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后。
三七帶好了出診的東西以及可能用的上的藥材走了出來。
楓靈備好馬車在太師府門前靜等。
今日人多,楓靈選擇了羽公子專為她家小姐打制的花梨木雕花馬車。
馬車的四角掛著紅色刺金帶流蘇燈籠。
清風(fēng)拂過。
紅色的流蘇在風(fēng)中亂舞。
云寒帶著三七和小男孩一同上了馬車。
馬車內(nèi)擺著一張案幾,案幾下面有個夾層,用來放常用的東西。
座下的抽屜里面也放著各式各樣的茶葉。
這輛馬車的內(nèi)部足夠大,坐七八個都綽綽有余。
一路上,小男孩都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云寒身邊,云寒雖閉眼假寐,但也可以感覺到一旁小男孩的一舉一動。
春光瀲滟。
城外綠柳成蔭,野花芬芳。
偶有幾聲布谷鳥的聲音從馬車外掠過。
微風(fēng)狀似無意的掀開馬車窗簾的一角,車內(nèi)的美人容顏若隱若現(xiàn),桂花露的香味穿過窗簾融進(jìn)春風(fēng)中。
一個時辰后。
馬車緩緩的停在了城外一戶尋常百姓家門口。
云寒從車內(nèi)下來,入目的是一個用籬笆圍起來的農(nóng)家小院。
一間小屋子,幾只雞鴨,看上去也算的上是其樂融融。
小男孩跳下馬車后飛快的跑進(jìn)院子里,還未進(jìn)屋就大喊道:“娘親,我回來了……”
他滿心歡喜的跑進(jìn)小屋內(nèi),走到他娘親的病榻邊說道:“娘親,我今天遇到貴人了,你的病可以治好了?!?p> 小男孩像是從來沒有這么開心過,給她母親說著今日的種種。
云寒主仆三人走進(jìn)來,男孩的母親正溫柔的給男孩擦著額間的細(xì)汗。
云寒眼里滿是羨慕。
男孩的母親看見云寒主仆三人進(jìn)來,說道:“你們就是愿兒說的貴人吧,真是有失遠(yuǎn)迎,愿兒,快去倒水。”
這位婦人說完這句話仿佛用盡全身力氣,仿佛下一秒就會撒手人寰。
云寒走到婦人的床榻邊說道:“大嬸,我們主要是來給您治病的,都這個時候了,哪有那么多禮數(shù)啊。”
婦人虛弱的說道:“你們都是大善人啊,我這都是老毛病了?!?p> 三七走上前給婦人說道:“我先為您把脈。”
片刻。
只聽三七說道:“是舊疾,但是可以治好,每日按時吃藥即可,我再給你一個方子,按照方子抓藥煎熬就行。”
婦人一聽可以治好這陳年舊疾,高興的都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云寒。
云寒輕拍著婦人的手說道:“不用感謝我們,是您有個好兒子?!?p> 云寒主仆三人走的時候還給婦人一家留了一錠銀子,就在云寒準(zhǔn)備上馬車的時候,小男孩追出來喊道:“姐姐……”
云寒尋聲看過去。
小男孩跑過來說道:“姐姐,我以后可以跟著你嗎?我也想靠自己掙錢。”
他雙目清澈,小手緊張的攥著衣角,生怕會被云寒拒絕。
云寒俯身揉了揉小男孩的頭,說道:“你先照顧你的娘親,等你娘親病好了,你拿著這個來太師府找我。”
云寒遞給小男孩一個玉佩,上面刻著“寒”字。
小男孩激動的點點頭,目送云寒主仆離開。
返程途中,楓靈問云寒:“小姐,你真要給那個小屁孩謀差事?”
云寒閉眼假寐。
修長的睫毛微微卷起,猶如一個粉雕玉琢的瓷娃娃。
云寒的語氣皆是不在意,“小靈兒,有什么問題嗎?”
楓靈在云羽身邊待過一段時間,做事穩(wěn)重細(xì)心,說道:“小姐,您是不是應(yīng)該給羽公子說一聲啊,好歹要查一下底細(xì)啊?!?p> “小男孩有孝心,懂規(guī)矩,怎么就幫不得了,罷了,回頭你去給羽哥哥說一聲吧?!?p> 午后。
春季一天天的過去,午后的春陽也越發(fā)炎熱。
云寒回到太師府,一進(jìn)門就看見花氏把掃帚扔在一邊,手里端著點心在臺階上坐著。
她看見花氏就來氣,說道:“楓靈,這就是你管的下人?雪寒苑的丫鬟什么時候這么沒規(guī)矩了?”
楓靈把早上的事情如實說給云寒。
云寒嗤笑一聲。
“畢竟花姨娘從前是享受下人伺候的,還不知道下人該做些什么呢。”
“不過,沒關(guān)系,太師府有的是懂規(guī)矩的人,也該教一教花姨娘什么是規(guī)矩了?!?p> 云寒的唇角得意的挑起,那雙杏眸中藏滿了對花氏的憎恨。
她走了兩步突然回頭看向花氏,“本小姐忘了,現(xiàn)在太師府里也沒有什么花姨娘了,只有下人,花氏?!?p> 花氏的手緊握成拳。
她看著云寒離去的背影,怒罵道:“云寒,你這個賤蹄子別得意的太早?!?p> “早晚有一天,我會坐上主母的位置……”
花氏的話也不知云寒有沒有聽見。
若是云寒沒有聽見還好,若是聽見了,遭殃的便只有花氏了。
春陽明媚。
一個身穿藏青色繡暗紋的男子恰好此時踏進(jìn)太師府的大門。
他眉頭微蹙朝著咒罵聲傳來的方向看去。
一個身穿下人服飾的婦人正朝著一個方向罵罵咧咧的,隱約聽見云寒的名字。
“看來花姨娘的活計太輕松了些,還有力氣在這罵人呢?!?p> 花氏聞聲看向來人,神情瞬間大變。
“誠,誠公子……”
花氏忙將手中的點心藏在身后。
云誠哂笑。
“好吃懶做還好意思罵嫡女,你可真是本事不小啊?!?p> “奴婢沒有。”花氏囁嚅。
她敢在云寒面前猖狂,卻不敢在云誠和云羽二位面前猖狂,就連自稱都從“我”改成了“奴婢”。
“沒有?呵!”
“來人,花氏辱罵嫡小姐,家法伺候?!?p> 門房的壯漢朝花氏走過去。
剎那間便聽見一陣殺豬般的叫聲,“放開我,你們要干什么,我可是花姨娘……”
“現(xiàn)在太師府里只有下人,花氏?!遍T房雄厚的聲音在花氏耳邊響起。
另一邊,雪寒苑
云寒才進(jìn)院子沒多久,就看見橙姨急匆匆的走來:“寒小姐,您可回來了,您快去舒怡苑看看老夫人吧?!?p> 云寒心下大驚。
連忙隨著橙姨朝著舒怡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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