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小姐,花姨娘大約每月月末的時候會來賬房支出一筆銀兩?!?p> 一個身穿灰色直綴長衫的中年男子回道。
這個中年男子是太師府的賬房先生王叔。
他年輕時便跟隨云季,可以說對太師府忠心耿耿。
云寒合起賬本,呢喃道:“每月月末……”
“寒寒,現(xiàn)在正值月末呀?!?p> 云寒點點頭問道:“王叔,花氏每次支出的銀兩數(shù)目是多少?”
王叔思索道:“每次都是二三十兩,但是月末頻繁支出銀兩都是花柳苑的?!?p> 云寒眼底劃過一絲狠厲。
“怪不得我的月例銀子都減少了呢,原來是中飽私囊了呀?!?p> 自從花氏掌家以來,她總是克扣云寒的銀錢,若不是云羽時常給云寒零花錢,云寒的日子也是緊緊巴巴的。
子諾問道:“那么寒寒打算怎么辦?”
“那咱們就來個甕中捉鱉?!?p> 云寒的杏眸中劃過一道精明,唇角不經(jīng)意挑起。
細碎的春陽灑進屋子的桌案上,一摞摞的賬本被春陽籠罩,春風(fēng)吹進窗子掀起幾頁賬本,密密麻麻的記錄令人眼花繚亂。
另一邊,花柳苑
眼看著就到了月末,這個月的銀兩都沒有辦法湊齊,花氏著急的屋里來回踱步。
云檸看著花氏在眼前晃來晃去,心煩的不行。
“姨娘,你能不能坐一會,屋子就這么大,晃得我眼花繚亂的。”
云檸磕著放了許久的瓜子,鼻尖隱隱纏繞這發(fā)霉的味道。
“你個死丫頭,這個月的銀兩還沒著落呢,我能不急嗎?”
云檸優(yōu)雅的剝著瓜子皮,雖然極盡優(yōu)雅,但是在旁人眼里卻是刻意模仿出來的,畢竟她從未學(xué)過任何禮儀。
“多大點事啊,大不了就不給了唄?!?p> 花氏一臉焦急的說道:“多大點事?萬一他把那件事請抖出來,咱們誰也別想活,只有用錢堵住他的嘴,咱們才能安穩(wěn)度日。”
云檸看了眼花氏,眼里劃過一抹精明。
“我這兩天在看戲本子,說道孫悟空不僅有七十二般變化的本領(lǐng),還有一身偷桃盜丹的本事。”
花氏頓時茅塞頓開。
她慈愛的撫摸著云檸的頭,嘴巴都要咧到耳根子去了。
雪寒苑
云寒送走了子諾,帶著楓靈回到了雪寒苑,一進庭院佳佳便走了過來,“小姐,你回來了?!?p> 云寒淡淡‘嗯’了一聲便走進了屋內(nèi)。
她看到桌上還放著卓蕓悅送來的糕點,便喊來了佳佳。
“這個東西怎么還在這里?”
云寒的眼底盡是嫌棄。
卓蕓悅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佳佳低聲說道:“小姐,奴婢不知該如何處置,卓小姐走的時候還特意說讓奴婢提醒小姐嘗嘗她送來的點心。”
云寒哂笑。
“特意提醒?呵呵,拿去給波波吃吧?!?p> 波波是云寒養(yǎng)在院子里的一只野貓,看著這個野貓可憐,就天天命丫鬟給點吃的,別讓餓死了,久而久之這只貓便住在了雪寒苑。
“小姐,奴婢覺得這個點心肯定有詐,不然卓小姐肯定不會特意提醒。”楓靈認真的給云寒分析著。
“就算有詐又能把我怎么樣,就她那個腦子,本小姐一個人甩她十條街。”
云寒手中搖著白玉柄刺繡團扇,姿態(tài)極盡慵懶。
楓靈問道:“小姐,那花姨娘的事情您打算怎么處置?”
“怎么處置?楓靈,你過來?!?p> 云寒的杏眸似笑非笑,表情蔫壞蔫壞的。
她在楓靈耳邊低聲耳語一番。
繼而說道:“告訴王叔,照單全收。”
云寒得意的挑起了紅唇。
她可是要給她的哥哥們證明,她還是有點手段的。
楓靈豎起大拇指,“還是小姐的辦法好啊。”
云寒展現(xiàn)出一個得意的表情,說道:“那就快去辦吧?!?p> 夜色如墨。
子時。
一道黑影溜進了雪寒苑,緊接著另一道黑影從二樓的窗戶翻了進去,朝著云寒的床榻直走了去。
云寒在帳幔內(nèi)聽著院子里的動靜,卻沒有意識到自己身邊的危險。
就在這時,云寒寢臥的門慢慢的被打開。
站在云寒床榻邊的黑影察覺到有人進來,立馬打開了云寒的帳幔鉆了進去。
云寒被這突如其來的人嚇到了,正準備大叫一聲卻被旁邊的人捂住了嘴,在耳邊低聲說道:“噓,是我?!?p> 甘松香的氣息縈繞在云寒鼻尖,熟悉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
云寒再沒有掙扎。
那人松開了捂著云寒的手,躺在了云寒的身邊。
云寒害怕他發(fā)出聲音,她輕輕觸動了床榻上的機關(guān),那人從床榻上滾進了一個密室里。
云寒躡手躡腳的走到樓梯口,聽著一樓的動靜。
一刻鐘后。
屋內(nèi)的聲音漸漸小了,云寒看著那名黑影走出了自己的屋子。
這時,云寒起身打開密室的門,“出來吧!”
他從密室里走了出來,說道:“想不到寒寒這里還有這么隱秘的地方啊?”
云寒沒好氣的說道:“你怎么又來了,下次能不能走正門?”
“太師府的大門不好進吶,本王只能靠翻咯?!?p> 夜色中,云寒無法看見洛翰熙那一臉不正經(jīng)的模樣。
“行行行,您說什么都對,今夜又有何事?”