更深的緣故吧!”赫哲麗佳耐心的向道九解釋,見道九聽得入神,繼續(xù)說道:“還好祖父自身的勢力足夠強(qiáng)大,還能控制住不被心魔控體,但是,到了后期越來越嚴(yán)重越來越難以控制,就連我的父親都有幾次險些被變成邪靈的祖父擊殺而亡。最后一次更是兇險,變成邪靈的祖父拼命的向父親出手,招招致命招招狠辣,父親不忍對祖父動手,硬是被祖父打的五臟欲裂丹田受損。就在變成邪靈的祖父揮舞手中的刀子刺向父親胸膛之時,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仙風(fēng)道骨鶴發(fā)童顏的仙人,仙人神通廣大高深莫測,手中拂塵輕輕一揮,磅礴的元氣像是有了意識一樣瞬間就把已經(jīng)瘋魔的祖父束縛住了。”
“仙人,這個世上還會有仙人存于世間嗎?”道九目光呆滯地看著遠(yuǎn)處的天際,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反駁。
“道九,喊你一聲道長那是抬舉你,若是不相信我所說的話,你大可不聽!”赫哲麗佳有些惱怒,被對方接連打斷了幾次,饒是赫哲麗佳這等溫文爾雅的性子也有些生氣了。
“嗯,沒,你誤會了,我只是想起來一些往事自言自語罷了,你繼續(xù),我很感興趣?!钡谰乓姾照茺惣褜ψ约河辛嘶饸?,趕忙解釋道。
“后來,那位仙人前后只開過兩次口,就消失不見了。他第一次開口是在我祖父蘇醒恢復(fù)意識后,仙人說,我在此守候已有千年之久,不成想在我外出修補(bǔ)這封天印地大陣時,北冥花竟被爾等凡人得到,罷了,罷了,終是又輸了天道一籌啊!仙人掐指推演了一番然后又說,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赫哲鴻雁,你父親在未煉化掉死氣的情況下就服下北冥花,已是必死無疑,我雖有一法可為其緩解,但有些不合人道,你自行斟酌。若是你同意采納此法,需要答應(yīng)我兩件事,第一,我放你父子二人平安歸去,不過,我們以一年為期,一年后,你需要再回到此地把靈魂獻(xiàn)祭給我,放心,我不會殺你更不會害你,只是有些事要去處理,你資質(zhì)不錯,有資格替我看守此地。第二,不管你是否采納或許采納了卻違背約定沒有如期而至,一年后,你父親及族人都會遇到生死大劫,不過不用擔(dān)心,若北冥再無安身之處時,告訴你的族人,可前往荒域漠北,那里曾是你族第一祖地,到了那里,自然有人前去接引,并且他會幫助你族重現(xiàn)昔日巔峰。這件東西你且?guī)?,交給族人作為信物吧!”赫哲麗佳看著道九,像是想要在他的臉上看到什么答案,奈何除了胡子拉碴鼻毛外露也看不出什么東西。
道九被看的有些別扭,尷尬地說道:“呃,那個,后來是不是你的祖父需要以族人精血煉成赤血丹服用,后來因為不忍族中子弟為自己做出的代價太大,你祖父被死氣化成的心魔控制了身體在大燕惹出了一片腥風(fēng)血雨?。 ?p> “嗯,是的,后來父親不得不放下一年之期的約定,與北燕一代戰(zhàn)王拓跋珪聯(lián)手才將已經(jīng)瘋魔的祖父擒住,不過,最后父親還是不忍下手,瞞著他們把祖父放跑了。然后,唉,然后就給赫哲族人惹下了一場災(zāi)難,要不是那位仙人駕臨平息了那場戰(zhàn)爭,恐怕早已滅族了!”
道九越聽越疑惑,皺著眉頭問道:“仙人駕臨幫你們平息了那場禍?zhǔn)??嘖嘖嘖,好大的氣魄,難道說這個世上真的有仙的存在,可以搬山倒海憑一己之力撼天動地?后來呢?”
“后來我就不知道了,那時我太小,父親在臨行前,把這些事情的原委向我做了交代就走了,這一走,就是十八年!”赫哲麗佳看著天際,提起往事讓她感覺心中不免有些凄涼與落寞,如今祖父下落不明父親生死未卜,赫哲部落又遭此大難。赫哲麗佳有些激動地看著道九正色說道:“喏,這就是仙人賜下的信物,這么多年我一直帶在身邊,這件東西我雖看不出什么端倪,不過它玄妙無比,作為薩滿祭司,每次施法祭天若佩戴上它可祝我事半功倍,作戰(zhàn)時用它當(dāng)做武器也威力無比?!?p> 小心翼翼地接過赫哲麗佳手中那串骨制腰鈴,道九眉頭緊皺,饒是他也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來,這串腰鈴上掛著九個鈴鐺,鈴鐺長有半尺,由同一種看不出是什么動物的腿骨制作而成,腿骨中空,骨面溫潤如玉光滑細(xì)膩,由一根金絲繩串聯(lián)在一起。當(dāng)?shù)谰欧^一根腿骨想看看里面時,目光一凝,深深的被里面懸掛的那顆青銅珠子震撼到了。咽了咽口水顫抖著說道:“難道是……道家的太極陰陽雙魚圖。這……這……”
“曾經(jīng)我也拜托北燕一些道家大能探查過,他們也是如你這般表情。說來也奇怪,這佩戴腰鈴一直以來都是信奉薩滿神的部落中祭司才會佩戴的東西,而那位仙人當(dāng)初卻偏偏賜下這件東西,倒不像是無意之舉。喂,你到底認(rèn)不認(rèn)得這件東西,若是不認(rèn)得就還給我?!焙照茺惣岩姷谰趴吹娜朊詻]有歸還的意思忍不住催促道。
“別急,讓我再仔細(xì)看看!”道九仔細(xì)觀察著青銅珠子有些出神,仿佛抓住了一起頭緒,只見他心意一動,右手食指上閃爍出點點光輝,向著其中一顆輕輕一點,那顆青銅古珠頓時發(fā)出璀璨光輝,太極雙魚圖案自行旋轉(zhuǎn),玄奧的大道梵音在兩人腦海中轟然炸響,震的兩人一陣眩暈。
“這……這是怎么回事?”赫哲麗佳面色凝重,仿佛感覺到自己已經(jīng)得道飛升,一股太古的氣息撲面而來,讓她心中一片寧靜識海沉淪。
道九再次如之前那般接連催動玄功點向其他八個骨制腰鈴中的青銅古珠,就在這一瞬間,九道太極雙魚圖同時運(yùn)轉(zhuǎn),耀眼的霞光照亮了這片天地,……轟……的一聲,大道梵音在兩人腦海中越來越清晰,道九神色呆滯,忍不住跟著腦海中的大道梵音誦讀起來:“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無名,天地之始,有名,萬物之母。
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
此兩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p> “道九,你……你這是怎么了?你快醒醒!”見道九這般失神的模樣,赫哲麗佳使勁搖晃著道九的肩膀有些擔(dān)心問道。
“看來……還差一些!”道九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將九枚骨鈴放在地上,咬破右手食指,鮮紅的血液滴落在骨鈴之上,骨鈴竟然自主懸空爆發(fā)出圣潔的光芒,一時間,霞光萬道瑞彩千條彌漫在這天地之間。九副太極雙魚圖案映射而出?!K……鐺……鐺……三聲仿佛穿越仙界傳蕩而來的鐘聲響起,九道太極雙魚圖案終于在空中合為一體,出現(xiàn)了一副人像立于半空。當(dāng)看到那副人像后,道九與赫哲麗佳全都大為震動,激動地兩人同時脫口而出“師傅!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