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秩序的恢復(fù)有條不紊的進行著,眼看世界即將重塑成功,這幾人再也穩(wěn)不住了。他們留下小荷仙繼續(xù)對付月若語,其余幾人則火速趕往宇宙深處。
鳯逸軒這邊,界碑石的復(fù)原已經(jīng)到了關(guān)鍵時刻。他的手飛速轉(zhuǎn)動著,他面前的界碑石也在極速變換。從遠(yuǎn)處看去,鳯逸軒的周圍有一尊巨大的法相,他就在法相的中央。法相散發(fā)著金色的光芒,矗立在宇宙中央如一個支點支撐著整片宇宙。
面對法相,蕭云幾人的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蕭云迅速做出決策,他們同時攻擊法相,打亂鳯逸軒的節(jié)奏。然后,假阜陽修為最高,所以負(fù)責(zé)牽制鳯逸軒。周子慧速度最快,由她負(fù)責(zé)奪界碑石。蕭云的神魂攻擊最強,所以趁鳯逸軒的心神出現(xiàn)漏洞之際一擊將他吞噬。
然而,鳯逸軒的法相卻比他們想象中的更加強大,面對他們?nèi)齻€的同時進攻竟沒有一絲動搖。其實這也并不奇怪。且不說這個阜陽只是空有神君之子的軀殼,就算是真的阜陽來了,面對鳯逸軒也毫無勝算的可能。
事情變得棘手起來,就在蕭云幾人快要絕望的時候,鳯逸軒的心神居然突然出現(xiàn)了一絲漏洞。蕭云把握機會,順著那絲漏洞直奔他的識海。
不管是人、仙還是神,識海都是身體最重要的核心。一旦識海被人攻破或占據(jù),等待他的就只有形神俱滅的下場。
百余年前,也就是在復(fù)活月若語最關(guān)鍵的時刻,蕭云也如今天這般直搗他的識海。若不是后來出現(xiàn)了變故,只怕鳯逸軒早已形神俱滅。
只見蕭云化作一道光,直接鉆進了鳯逸軒的眉心。
然而,等蕭云到了鳯逸軒的識海時才發(fā)現(xiàn),別說鳯逸軒的元神,這里除了一片由神力匯聚而成的金色海洋外便再也看不到其他。
金色的神力海洋一望無際,每一滴神力都蘊含著毀天滅地的力量。蕭云甚至有種感覺,如果對上這片神力海洋,即便他有噬魂之體也只能落得個灰飛煙滅的下場。所以,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他轉(zhuǎn)身就走。
然而,進來容易出去難,鳯逸軒雖然暫時無法顧及他,但也不可能讓他輕易離去。所以,蕭云如一只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撞,但每次在即將離開之際都會被一道無形的屏障給彈回來。
要從他人的識海里出去無外乎就那幾種方法。要么元神強大到他人的識海根本無法阻止自己;要么制造識海漏洞,順著漏洞出去;要么吞噬掉識海原來的元神,然后出去。
如今,鳯逸軒主動關(guān)閉識海,蕭云想要出去,除非將他的元神吞噬。只是,他連元神的影子都沒有看到又何談吞噬?
實際上,鳯逸軒哪兒都沒有去,只是將自己的元神完全與神力海洋融合在一起。就是說,鳯逸軒的元神就是這片金色的神力海洋,而這片金色的神力海洋也是他的元神。鳯逸軒吃過一次虧,自然不可能沒有任何準(zhǔn)備。
就蕭云猶豫著要如何是好之時,鳯逸軒那冰冷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既然來了,那就留下吧!”
只聞其聲不見其人,蕭云的心里驟然生出一股怒意,“出來,有本事我們堂堂正正的打一場!”
“呵,”一聲冷笑傳來,“堂堂正正?你如果知道堂堂正正,又怎么會趁我的心神出現(xiàn)空隙之際跑到我的識海里來?”
乘人之危的事并不光彩,又或者說他們此時要做的事本身就不光彩。所以,蕭云漲紅了臉,卻無法反駁。
鳯逸軒的聲音繼續(xù)傳來,“吞噬掉別人的元神,然后再取代這個人,”鳯逸軒的語氣突然變得凌厲,“你們究竟是什么東西?”
他們一族有噬魂之體,可以吞噬除神君以外的任何元神,然后取代這個人,是神族的克星。他們稱自己這個群體為噬神族。
聽到鳯逸軒一語道破他們一族的玄機,蕭云的臉色變了變,“你究竟還知道些什么?”
“你們想讓我知道的,不想讓我知道的,我都知道,”鳯逸軒的聲音聽起來突然有些悠遠(yuǎn),“實際上,直到前幾日我都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你們這樣的生物,”
“牽牛星、小荷仙、發(fā)簪以及幽冥地獄星上的那場天火,應(yīng)該都是你設(shè)計好了的吧?”
“若語也知道了?”蕭云的語氣里突然多了絲緊張。
“你認(rèn)為呢?”
蕭云感覺自己的力量瞬間被人抽空,他突然有種深深的無力感。他一生只做過兩件錯事,一件是冒充鳯逸軒與月若語決裂,另一件是趁鳯逸軒全力復(fù)活月若語之際,闖入他的識海吞噬他的元神,然后取而代之。
其實,當(dāng)年他一開始并沒有想過要吞噬鳯逸軒然后取而代之。只是,當(dāng)他看到月若語那懵懂的魂魄時本能的就出手了,當(dāng)他回過神來時已經(jīng)將鳯逸軒的元神吞噬了個干凈。如果不是后來發(fā)生的意外,他應(yīng)該早已取而代之了。
殺身之仇不共戴天,蕭云警覺地看向四周,“那件事我無法可說,說吧,你想做什么?”
“做什么?”鳯逸軒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自言自語,“我什么都不想做,我只想問你,你為什么要殺若語?”
“......”蕭云沉默以對。
鳯逸軒的聲音有種難以言說的哀傷,“難道你真的以為如果她再死一次還有機會復(fù)活?”
聽到這話,蕭云猛然抬頭,他的腦袋像是被人潑了一盆冷水,頓時恢復(fù)清明。是?。∷麨槭裁磿J(rèn)為她不管死幾次都有機會復(fù)活呢?如果真的認(rèn)為她可以無限次的復(fù)活,當(dāng)初在幽冥谷又為什么拼著形神俱滅也要替她擋下愿力青龍的攻擊呢?
想到這里,饒是蕭云再傻也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已經(jīng)著了道。
他大驚失色,道:“我......對不起!還有,謝謝!”
四周頓時安靜下來。
半晌,鳯逸軒的聲音再次響,“看來是你確實醒了,既然醒了那就走吧。”
他的話音剛落,平靜的神力海洋突然掀起了颶風(fēng)。蕭云站立不穩(wěn),被颶風(fēng)瞬間卷到了半空。之前拼盡全力都無法突破的屏障,此時被颶風(fēng)帶著卻輕易穿了過去。
鳯逸軒看了一眼被摔得七葷八素的蕭云,頓時覺得堵在心口的那口氣出來了一點。他看了一眼已經(jīng)被制住的假阜陽和周子慧,然后轉(zhuǎn)頭看向趙啟將軍,“帶下去吧!”
趙啟是是西神國最有名的將軍,他恭敬道:“稟殿下,那邊小荷仙已死,師源也已經(jīng)擒住了,一并帶下去嗎?”
早在這些人到來之前,鳯逸軒就將整個闕藍(lán)空間的封印解封了。沒有了那層封印,這里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自然就再也瞞不過鏡閱司的眼睛。為了表示對這件事的重視,趙啟親自帶隊從神界趕了過來。
這幾人的實力很強,柳月閣的實力也很強。但是,說到底又怎么可能和神界最強大的西神國抗衡呢。這邊軍隊出手,自然沒有任何懸念。
界碑石修復(fù),剩下的只需要月若語用生命之神的神力將界碑石化碑。經(jīng)歷了這次炸碑事件,月若語決定干脆將界碑直接立在宇宙中。一陣咒語過后,一塊巨大的界碑便矗立在宇宙之中。界碑與周圍的星球遙相呼應(yīng),就仿佛也成了一顆星球。
界碑定,世界安。不僅如此,原本幾乎崩潰的仙界也瞬間恢復(fù)了往日的榮光。感應(yīng)到仙界的變化,已經(jīng)有不少仙人前去仙界打探情況了。相信在不久的將來,那些來凡界生根的仙門又會重新回歸仙界。
看到師源即將被帶走,楚靈兒來到鳯逸軒身前,猶豫著開口道:“逸軒哥哥,我還可以這樣叫你嗎?”
面對楚靈兒,鳯逸軒的態(tài)度始終還算溫和:“自然可以,只是,你......”
鳯逸軒以為她是想跟去神界,但每個小世界與神界之間都有一道死亡屏障,以楚靈兒目前的實力根本過不去那道屏障,所以他不知道該怎么開口。當(dāng)然,如果硬要帶人穿過那道屏障也不是不行。只是,這次隨行的還有趙啟將軍,如此明目張膽的帶一個人回去,傳出去終究不是很好聽。
像是看出了鳯逸軒的顧慮,楚靈兒咬了咬唇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月若語忙完化碑走了過來。她的視線在楚靈兒和師源身上來回移動,瞬間就明白了楚靈兒的心思。
“靈兒,雖說師源以前做的事確實不對,但怎么說他后來也幫過我們,你去送送他吧!”
楚靈兒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轉(zhuǎn)身飛了過去。
得到鳯逸軒的首肯,那兩名看守師源的護衛(wèi)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