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青崖書院開學(xué)的日子。
小姑娘和蕭煜一輛馬車。
不過讓她沒有想到的是蕭筠今年也去了清崖書院。
“蕭筠從去年就在書院讀書了,而蕭敬則是走后門的?!鄙倌晷χ?,又搖開了折扇。
小姑娘趴在窗邊,看著那些送行的人。
蕭敬和蕭筠的馬車旁邊擠滿了人,而蕭煜旁邊只有清風(fēng)和青禾,原本花醉和寒霜也是要來的,不過被她拒絕了。
馬車吱呀吱呀的響著,而小姑娘一雙手卻緊緊的抱著書篋。
第一次去書院,既渴望交到一些新朋友,又害怕同窗們會對她不喜。
少年沒有說什么,只是靠在車廂上假寐。
這畢竟是要靠小姑娘自己的,他也幫不上什么。
一個時辰之后,馬車終于慢悠悠的在青崖書院的門口停了下來。
小姑娘隨蕭煜下了馬車,舉目四望,或許今天是開學(xué)的緣故,但見這里人聲鼎沸,寬衣博帶的公子往來不絕,很是熱鬧。
蕭筠和蕭敬下了馬車,瞥了蕭月一眼,冷哼道:“真是沒有見過世面的野丫頭。”便也自顧自的走了。
蕭月并不理會,只是抬起頭,仰望學(xué)院前那高大巍峨的牌樓。
上頭用濃墨重彩的金字,大書著四個大氣磅礴的古字。
她歪了歪頭,并沒有認(rèn)出來。
蕭煜則是搖了搖折扇,慢條斯理的開口道:“小月兒可是在研究牌樓上的字?”
小姑娘點(diǎn)了點(diǎn)小腦袋。
“這是金文,起于殷商,盛于西周,常刻在青銅禮器之上,也叫鐘鼎文,是一種非常古老的文字了。小月兒你看到的這四個字就是‘青崖書院’?!?p> 少年嗓音清越,透著耐心。
蕭月也不知道今日蕭煜為何突然這么好心的和她說了這么許多。
以往問他問題的時候,總要軟磨硬泡好一番他才會慢慢的說,大多時候都只是丟下一句:“自己看書?!?p> 不過,她很快就看見四五位頭發(fā)花白的老人,邁著威嚴(yán)有禮的步伐,朝這邊走了過來。
為首之人,童顏鶴發(fā),精神抖擻,穿著褐色的衣袍。
他撫了撫長須,聲音蒼老厚重,“重光對待小小稚童尚且都如此有耐心,果真稱得上是厚德君子了。”
重光正是他的字,光明,火焰之意。
少年卻似才剛剛發(fā)現(xiàn)這幾位老者,故作驚訝的轉(zhuǎn)身,恭敬的對他們行禮作揖,“院長,諸位先生,重光有禮?!?p> 蕭月也連忙俯身行禮。
“這位是我家六妹妹,今年新入學(xué)的?!?p> “原來是重光的妹妹啊,倒是好學(xué)?!痹洪L和藹的笑道。
“不過,重光今年錯過了秋闈,不過倒也無妨,再學(xué)三年,再上京趕考也是一樣的?!?p> “重光謹(jǐn)遵師長教誨。”
蕭煜再次拱手作揖,恭送那些老者進(jìn)了書院。
小姑娘始終沒有說話,見那些人走了,明亮純澈的眸子里染上了一絲鄙夷。
呸,什么厚德君子。
分明是陰險狡詐的大灰狼。
不過是看見了院長先生們要來,才這般好言好語的教她,刻意給他們留下好印象。
真的太會做戲了,戲精本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